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氣氛中,寰宇依舊向陸承光展示著迷人的微笑,陸承光冷哼一聲,沒再看寰宇一眼,「那個死小子,老子見一次打一次、哼。」陸承光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寰宇心里頓時漏了一排,向紫衣和陸少天做著眼色,紫衣與陸少天識趣的離開。
寰宇慢慢走到陸承光的身前,漸漸的蹲子,揉捏著陸承光的腿,仰著頭,柔柔叫了聲︰「爹。」
陸承光嘆了口氣,心里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撫著寰宇的發柔聲道︰「寰宇、苦了你。」語氣中透著無奈,這些他想了許多,真的想了很多,寰宇曾在他屋前跪了整整一夜,他也曾偷偷去看過唐詩,那個丫頭可憐的緊,當初是陸家把她帶進了這是非之地,而今卻又是害了她。
寰宇是個嫉惡如仇的孩子,愛憎分明,揉不得沙子的她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讓寰宇放過陸承宗逍遙法外,看著唐詩受苦,這簡直就是比殺了寰宇還要讓她難受。
「爹、不苦,您不要生氣。」寰宇默默起身。
「好啦、爹、不氣了,月兒,往後會有更好的人待你,那個尹霽算什麼,忘了就忘了吧。」陸承光拍了拍寰宇的肩,慢慢的走進了里屋。
寰宇的笑僵在了臉上,目送著陸承光離開,嘆氣︰爹、如果真的可以這麼快就忘記一個人的話,我還是陸寰宇麼?
確實、陸寰宇是個放不下的人,她執著,曾今這麼執著追求過,不顧性命、不要女子矜持追求過的東西,如何說忘記就能忘記呢?
「家主、這是公主府送來的請柬。」管家匆匆走進大廳,手里拿著燙金的請柬,寰宇淡掃了一眼管家手中的請柬,冷淡道︰「扔了。」
管家愣神,半空中的手不只是放還是繼續將手中的請柬遞給寰宇,寰宇皺眉,還未出聲,管家手中的請柬就被藍夕顏奪了過去。
藍夕顏打開請柬,冷下一聲,眼不眨一下,毫不猶豫的撕了去,「寰宇,把尹霽搶回來。」藍夕顏咬牙,剛剛在龍景陽那得到的消息,氣的她恨不得把龍景陽府中的東西全砸了,龍景陽還未顧得及勸慰藍夕顏,藍夕顏就朝陸府趕了回來。
「不要。」寰宇淡然開口,「心死了。」確實、一個不信任她的人還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做什麼,寰宇從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她不能忘記尹霽,但她可以讓自己學會看淡,她可以獨自一人平常孤獨的滋味。
「師姐,你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在帷幕後偷听的紫衣再也忍不住走了出來,和藍夕顏打了個照面,好家伙、兩人差點沒打起來。
「誒、我說,要鬧出去鬧。」寰宇不痛不癢的說,她就弄不懂了,明明每次都是自己的事,為何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像比自己都緊張。
寰宇正欲回房,就接到了聖旨,赫連楚請寰宇去用晚膳。
寰宇撫額,也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便去吧,交代藍夕顏照看唐詩,就隨著送聖旨來的公公一同去了皇宮。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皇宮了,但、不知為什麼,皇宮的氣氛就是令寰宇從里到外的不舒服。
懨懨的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等著赫連楚的到來,「朕的帝師不耐煩了麼?」微微有些挑釁的聲音,赫連楚一身輕便的裝束,看起來很是高興,冰冷的臉上帶了些少有的笑意。
寰宇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赫連楚、您別笑,我不習慣。」寰宇直呼赫連楚的大名,嘿嘿、她可是深知帝師的權利的。
赫連楚也不在意,在寰宇身旁坐下,「真的打算放棄尹霽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問我?」寰宇真的不懂,沒了尹霽她就活不下去了麼。
看出了寰宇的惱怒,赫連楚一愣,隨後正色道︰「陸寰宇有興趣做後宮之主麼?」聲音里帶著認真和期待。
寰宇微微愣神,隨後笑道︰「赫連楚,你我不是同一類人。」寰宇說的一點也不假,她與赫連楚是兩個世界的人,寰宇的骨子里討厭被束縛,而赫連楚是個和瑞景帝很像的人,有著絕對的佔有欲,寰宇討厭被人擁在手心的感覺,即便那人對她千般寵溺,她也不要。
「放不下他?」赫連楚明白了寰宇的意思,他是被拒絕了,可笑、他赫連楚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絕,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
「尹霽他有哪里好?」赫連楚皺了眉頭,看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寰宇,忽然一個沖動就把寰宇鎖緊了懷中。
寰宇沒有掙扎,只是冷淡而又真實道︰「是呢、有些人說不上哪里好,可我就是忘不了啊。」略帶沙啞的聲音。
「那就把他找回來啊。」赫連楚是個有佔有欲的人,可是他也放的下,他希望寰宇能幸福,因為那個拼命忍著不哭泣的女子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寰宇抬眼,鳳眼中帶著暗淡的光芒,「不要呢,尹霽不是我的。」她、不想讓赫連映雪在因為尹霽做出什麼傷害別人的事了,她不是向赫連映雪認輸了,而是、累了。
赫連楚松開寰宇,「映雪後天便要與尹霽成婚了,所以、你還有機會的。」
寰宇傻眼了,她就弄不懂了,怎麼真就有這麼多吃飽了沒事做的人呢,總圍著她轉做什麼,還唆使她去搶親,喂、赫連楚、赫連映雪可是你妹妹誒。
寰宇懶散的拍了拍赫連楚的肩,大無畏道︰「你還愁本姑娘嫁不出去麼,放心吧,二十歲之前我一定能抱上女圭女圭。」寰宇看著滿桌的菜肴,食指大動,嘗嘗有自己做的好吃不。
「你啊。」赫連楚搖搖頭,為寰宇加菜。
寰宇忽然抬起頭,俏皮的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吃飯的場景麼,你說我牙上有菜,我說摳下來給你。」看著赫連楚變了臉色,寰宇偷笑,推了推赫連楚又道︰「你做了皇帝還真是不一樣啊,不像以往那麼冷酷了,話也多了。」
赫連楚淡笑,「因為是和你在一起啊。」赫連楚難得柔下語氣,不知為什麼和寰宇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在一起,自己就是冷不下來,甚至看到這女人一本正緊的樣子,自己就像逗逗她。
「果然、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寰宇飲盡最後一口酒。
「朋友?」赫連楚皺著眉頭,反復念叨了幾遍,忽然低聲笑了,「那我就敬朋友一杯。」
寰宇勾唇輕笑,赫連楚、嗯、有個皇帝做朋友似乎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