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上宣您去御書房,福公公在外面等著呢」侍女匆匆忙忙來報。
葉寧和納蘭初還在喝茶,兩耳對視一眼,這個時間宣她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葉寧大方起身,拂了拂衣袖道︰「本公主去換件衣服」
侍女抬頭看葉寧一眼,語氣焦急︰「公主儀態萬千不需修飾,福公公說皇上有很重要的事,需得公主即刻見駕」
葉寧玩味的看著眼前這個侍女,膽子不小,再看看她放在膝前的雙手,清瘦干練,這人武功不低,這是什麼意思,她不去是不是就要抓她去了?
這邊納蘭初也是笑看了那侍女一眼,起身道︰「正巧本王也有事情要稟告皇上,如此本王便與公主一同前去」
「恭請公主,王爺」
納蘭初朝葉寧一伸手,「公主請吧」
葉寧笑笑,兩人一起走出靈雪宮。
這侍女武功不錯只是演技太低,亦或者她覺得這戲不演也可以,看來還是皇上確實很希望納蘭初跟她在一起,北漠東衡的這場聯姻還真是重要。
御書房中只有皇上一人,葉寧一踏進去就感受到四面八方而來的武者氣息,而且一點都不加收斂。
「榮寧見過皇舅」
葉寧皆是一禮,皇上轉身看向她,第一次他看向葉寧的臉上沒有笑意,一臉深沉,威嚴之氣瞬間向葉寧散去。
「榮寧這幾日休息的可好」
「很好」
「榮寧在北漠可有受什麼委屈?」
「有皇舅照拂,榮寧不曾受一絲委屈」
「那榮寧可是對朕有何不滿?」
「榮寧怎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皇上聲音中滿是憤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書桌上,那桌子立刻裂開。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葉寧一抖,而後看向皇上暴怒的臉,順便掃了一眼那張裂開的桌子,心中嘆了一聲,可惜了一張紫檀木的桌子。
御書房外納蘭初听到這一聲笑的更加慵懶,心中又給北漠記了一筆。
葉寧低眉斂目的站在一旁,她做的事情多了,怎麼知道皇上說的是哪一件。
「榮寧你且說說,自你到北漠以來朕可有虧待你半分?」
在皇上壓抑的怒氣前,葉寧到不是很緊張,「皇舅憐榮寧自幼失母,對榮寧關懷有佳,又怎麼會虧待榮寧」
「你還知道」皇上繞過書桌,走到葉寧面前,「既然知道你怎敢如此做,是不是朕對你太恩寵,才讓你忘乎所以?」
「榮寧不知皇舅所指何事?」頭頂的聲音太響,葉寧也抬起頭,目光直視皇上。
葉寧確實不知皇上抓到了她什麼把柄,她說自幼失母就是想將慕雪擺出來,據葉寧觀察,皇上對慕雪還是很有感情的,只是沒想到這次一點用都沒有,甚至更加生氣。
「前幾日你被劫,朕還在自責對你的保護不夠,誰知你根本就不用朕的保護,紫荊山一事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紫荊山!
听到這三個字,葉寧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皇上怎麼可能知道?!
這罪,是死罪!
葉寧只能繼續裝傻,不論皇上如何得知,葉寧不承認皇上也不可能有證據。
「皇舅紫荊山一事,榮寧也很自責,都是因為榮寧,兩位皇兄才會中毒,皇舅若說此事,榮寧無法反駁」
「你竟然還不說實話,那好,朕幫你說」皇上聲音中帶著失望。
「你故意被劫,定下三日後紫荊山一事,又安排老大老二的侍衛互斗激起他們怒氣,再讓他們同時發現你,隨後你便在他們二人身上下毒,你一個暈倒洗月兌嫌疑,讓他二人互相懷疑,榮寧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隨著皇上的聲音,葉寧心中更加不安,怎麼會,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準確,這件事是她和蟬衣骨一起做的,她們二人不可能背叛她,究竟是誰?
