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期家侍人很是識相,一見自家王爺抱著老臉熱乎的本姑娘如此氣勢洶洶,紛紛退避三舍,待進了寢房,門一扣,帳一放,閑雜人等皆不見。眼前一張大床,我正緊閉著眼準備承受被擲過去的疼痛,卻不料他是抱著我一直坐上了床,才將我格外小心地放下。
大床十分軟實,十分合適。今日同在一張床上行那事的人,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公主。這個事夠整個長安的茶館嗑七八天瓜子了。
他的身體整個傾過來,雙手扣住我的腕,將我緊緊壓在身下。
「阿湄。」他低低喚了一聲。
他這般氣勢與平日那個文弱樣極不相符,我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紅著面頰道:「你、你輕點。」
他嘴邊揚起一抹笑,雙唇已不由分說湊上來。
唔,總體來說,有期是比較厲害的。
<事後我依稀只記得,被他一路攻上時,分明叫得十分悲慘、萬分淒涼。奈何有期似乎不憐香惜玉,生生將我好一頓折磨。
待他放過我,同我並了頭睡下時,我早已疲憊不堪。迷迷糊糊地,被他寶貝似的揣在懷里,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度醒來時,天還未亮。有期那條黑綾雖讓我看不出他的情形,但他嘴角彎起,顯然望著我許久了。
我仍舊被他好生揣在被子里。
見我醒了,他將我摟得更緊:「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誠不欺我。」
我哂笑道:「千金?我這樣才還了你一千兩麼?」
他撫模我的臉:「來日方長,待諸事塵埃落定,你嫁給我慢慢還,可好?」
我心中流淌出幾絲苦澀,抱住他的手臂,將頭深深放在他的胸前,卻不敢去答應他。
他興許是以為我默認了,興許也是對我的不回答有所失望,沉默半晌,嘴唇在我額上輕輕一啄。
不大透明的帳子外走進了幾個侍女,推進來個裝得下一人的浴盆,然後紛紛退出,門又被扣上。
我被有期扔到盆里好生洗涮,洗涮干淨後有期倒過來被我扔進去。洗著洗著又回了大床上,是以不得不將那幾個侍女喊進來換水,這下才總算是一同洗涮得清爽干淨。待我終于衣衫稍微規整些地橫躺在床上時,業已力氣全無,又被有期摟著小憩了一覺。
第二次醒轉過來,已是日上三竿。
有期身著朝服坐在床畔,手里頭端著一碗紅棗粥。敢情他都上朝回來了。
他拿湯匙攪了攪,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笑容甚為神秘,或者說甚為欠抽:「娘子,乖,張嘴,為夫來照顧你。」
按理說我面對此種表情應當堆上滿面春風的笑意、捏捏青筋凸起的拳頭,然而雙臂幾無一絲力氣,便只剩下了滿面春風桃花開。
被他慢慢喂下一碗紅棗粥後,我覺得再留在他府上始終不妥,可身子卻動不得。正糾結如何跟辛羽交代,在外侍候許久的蒹葭帶著宮里的人進來了,說我可隨意出入王府,也就是說我在這住十天半個月都隨便,還帶來了魔界特制收斂傷口的紫箐玉蓉膏。
為了讓我血祭自願些,那女人也是蠻拼的。
但要畫宮里的法陣圖,我僅僅住了一個上午,就與有期依依惜別,被加了兩層軟墊的軟嬌抬回宮中。又養了一整天,才找個理由將蒹葭打發走,避開辛羽,抄起宮中地圖與毫筆去到處亂逛。
宮城其實在整個長安來說不大,只是路徑多,我逛了四天,也只圈圈畫畫了一個角落可能的陣法。
這一日傍晚回去時,有期家的侍女一臉神秘欠抽笑地等在門前,真是深得自家主子精傳。旁邊舒軟的馬車已備好,就等我上去了。
馬車上那侍女坐在我身旁念叨,喜不自勝:「公主,听說今日朝堂上議的,就是要立王爺為太子的事呢。」
我挑了挑眉。辛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要放人還立太子?
侍女繼續笑嘻嘻:「王爺在府中常常思念公主,皇上之前送去的幾個絕色美姬在王爺面前晃悠,王爺連看都不看一眼。」
我淡淡一笑,並不接話。
她滔滔不絕:「王爺娶了公主,如果王爺成了太子,以後登基,公主您就是皇後了。」
我終于臉上一熱:「就知道亂說,回去讓你家王爺罰你。」
馬車直殺向有期王府,剛剛停下,還沒下車有期便鑽了進來,在侍女的驚呼聲中,我只覺身體一輕,被他抄起手臂,整個攬入懷中,穩當當地下了馬車。
還是那個帳子,還是那張大床,不過加了一床軟墊。
「阿湄……」他雙眼迷蒙。
「有……有期……」我微微喘著氣。
「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我愛你。」
「嗯……」
「嫁給我,好嗎?」。
「……」沉默。
他原是這樣深情,可我那三個月期限的事,還不知該怎樣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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