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來了告知我一聲。」月淺棲說著起身,去臥房換了一身墨綠色的收袖勁裝,又將三千青絲盤起,方才向虞娘道︰「你隨我去後山看看吧。」
「諾。」虞娘一笑,跟在月淺棲身後,踏著通往後山的唯一一條青石路,向烏蒙山的另一邊走去,一路上繞開了許多了機關。
自從月淺棲下了命令說不能到後山後,怕還有弟子不听,便在四周布下了機關,早前還有幾個玄機閣的弟子想來試試,最後無不是受傷而歸,被雷老重重責罰了一頓。
從那之後,這一個月,在沒有弟子敢來這邊了,就算是萬草閣的弟子去采藥,都是緊跟著劉子舒。而劉子舒自然會帶著他們避開後山的練兵之地。
烏蒙山巔到底不像平地那般,太陽投下的光並不能帶來多少溫暖,反而時不時吹來的風冷異常刺骨,索性,沒有下雪.
+du.「小姐,還有幾日,就到年關了。」虞娘看著一路沉默著的月淺棲,想了想,還是說道。
往年的新年,月淺棲都是在紫竹林或者墓室前度過的。
月淺棲步伐微不可聞的頓了頓,隨又繼續走,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怪不得這幾日,她看玄月小築中格外熱鬧,原來是快過年了,只是,這于她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見她沒說話,虞娘心中嘆了口氣,默默跟了上去。
走了好一會,輕玨的身影就在前方閃了出來,對月淺棲行了一禮。
「怎麼樣了?」月淺棲問的是那五萬兵馬。
「不該留的都已經解決,剩下的,也已經歸順了,主子要見見嗎?」。輕玨利落道。
月淺棲點點頭,隨著輕玨到了一處不大不小的竹屋中,這屋子是輕玨幾人暫時歇息的地方,陳設很簡單,月淺棲掃了一眼,將目光看房門正對面的窗戶。
輕玨笑了笑,將緊閉的窗戶支了起來,月淺棲看去,就見一個無比寬闊的場地上,無數身著統一鐵甲的男子,手執兵刃,井然有序的訓練著,時不時發出一聲整齊的大喝聲,弄的地動山搖,像萬馬奔騰而過一般。
而這些人中,十一個穿著白衣的青年男女游走在他們身邊,不時抬手撩翻一個人,毫不留情,被打倒的那個人則立刻爬起來,訓練的更加認真。
「還是這麼暴力,不是叫你們以德服人嗎?」。月淺棲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輕玨扯扯嘴角,好一會沒說話,片刻才開口︰「染鳳挑出了幾個有天賦的,可以訓練成暗衛。」
「家世查清了?」
「都是孤兒。」輕玨一笑,看著月淺棲又道︰「我將主子的身份告訴他們了,大多都是服的,只是個別…」
「帶他們來見我。」月淺棲淡淡說道。她是女子,能讓大多數人信服,不過是因為她月家的威望,而總有些人,是瞧不起女子的,尤其是在這亂世,她並不意外。
亂世紅顏,禍水也。
可惜她不是那些女子,不服,便打到服便是。至于以德服人,那是要等他趴下之後才能實行的政策。
輕玨跟了月淺棲快十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個什麼德性,應了聲,就沖著窗外吹了聲口哨,隨即打了個手勢。
不一會,染鳳著一身白色勁裝大步走來,她容顏較好,就算背後背著一把破快形象的大刀,也只讓人覺得英姿颯爽。
而她的身後,跟著三個高大的男子,他們穿著統一的鎧甲,面容普通,只是身上比其他士兵多了一絲凌厲和不羈。
「主子。」染鳳朝月淺棲咧嘴笑了笑,就站到了一旁,略帶憐憫的看著月淺棲面前的三個大漢。
于這三個男子相比,月淺棲顯得十分嬌小。
「三位曾經走過江湖?」月淺棲淡然的看著那三人,勾起一抹笑容。
「月家主好眼力,我等也听說過您的名諱。」中間的男子看了眼月淺棲,沒露出什麼輕蔑,但眉頭卻皺了起來,顯然也是不滿的。
月淺棲理解他們,畢竟誰都不願意听一個比自己弱的人的命令,她自己是如此,何況是這些灑月兌不羈的江湖中人。
「你們不服我?」月淺棲直言。
三人對視一眼,也不虛偽客氣,齊聲道︰「是。」
「那麼,依照江湖規矩來,比武。」月淺棲淺淺一笑,拿過輕玨的長劍,並未把劍,只抬手對向三人︰「一起上吧。」
三人一愣,隨即心中不悅惱怒,覺得自己被一個女子看輕了,頓時也不在顧忌什麼,拿過一旁架子上放著的兵器,就向月淺棲襲去。
這三人還不算笨,立刻將月淺棲包圍了起來︰「月家主,得罪了。」
月淺棲一笑,腳步一動,劍未出鞘,身如幽蝶起舞,快如鬼魅鴻鷹,根本讓人看不清招式。
三個大漢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縷發絲飛揚而起,隨即手中的兵器就被奪了去。
