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姐,你說那鋪子好好的,主動送上門來,你怎麼就不同意呢?」忙了一天卻一無所獲,好不容易找了個各處都滿意的還被小姐一票否決了,素錦怨念著實不小。
「傻丫頭,你也知道那鋪子好好的,好好的鋪子人家為何要賣給咱們呢?」喝了一口素錦遞過來的茶,瀾姐兒才開了口。
「那,也許是人家有事呢?」一听瀾姐兒這樣說,素錦便覺得有些不妥了,但還想再掙扎一下。
瀾姐兒搖了搖頭卻是不答。
「若是有事,為何要留下來給咱家使喚?咱們尋了一天的鋪子也沒尋到合適的,偏偏這個竟然給送上門來了,這下可好,連掌櫃伙計都有了,只是天底下哪有這等便宜的事,說不得哪天被人騙得連肚兜兒都不剩了。」雪繡到底是看不慣素錦這呆樣子,連珠炮似的便對著素錦轟過去了。
累了一天卻什麼都沒干成,難免心里有幾分兒怨氣兒,瀾姐兒說兩句也就罷了,畢竟是主子,沒成想雪繡也跑來訓斥了一頓,這下可了不得了,素錦登時眼淚就含在眼窩兒里了。
「好了,何苦逗她。」瀾姐兒見素錦就要哭了,趕緊出來說話。
「可不都是累了一整天了。便是小姐都沒多說什麼,你倒是以為我們都不想將鋪子租下來?」雪繡繼續說者。
一番話說得素錦有幾分慚愧,別家的丫鬟確是沒有自己這樣的,小姐向來不多說,這下卻是過分了。」
「雪繡,去請林嬤嬤來。」有意讓兩人冷靜冷靜,瀾姐兒特地叫愛說話的雪繡去,果真這下都消停了。
雪繡不過剛剛出去,就帶著林嬤嬤進來了。
「路上正踫見林嬤嬤。」
「聞听王妃要尋間鋪子,我便豁著老臉來了。」林嬤嬤是陵王府的管事,渾身透著爽利,既不驕縱,也未見多少奴性,只讓人覺得舒服。
瀾姐兒找她也正為此事,這下便是瞌睡了有人給送枕頭,心想到底是在陵王府地盤上,縱然慕容皓不管不問,還能瞞得過去下人不成。
「不妨事,嬤嬤可有合適的鋪子,不瞞嬤嬤,我從娘家帶了些南邊兒的香料,南北交通不便,許是有些利潤可圖,可以補貼一些王府的支出。」瀾姐兒這話卻是說得謙虛了,南北交通雖說不便,但主要問題卻是在貨源上,香料存放不易,得來困難,卻又甚得貴婦小姐喜歡,可謂一本萬利的買賣。
有了明重樓,瀾姐兒自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本打算自己經營,這想法卻也莽撞,如今瀾姐兒雖然貴為王妃,但說到底才到京城,且說這生意不同其他,到底還是經營為主,若是旁人眼紅還可以借助王府的力量,只是這經營不善賠錢卻是無法。
京城勢力盤根錯節,說不得哪家鋪子的幕後老板就是皇親國戚,商家學得精了,有的是讓人有苦說不出的法子。想明白這些,瀾姐兒自是不會再魯莽行事。
「這事王妃卻是要和王爺商量才好,王妃若真有此意還是和王爺說說,往後若是鋪子有事也可讓王爺照拂。」林嬤嬤有意讓瀾姐兒跟慕容皓多多接觸,是以有此一說。
「這」只見瀾姐兒面有難色,雖說已經嫁過來了,便是洞房花燭之夜也未曾見過這位王爺,剛剛達成互不干涉的協議。如今要去見他,到底心里有些抵觸。
林嬤嬤哪里不知瀾姐兒的想法,「不礙事,王爺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王妃是不知他也擔心你呢,今日在街上要賃給你的那家鋪子就是他讓管家去辦的,王爺心地善良,只是這些年了屋兒里也沒個女人照顧著,也不知該怎麼對你,王妃多擔待著點兒。」
如此一來,瀾姐兒才知道,今日那家主動將鋪子轉給自己的,卻是慕容皓的手筆,既然如此見一見也未嘗不可。
無論瀾姐兒作何想法,林嬤嬤的目的已經達到,順利的把瀾姐兒帶到慕容皓的住處。
「王妃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說是離開,不過是隔著門稟了聲,「王爺,王妃來了。」
似是里面之人有些驚訝,隔了片刻才道,「進來吧。」
「王爺不是答應妾身,互不干涉嗎?」。瀾姐兒進來就直言不諱的問道。
「本王的確沒有干涉你,只是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慕容皓已知瀾姐兒脾氣,只是呵呵一笑。
「算是合作嗎?」。
「也不算,本王只是替自己的夫人做事情。」慕容皓其實心里已經默認了與瀾姐兒的合作,如此聰明有手段的女子,又有一致的目標,對于自己是如虎添翼,只是想保留幾分男人的面子。
「那妾身是不是得對王爺感激萬分?」
「這個可以,等你賺到錢財,補貼陵王府的支出就算是報答我。」
瀾姐兒心中略有不悅,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男子,和前兩次見面時的樣子又是不同,看來陵王是把說傳言中的人當成傻子。當即言道︰「夠無賴的。」
