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了,葉寧回到皇宮整整七日,與前幾日的驚心動魄不同,這幾日很平靜,靈雪宮中竟然連一個訪客都沒有,這種異常的平靜讓人覺得不踏實。
「還沒有動靜嗎?」。
「是」
這句話葉寧每日都要問上一次,可是每每得到的答案都是令人失望的,這種情況照理說是不應該出現的,幾方都不動,葉寧覺得她快耗不起了。
「慕鷹慕狼在做什麼?」
「裝昏」
「慕景呢?」
「花天酒地」
「他都去了哪里?」
「賭坊,風情閣」
「什麼?!」葉寧一驚,慕景在這個時候絕不可能真的去尋歡作樂,那麼他去風情閣是想干什麼,他是作為皇上的耳目打探風情閣,還是他已經知道風情閣是慕狐的,想要結盟?
*「葉城主不用太過擔心,今日是第七日,慕景一定會來的」
是呀,第七日,慕景也該來要個交代了,只要他在乎董清姿便勾不成威脅,而且慕狐不用她來擔心,那只狐狸還不至于被慕景騙了,即使他們倆個是要聯合,慕狐也會選擇保護她,畢竟她能帶來的利益更大。
「慕鷹身邊那個黑袍人查到了嗎?」。葉寧對那黑袍人印象極深,慕鷹對那人也極為器重,如今慕鷹在宮中,外面的事物應該就是他來把控,按慕鷹的脾氣絕不會到現在還無所作為,想必是那人起了作用。
葉寧早就命令他們調查黑袍人,只是那人行蹤詭異,對蘭陵城極為熟悉,每每跟蹤總是能被甩開,對此喬木也是很有挫敗感。
「屬下失職,查不到黑袍人的下落」
「不怪你們,我們畢竟不是本地人,他能讓慕鷹乖乖听話,自然不是善與之輩」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句話葉寧還是懂的,所以她一直以來都選擇借力打力,從不敢與誰正面交鋒。
「還有一事屬下想要稟報」
「什麼事?」
喬木左思又想還是想把猜測說出,其實作為暗衛是不能有自己的猜測的,一切以主人為主,即使是錯的他們也要執行,但是跟在葉寧身邊的這些日子,她經常問他的看法,久而久之喬木也敢于說出自己的想法了。
「屬下認為那黑袍人曾經是一名暗衛」
暗衛?這倒是葉寧不曾想到的,一個暗衛怎麼會成為一個謀士一般的所在?
「你確定嗎?」。
喬木搖頭,「沒有任何證據,只是屬下推測」
「暗衛是從小接受訓練的,沒有主人命令絕對不會變為其他身份,即便他月兌離暗衛身份,有些習慣卻是改不了的,黑袍人的招式干淨利落,招招致命,而且甩開跟蹤者的方式和隱匿的方式都和暗衛如出一轍,所以屬下大膽推測他曾經是一名暗衛,而且是北漠皇室頂級暗衛」
這個世界一奴不侍兩主,暗衛更是如此,所以絕不會有人把自己的暗衛放到別人身邊做謀士,但是若他的主人死了,照理說他也應該殉主,這就怪了。
當然葉寧絕不會以為是這人自己能力出眾爬到那個位置的,因為暗衛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而且慕鷹也絕不會讓一個暗衛有這麼大的權力,就連納蘭初那種視規矩于無物的人都沒在意過暗衛,何苦慕鷹那個蠢貨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規則與思想,不可能隨便改變、
黑袍人的武功連喬木等人都不是對手,是暗衛,年紀偏大,皇室暗衛與主子應該都是年紀相當的,那麼這人極有可能是皇上兄弟的暗衛,他隱藏這麼多年,是想報仇?
除了明面上的敵人,暗地里還有危機,這北漠果然暗潮洶涌。
「啟稟公主,納蘭王爺在院里等候」
侍女的聲音傳來,喬木一瞬又開啟‘隱身’模式,葉寧左右看了看,她真真是極佩服他們這種本領的。
葉寧走到大廳,廳中竟然沒有侍女,納蘭初一人靜靜的品茶,看到她進廳,沖她笑了笑,葉寧注意到納蘭初似乎臉色不好,眼下一團烏青。
「最近很辛苦嗎?」。
「本來是有些累的,看到寧兒忽然就精神了」納蘭初對葉寧的關心受寵若驚,心中一暖,只是嘴上還是調侃的。
葉寧見慣了納蘭初這副樣子,白了他一眼,笑道「精神?我看你是神經」
「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里來了,不用忙了?」
「寧兒這是怪我這幾日沒有陪你嗎?既然寧兒這麼想我,以後一定時時不離開你」納蘭初依舊一副貧嘴樣。
「你是怎麼讓那些侍女都出去的?」要知道就是葉寧平日里讓她們不用侍候,她們也是盡忠職守的,葉寧唯一爭取到的只有晚上獨處權。
听此,納蘭初向葉寧靠近,在她耳邊輕輕道︰「我說要和你單獨相處,不適合有外人在場,她們就下去了」說完還曖昧的沖葉寧笑笑。
又是這招,還真是百用不厭。
「你就不怕她們告訴皇上?」葉寧瞥了眼外面,如今靈雪宮可是各路眼線都有,不論她干了什麼,都有人立馬就能知道,納蘭初如此做就不怕皇上認為他勾結她,意圖不軌?
