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水隨著嚴小言的手慢慢抬起而越來越靠近嚴小言的嘴唇,本來應該坐在地上閉眼恢復異能的牛國方睜開了眼,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嚴小言的動作。
唐•杜克手無意識地翻動著自己的包,余光卻是死死地鎖定在嚴小言身上。
眼見著水就要踫觸到嚴小言的嘴唇,唐•杜克恨不得沖過去將瓶子往上一抬,就這麼把水給灌進去,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誰?」嚴小言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朝著樹後厲聲呵斥道。
顧繼業反應很快地一個水球打了過去,一個人影從樹後跳了出來,一個火球朝著嚴小言就這麼飛了過去,嚴小言往旁邊一閃,隱去身形。
戰斗很快開始,又是幾個人影從各處竄了出來,與嚴小言所在的小隊的人糾纏在了一起。
嚴小言飛快地將手中的水瓶蓋好蓋子放進了包里,把手中的手鏈開啟了錄像功能掛在低矮的灌木叢上,錄下了這一幕。
這突然來襲的幾人正是在岸那邊和嚴小言幾人打過招呼的那個小隊,他們的目標和嚴小言幾人的相同,只是估計是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對著岩石豬下手,反倒打起他們的主意來了。
那幾人下手還算有分寸,似乎是只想讓他們失去行動力,然後拿走晶石,並不想傷及性命。
畢竟只是在校的學生,還不能狠下心來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情,只能干干打劫勒索的事情,就像高中生圍堵初中生索要零花錢一樣,終究還是不夠狠。
而且嚴小言和唐•杜克都是貴族,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會很麻煩,所以這幾人都沒下狠手。
只是嚴小言一人剛剛才經歷過一場戰斗,異能和體力消耗的厲害,只是恢復了一點,而那個小隊幾人,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精神還不錯,應該是覺得岩石豬棘手,就半途放棄了,然後沖著他們來了。
嚴小言找準了走位,握緊手中的匕首,朝著對方一人的手臂劃去,那人在挨了一刀後反應迅速地朝著嚴小言的方向扔了一個火球,火球沒有打到嚴小言,卻擦著唐•杜克的腰過去了,帶了來了一片燒傷。
嚴小言瞥了唐•杜克腰上的傷一眼,這才開始認真與面前的人糾纏起來。
兩個小隊都是四人,四對四,剛好。
唐•杜克臉色很是難看,腰上火燒火燎的疼痛讓他蒼白了臉,眼中卻是一片狠戾,他只想速戰速決。
手中火球二連發,鎖住了對方的行動,再一個火球落到了對方的手臂上,只听著對方捂著手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臉猙獰地舉著手中的大刀就朝著唐•杜克砍去。
唐•杜克躲閃不及,手臂上又多了一道傷口,可是另一只手穩穩地指揮著火球朝著那人的胸口而去,那人胸口被火球擊中,發出惡心的滋滋聲,伴隨著烤肉的味道,讓唐•杜克的胃又是一陣難受。
另一邊,牛國方異能已經耗光了,只能肉搏,他的對手是一名金系異能者,有異能加持的金屬長鞭十分靈活,如臂指使。
牛國方先下手為強,他舉著拳頭,沖著對方打過去,卻被一腳狠狠踹到在了地上,對方手中的長鞭狠狠地沖著牛國方的面門而去,上面的倒刺帶起了一串血肉。
牛國方被這一鞭子打到,直疼得五官都擠到了一起,剛要起來,對方又是一鞭子抽過來,牛國方往一邊滾去,那鞭子也是如影隨形,怎麼都躲不過去,身上早已鮮血淋灕。
唐•杜克見了牛國方的慘狀,看了眼腳旁已經失去戰斗力的敵人,一個火球朝著正要朝牛國方揮鞭子的男子過去,卻被對方的鞭子一鞭子抽開,不過這也給了牛國方喘息的時間。
牛國方趁著這時候一躍而起,狠狠地將那人的鞭子奪下扔得遠遠的,握起拳頭狠狠朝著被他壓在地上的男人的臉上揍了過去。
那人是金系異能者,被奪了鞭子也不是沒了手段,他用異能凝出了小釘子就朝著牛國方的肩膀扎去,這憑空變出金屬很是消耗異能,這幾枚針就耗去了他不少異能。
牛國方卻鐵了心咬著牙不松手,忍著針扎的疼痛,又是一拳揍了上去,地上被壓著打的人一咬牙,凝出了更加耗費異能的刀片,也狠狠往牛國方肚子上扎去,卻怎麼都不敢沖著要害去,牛國方身子一抖,卻還是挺住了,手中的拳頭更加的用力。
那人用光了異能也不能讓牛國方停下,又拼不過牛國方的力氣,只能被動地挨揍,知道反抗就要挨揍,那人最後他干脆也躺著不動了。