後來兩人談了些什麼無人知道,只是瀾姐兒出來的時候頗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感覺,好似生了多大的氣一般,便是步子都邁得比平常大些,步速都較往日快了李多,再加上一張數九寒霜的臉,別人等閑不敢靠近。
一路上踫見的丫鬟婆子不在少數,無不躲得遠遠的,倒是林嬤嬤有心想要問問情況,又恐反而火上澆油,一時間躊躇不定。
不多時,陵王府便傳出新王妃和王爺不和的消息來。
瀾姐兒一路回了落雁閣,幾人便紛紛圍上了,一見瀾姐兒臉都漲得通紅,都嚇壞了。
只瀾姐兒並不言語,氣沖沖得回到屋子里,將門窗關好,這才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以後只要安安心心收錢就好了,別的事情不用咱們管了。」
「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見瀾姐兒突然間變臉,雪繡趕緊詢問。
瀾姐兒瞬間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剛剛不過是做戲罷了,听慕容皓說今日王府進來幾個宮中賞賜的丫鬟,有可能是慕容靖天的眼線。我已經跟慕容皓談好,我們過來的貨就交給他的人去運作,咱們等著收錢就好了。」
雪繡听了反而惆悵起來,「小姐,人都道‘行商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咱家的香料絲綢單是頂好的,咱們來京城時日尚短,終究是沒個可信的人。」
雪繡沒說得很明白,瀾姐兒卻是听懂了,無非就是怕瀾姐兒被人坑了去,這香料是貴重物品,如今托在慕容皓手里,雖說是姑爺,但沒洞房不說,便是有了這層關系,終究不是拿在自己手上,到底是隔著一層。
「這倒是不至于,雖是初來乍到,對于這王爺也一無所知,經過這兩次次坦誠相見,絕不像是街頭巷尾所傳,錢的事,卻是不用擔心。」出乎意料,瀾姐兒卻是不擔心錢的問題。
「既是與傳言不符,那姑爺的身體是不是?」素錦倒是思維跳躍的厲害,只是她這樣一講,素錦的注意力便被帶到這上邊來了,畢竟在她們心里,錢財乃身外之物,小姐的終身大事更為重要些。
「哈哈,你們哪,想到哪里去了!且不說當前形勢還不明朗,便是他並無隱疾,還要多方考察,難不成你們家小姐就是那種靠著男人才能活的人嗎?」。瀾姐兒見她們瞪著自己,眼巴巴地等著答案,知道她們是關心,心里也是覺得暖乎乎的。
「也對,咱們還是來說說鋪子的事。為什麼小姐這麼篤定不用擔心錢的事兒?」顯然她們對于瀾姐兒的錢袋子也同樣關心。
「因為這個。」說著瀾姐兒便從袖袋里拿出一疊賣身契來,「那鋪子里的掌櫃伙計以後便都是咱們的人了,除了今天街上咱們已經看過的那鋪子,還有一間,用來做咱們的絲綢生意,繡娘也托他去找了。待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開張了。」瀾姐兒似乎已經看到了大好的前景,整個人都顯得神采飛揚。
「可是小姐,這樣會不會太佔便宜了。」說話的是素錦,年紀小心思單純了一些。
「不會,他拿了兩成利錢,這鋪子算是本錢。」瀾姐兒這樣一說幾人便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下一刻瀾姐兒便又話鋒一轉,「不過我總覺得他有別的打算,似乎這樣盡心盡力地幫咱們不是為了這點兒錢。」說著瀾姐兒的眉毛已經擰成一團。
一句話便又將幾人的心都提了上來。
若是慕容皓在此,一定會感嘆瀾姐兒好敏銳的心思,他的確是別有用心的,以後便見分曉。
「倒不像是有什麼惡意,咱們小心些便也是了,只是如今咱們也沒有什麼別的路子可走。跟慕容皓合作勢在必行。」說這話的時候瀾姐兒的語氣很是堅定。
「小姐說得對,凡事都要冒險,如今這樣坦誠不公,已是極為難得。便是將王爺推了,咱們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了。今天咱們已經踫了釘子,單憑咱們自己的確不行,到底還沒有根基。若是跟人合作,那倒姑爺最合適了,再怎麼說,小姐也是陵王府的王妃了,一舉一動都跟陵王府的榮辱系在一起,應該不會將小姐往火坑里推才是。」雪繡一番分析讓瀾姐兒對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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