納蘭初自然是明白葉寧的意思,順著她的眼色也看向外側,笑的高深莫測,「她們最好現在就去回報」
「嗯?」葉寧側目,不明白納蘭初的意思。
納蘭初慵懶一笑,抓起葉寧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朗聲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心悅你,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承擔你的一切」
葉寧沒想到納蘭初會有這番舉動,先是一愣神,而後想抽出手,卻發現納蘭初握的很緊,葉寧瞪他一眼,他也只是笑著並不放手,這時葉寧才感覺到不對。
不知納蘭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但是看他笑意淺淺的樣子,葉寧頭微低,裝作害羞的道︰「我自然是願意的」
「真的嗎?」。明知葉寧是在演戲,納蘭初還是听進了心里。
「是」葉寧沒有發現不同,繼續嬌羞。
「你真的願意讓我承擔你的一切?」
略微深沉的聲音傳來,葉寧愣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看到納蘭初目光真摯,連一貫的笑容都沒有了,在這樣的目光下葉寧忽然感覺到壓力,她有些不敢面對如此真誠的納蘭初。
納蘭初一向都是不願意逼葉寧的,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用什麼方式,他會給葉寧選擇權,當然他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至于葉寧最後的選擇,只能由她自己做。
「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承擔你的一切」納蘭初輕笑一聲,緊握了葉寧的手一下而後松開,又恢復那副慵懶的樣子。
這句話與平常一樣,就像一個玩笑一樣,只是這次葉寧再也不能笑著罵他一句神經病,甚至她有些不知怎麼面對納蘭初。
她相信納蘭初嗎?該是相信的,若不相信就不會與他結盟,就不會放縱自己與他接觸,就不會時時都想到他。
可是她敢將一切都告訴納蘭初嗎?答案是否定的,她敢告訴納蘭初她來北漠的目的,敢告訴納蘭初她想奪得浮生玉,敢告訴納蘭初她其實並不把他們眼中所謂的權勢財富乃是任何東西放在眼中,可是她終究不敢說明自己的來歷,不敢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他。
與納蘭初,她是有最後一道底線的,那到牆阻隔了兩人達到真正的信任,真正的毫無保留,隨著他們關系的越近,時間越長,那到強一定會被發現,最終形成無法跨越的天塹。
在這個世界上,葉寧真正信任的人只有一個,只有夏星魂。
若有一天夏星魂對上納蘭初,不管那時她有沒有真正愛上納蘭初,最後她幫的一定是夏星魂。
所以葉寧可以告訴納蘭初她對他有感覺,她喜歡他,只是不敢將一切托付給他,她怕她的一切拖累了他,更怕因為自己信錯人害了夏星魂,在還未成形的愛情面前,她選擇了已經根深蒂固融入生命的友情。
與感情方面,葉寧是自私的,對納蘭初她只能在心里說聲對不起,若是有可能她走後會將在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留給他,無論他到底是誰,只要他是納蘭初就夠了。
葉寧低著頭想了好多,不知過了多久,整理好思緒她才抬起頭來,打起精神勉強一笑,「剛剛發生什麼了?」
「有人偷听,想看看我們的關系到底是什麼樣的」納蘭初就如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言道。
不得不說納蘭初這樣不著一詞改變氣氛的方式很好,隨著納蘭初的自然,葉寧也漸漸變回平常。
「慕鷹慕狼還有皇上?」
「是」納蘭初點點頭,又道︰「只是這次最想知道的是皇上」
皇上為何這麼在意她和納蘭初的關系?這可是在北漠皇宮,皇上自己的地盤上,除非•••
「皇上是不是有什麼要求你的?」葉寧疑惑的的問道。
「聰明」
「就是那幾個礦產?」納蘭初來的時候便跟葉寧說過,他是受邀來北漠的,為的是東衡和北漠的礦產,那幾個礦是在北漠和東衡交界,所以他是來協商的,屬于使臣。
皇上要那幾個礦葉寧能理解,但是還不至于為此忌憚納蘭初吧。
看到葉寧一副懷疑的樣子,納蘭初笑道︰「寧兒可別小看那幾個礦產,我這王爺的身份可是因為它才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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