月淺棲一個起手轉身,手中長劍輕易的就挑飛了三人的武器,趁著三人瞬間的微愣,腳尖一點,身影一躍,劍身在三人頭頂一一打了一下,發出三聲大響,可見是毫不手軟。
三人這才回過神,心知不敵,卻紛紛惱怒,向月淺棲出手,然,還不等他們靠近月淺棲三尺,身子就被一道強大的內力震飛了出去,撞在遠處的架子上,才堪堪停下。
前後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月淺棲一笑,緩步走到趴在地上的三人面前,手中長劍又重重敲了敲三人的頭頂,發出三聲沉悶的響聲。
「可服了?」她聲音非常輕。
凌大心驚自己的功夫到了月淺棲面前竟如孩童,心中不願相信,可身上的傷又如同殘酷的現實,只好低下頭。
「不服?那就繼續打?」月淺棲說著,手中的長劍就要落下,這一下,是加了內力的,打下去,定是會吐出幾口血。
「俺們服了,服了,別打了。」一旁的凌二大驚,立刻高聲說道。
月淺棲笑笑,看著凌大和凌三,意思不言而喻。若不服,接著打。
「俺們也服了。」兩人神色別扭,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高高大大的身影,一時間到像被兔子欺負了的老虎,可憐兮兮的。
染鳳一下笑了出聲,對輕玨小聲道︰「他們估計得在床上躺幾天了。」
「嗯,沒想到主子會用內力。雖然才一層不到,但對他們來說,下手有點重了。」輕玨點點頭,看向開始對凌大三人施行以德服人政策的月淺棲,抿唇道︰「怎麼覺得今日主子有點怪怪的。」
「有嗎?」。染鳳沒覺得,拍拍輕玨,笑嘻嘻道︰「別瞎想,我看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嘿,說到不愛說話,昨天我捉到的那個小鬼,比主子的話還少,要不是他罵過我一句,老娘還以為他是啞巴呢。」
「我覺得他也怪怪的,你去帶來給主子看看吧。」輕玨猛然也想到了染鳳昨天抓到的那個孩子,說道。開始他以為是童稚門的弟子,問了司馬鐸才知竟不是,便越發覺得可疑。
烏蒙山雖然也有采藥農出入,但絕對不可能上到山頂,且後山四周都布了機關,一般人絕對進不來,更別說一個孩童。
染鳳白了輕玨一眼,倒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跟虞娘說了聲,轉身離去。
虞娘也覺得奇怪,便跟月淺棲匯報了,正在教育凌大三人的月淺棲听罷,身子微微一震,心中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覺,當即揮手讓凌大三人退下。
而本來就受了傷,恨不得趴床上不動的凌大三人見月淺棲終于開恩讓他們走了,連忙互相攙扶著離去,速度竟也不慢,像被什麼追著了一樣。
輕玨看著扯扯嘴,有點想笑。
此刻,月淺棲柳眉微蹙,抬頭看了下天空中斜掛著的太陽,四周萬里無雲,陽光撒在周圍的草木上,折射著淡淡的亮光,看去,一點都不像是冬景。
掐算了一下,月淺棲的眉頭皺的更緊。
沉思間,月淺棲忽然抬起頭,看向一側,就見染鳳帶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走了過來。
「主子,這小鬼是我昨天在四周抓到的,什麼都不說,開始還以為是啞巴呢。」染鳳笑嘻嘻的說道。
她話一路,就听一道稚女敕又冷淡的聲音道︰「你才是啞巴。」
「小鬼,你就會這句是不是?」染鳳說著,順手就在身旁的男孩頭上抽了一下,不輕不重。
男孩沒吭聲,一雙黑白分明是眼瞳看著月淺棲,像一個幽深漩渦,看不到底,卻致命的吸引人。他的五官非常精致,皮膚白皙如玉,襯得唇異常艷紅,若不是臉頰還帶著嬰兒肥和身高才一米多點,都看不出是個孩童。
見他一直盯著月淺棲,染鳳又是一掌拍下︰「看什麼看,小小年紀就知道看美女了?小色鬼。」
男孩依舊沒吭聲,但是卻淡淡掃了染鳳一眼,輕蔑到了極致。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給老娘說清楚,否則我…」染鳳當即跳腳,瞪大眼,說著就要向男孩撲去,卻被一旁的輕玨無奈的攔了住。
而男孩在染鳳動身的同時就跑到了月淺棲面前,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腿,仰著頭看著她。
「眼楮…」男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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