這一夜過的特別的快,碧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正午,不用看也知道,她的眼一定腫成了兩個核桃。推門出去,外面的大雪已經變成零碎的雪花稀稀落落的飄搖問下。昨晚留下的腳印已經不在了,一路上踫上的是忙乎的下人,把的盧抱在懷里,選擇了一條遠路慢慢的走回那個深幽的小窩里。在經過悠閑閣的時候,傳來了一串串銀鈴的笑聲,碧空很容易就分清楚了穆燕兒的聲音也在其中。剛想走近去打招呼,就听到她的名字被提起了,腳步一下就止住了。
「燕兒,這次那個什麼叫碧空也逍遙不到哪里去了吧。阿爾多已經把府里的內權都交給你了。」
「是啊,內權確實在我手上,碧空也搬到後院那個不知名的小角落去了。但是我不打算動她。」
「為什麼啊。燕兒,你接近她不就是為了她那個位置嗎?現在知名反而縮手縮腳了+.++。」對于這有點著急的聲音。穆燕兒冷笑了一聲。那聲輕哼落在碧空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安穩。怎麼可能有外族人是真心的待自己呢?看來記憶回籠跟自己這四百年的性格參合在一起了,沒了往昔的那麼果斷了,對于那突來的好,還是有些陷落,看來經過阿納多,自己對于別人的好總是懸著落不下來,總是會忍不住懷疑其中的幾分真幾分假。
「那你到底要什麼,小桃想不通。你不參合赤襄的事情了嗎?」。
「赤襄!哼,是穆黛兒事情,我總算明白了,她再找不到梐枑,修者聯盟的長老就要找她算賬了。」
難道,碧空有些心驚,穆燕兒也知道梐枑的事情?
「難道你知道梐枑的消息?難道燕兒就是以這個消息逼迫穆黛兒答應你的嗎?」。
「小桃真聰明。你現在就回赤襄,告訴太子,他要找的人我過段時間親自給她送過去,答謝他的一臂之力,順便把幻影叫過來。」
「小桃明白了。」
「去吧。」
赤襄太子,腦中瞬間浮現一雙殘虐的桃花眼。少言寡語。那是她失去記憶的四百年里,找錯的人,因為那人的性格有些像阿納多.列其,開始對她也是極好的。後來等自己要走的時候才明白,他的耐心也用光了。原來穆燕兒早就知道我了吧。這次,怕是,輕輕的往後走去,到了安全的距離,回身狂奔。如果在落到他的手里,自己再也出不去了,那間陰暗的小屋,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安靜的讓人忍不住發瘋。她現在的能力反抗不了,那種侵入骨髓的冷清讓她的腦子里只想到碧落空洞的眼,那是她的夢魘。
阿納多,此刻她的腦子里只有那個背影堅實的人。卻在接近隱風居的時候停下來了,看著面前大大的隱風,想起了那個七分帶笑,三分帶煞的陰司露。親切的喚她{碧空姐姐}。而自己卻果斷的拿起那把匕首刺進了她的心窩。
她害自己,自己殺她。她愛阿納多,阿納多愛她。自己只是個後來插足之人。阿納多代替碧落成為了自己的另一個夢魘。
滿滿的心顫,不敢前進,不敢去看他,不敢去,不敢去。腳步悄無聲息的往後褪去。直到肩膀被兩只手按住,耳邊鶯鶯細語吐出的氣息沾上了她的耳角尖上,讓她手腳發麻。
「九嫂子,哦,說錯了。三嫂,怎麼不去找三哥了。三哥就在那里頭哦。我想起來了,陰司雨也在。要不,我們一齊去拜訪,怎麼樣。」明明是平時听慣了的聲音,今天听起來,怎麼那麼的深不可測!
搖了搖僵硬的頭,碧空知道躲也躲不了。
「你是帶我去赤襄的吧,我不反抗。」
「哦,我現在還沒有打算把你帶回赤襄。讓你在待一段時間。看著三哥娶親。」
什麼,阿納多娶親,轉過頭看著那張笑顏旦旦的純真的臉孔,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顯得更加的粉女敕和健康,自己的臉從來沒有那麼健康的紅色,一直都是病態的白。
「三嫂,吃驚吧,是阿爾提議的哦。三哥一定不會拒絕的。」是啊,他一定不會拒絕他唯一弟弟的請求。
「阿爾為什麼要那麼做。」此刻自己的聲音一定平靜的。穆燕兒顯然有些驚訝于我的淡定,或許在她這些日子的觀察力,這個時候我應該哆嗦,害怕,不安吧。
「看來,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叫你三嫂子的時候我還奇怪你的默認,果然。
三嫂子,看來自己先入為主的認為她應該知道了,自己太多慮了。
「你知道嗎?三嫂子,阿爾昨晚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執起一束散落的碧綠發絲,而穆燕兒的陶醉的眼神卻沒有讓碧空覺得驚異,好像說的一切都跟她無關,只要不是接近她的夢魘,她還有何可懼。
「阿爾,他愛上你了。他肯定很矛盾吧,娶了三嫂,還愛上了三嫂。」碧空看著眼前顛異的女子,不介意在給她一個美妙的消息。
「阿納多.列其已經把我給休掉了,這件事情除了我,他,陰司露,沒人知道。」綠眸暗沉,「不過,現在阿爾應該知道了,你說他是喜還是解月兌。」
震懾于碧空眼里的冷意,穆燕兒有些膽怯,但是馬上又像想到什麼一樣,底氣十足的對上那對暗沉的綠眸,在她手中的那束綠發因為她的力道過大而被拉斷了。
「敢調耍我,不怕我現在馬上去通知赤襄太子嗎?」。
碧空不做聲,剛才的慌張恍若昨天。看到那個閣樓的時候,一切的恐懼都被消散了,她竟不可思議的平靜下來。她只知活著的人有夢魘,卻不知快死的人竟然也有夢魘。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