顧繼業則要聰明得多,他一開始就凝出一個水球朝著對方的眼楮而去,糊得人睜不開眼,接著就是一拳揍上去,被對方抓住了手臂之後他也不急,牙口很好地咬了下去,順帶朝著對方即將睜開的眼楮又是一個水球過去,腳也學著嚴小言曾經施展的撩陰腿,一個屈膝,那人慘叫一聲,忍不住松了手。
顧繼業就一腳將人踹到,然後按在地上就拼命地揮拳頭,直打得那人成了豬頭,只是身上也被那人的爪子給撓了幾下。
顧繼業也是幸運,對方是一個速度變異者,眼楮睜不開又不能亂跑,于是一直處于了被動狀態。
嚴小言則在快速解決了偷襲的人之後,一把將那人的背包給摘了下來,拿出里面的繩索將人給捆了起來,其余三人也是有樣學樣,用繩索將對方的人捆了起來。
又從對方的包里拿出了止血藥、繃帶和水,嚴小言招呼來沒受什麼傷的顧繼業,把東西給了他,讓他去幫牛國方處理一下傷口,末了還說了句︰「牛國方傷得比較重,你小心著點處理,先用水清理下傷口,這幾人的水瓶你都拿去,我去給杜克同學處理下傷口。」
等到顧繼業點頭,嚴小言就拿著自己的水瓶和處理傷口的藥劑、繃帶,就朝著唐•杜克走去。
唐•杜克看著嚴小言手中的水瓶,微不可查地一僵,然後好似若無其事地對著嚴小言道︰「嚴小姐,你是女生還是用顧同學的水吧。〞紳士風範表露無遺,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只有顧繼業的那瓶水是沒有問題的。
四瓶水中,只有一瓶是沒有問題的,四分之三的概率,雖然不說萬無一失,但是有很大幾率中獎,若是嚴小言沒有抽中,他們再想辦法調包,可是嚴小言抽中了,于是剩下兩瓶中獎的唐-杜克和牛國方一人一瓶,沒問題的那瓶給了顧繼業。
這樣做,一是為了擺月兌嫌疑,水是嚴小言自己選的,其他人都沒問題就她出問題,那就不是水的問題了。若說是他們二人是一伙的,可是連顧繼業這個她的鐵桿粉絲也沒出問題不是嗎?那就只能是她自己倒霉了。
而剩下兩瓶有問題的在他們二人手中,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藥不便宜,要檢查的話,還方便銷贓。
二來是怕有個萬一要用水的時候能有瓶水應急,就比如現在。
嚴小言抬頭看他道︰「不用害羞,這瓶我還沒喝過。」
這麼說著,嚴小言也不給唐•杜克繼續說話的機會,手按住了唐•杜克手上的麻經,就這麼用力一按,唐•杜克手一麻,松了手,然後嚴小言手中的水就這麼直直地朝著唐•杜克腰上的傷口倒去,倒了大半瓶水,又往手臂上倒了剩下半瓶水。
她本來也是猜測,可是現在唐-杜克的反應讓猜測得到了證明。
水順著傷口進入了身體。
唐•杜克直接僵在了原地,手軟軟地垂下,眼中失去了神采,就好像心如死灰一般。
就這麼靜靜坐著,突然間,唐•杜克回過神來,發瘋一樣地想要凝結出火球,舉起的手上卻什麼都沒有。
「我的異能呢?為什麼沒有火球!火球呢?!我的火球呢?!不,不可能的,我的火球呢?!」唐•杜克狀似癲狂,他想要抓住嚴小言,卻被嚴小言躲了過去。
「男女授受不清。杜克同學,請冷靜,我要給你上藥了,傷口還沒處理完。」嚴小言面上表情絲毫沒有變動。
「不,我的異能不見了!我的異能不見了!我要火球!我的火球呢!都是你!都是你!你個J人!!」唐•杜克突然神色一變,咬著牙眼神狠戾,好似要沖上去咬下嚴小言一塊肉一般。
「杜克同學,作為一個貴族,口吐髒話是不對的,顧同學,過來幫下忙,按住他,我沒法給他上藥了。」嚴小言面無表情地躲過唐•杜克的一撲,然後沖著那邊的顧繼業喊道。
顧繼業被唐•杜克的樣子嚇得愣在了原地,而牛國方則直接僵硬了臉色,手握著自己的那個水瓶,不知道在想什麼。
听到嚴小言叫他名字,顧繼業才反應過來,撲上來用繩索將唐•杜克捆了起來,因為剛才那一下有了經驗,這次捆人顧繼業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唐•杜克被繩索限制住了行動,卻還在不停地大喊,好像一個瘋子一樣,一直盯著嚴小言大喊「火球」「異能」之類的話,間或夾雜了幾句罵人的話。
「杜克同學,說不定是異能用光了,過一會兒恢復了就有了。」顧繼業勸道,不知道想到什麼,唐•杜克就這麼安靜了下來,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喃喃著「對,過一會兒就好了」之類的話。
嚴小言干脆讓顧繼業幫他上藥,自己朝著一頭冷汗的牛國方走去,口中還說道︰「牛同學,我給你打止痛藥,然後再清理傷口。」
然後嚴小言見牛國方抖得更加厲害了,額上的冷汗甚至從額頭上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