「皇舅既然已經定罪,榮寧無話可說」
「你還委屈了是不是,好,朕就讓你心服口服,帶上來」皇上一聲令下,一個暗衛從角落里帶出一人。
「這人你可認識?」
「兩面之緣,風情閣,柳煙」葉寧盡量平靜,在看見柳煙的一剎那葉寧就知道皇上今日是要放大招,這是準備將鐵血軍放到台面上來說了。
「風情閣的柳煙不過是她的掩護罷了,她真正的身份是鐵血軍統領向南的女兒,向煙」皇上狠戾的看了向煙一眼,繼續沖葉寧道︰「她故意接近你,便是想借你之手殺害皇室,當年便是他父親通敵,致鐵血軍全軍覆滅,你的母親也是在那時逝去的」
說到這皇上的目光有些動容,繼續道︰「你這孩子聰慧,應是察覺到你母親不是逝世于宮中,再加上外人誤導,你自會懷疑朕,這件事說到底是朕不該隱瞞真相」
這些事葉寧已經知道,皇上說的與吳嬤嬤一致,思及此葉寧道︰「前幾日吳嬤嬤也曾說過這些事,榮寧認為皇舅也是為了北漠著想,並未怪過皇舅」
「你不怪朕就好,若是朕早點說了你也就不會犯錯了」皇上嘆了一聲,聲音有些蒼老。
「朕知道你以為是朕害了你母親才會與向煙接觸,才會在紫荊山對老大老二下毒,朕早就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但是朕替你隱瞞了下去,朕寧可失去朕的兩個兒子也不願將你推出去是因為朕欠皇妹的,若不是朕她也不會參與斗爭死在戰場,你也就不會流落民間十幾年」說著皇上伸手模了模葉寧的頭頂。
這一番話皇上說的可謂是有情有理,讓葉寧無法反駁,可是僅憑一個柳煙皇上能知道紫荊山之事。
「皇舅,這些話可是柳煙所說?」
「榮寧還是不肯相信朕是不是,罷了,讓你知道也無妨,出來吧」
又一聲之後不知從哪閃出一個男子,這人出現的一瞬,葉寧知道,完了。
令狐軒!
竟然是令狐軒!
令狐軒閃出之後眼神並不看柳煙,只是跪倒,「兒臣拜見父皇」
兒臣?父皇?
葉寧腦中翁的一聲,他竟是皇上的兒子,他竟是皇子,他竟是那個足不出門的慕文!
葉寧已經不知做何表情,一切都有了解釋,紫荊山慕文雖然沒去,但是骨去了,慕文若是有心想問,骨不會瞞他,而且慕文也知道當日她被劫是她自願的,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忽然她覺得柳煙暈過去了也好,至少不用面對愛人的欺騙,納蘭初說過柳煙為了令狐軒求過他,若是不愛,柳煙那般連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女子怎麼求納蘭初,怎麼將她的身份告訴他人,令狐軒竟然負了她,若是柳煙醒著,恐怕生不如死。
葉寧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沒有波瀾,「榮寧見過四皇兄,前幾日寧兒有眼不識泰山,有失禮數,得罪」
這句話一出便是代表葉寧已經承認一切,其實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令狐軒,不對,應該稱呼為慕文一出現,她便沒有什麼能狡辯的了。
慕文並未說話,只是朝葉寧點了點頭。
「一切都是榮寧的錯,榮寧無話可說,請皇舅定罪」葉寧退後兩步,跪倒。
「那毒只有皇家才有,朕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銷毀,榮寧從何得來?」
「柳煙所贈」這藥其實是曼綾給的,只是皇上既然還不知道這不是秘藥,葉寧就還能利用它做點事情,比如保住柳煙的命。
果然皇上聞言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很快點頭,「皇妹也是有這藥的,被他們騙了去倒也是可能的」
「皇舅,柳煙有這藥也定會有解藥,請您把她交給我,她並不知道今日之事,對我還有信任,榮寧可以得到解藥,將功補過」皇上斷不會在此表明他其實並不想那兩個兒子活,所以葉寧的這個請求他是會答應的。
「晚了」皇上長嘆一聲,「老大老二互相懷疑,又因為朕隱瞞真相已經有了反意,如今的蘭陵已經危機四伏了」
葉寧絕沒有想到皇上會在此時說這件事,按理,他不該說,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他們有了這種心,就不會放棄,而且既然敢起這種心,想放棄朕也不會允許」這一句皇上說的霸氣狠辣。
葉寧立即道︰「此時因榮寧而起,榮寧無臉面對皇舅,面對北漠,皇舅就將事實道出,兩位皇兄知曉實情,便是有那個想發也沒有理由發兵,蘭陵可免此一劫」
「這件事已成定局,榮寧無需再說,若朕有意將你供出,也就不會等到今時今日」
「皇舅•••」葉寧感動,聲音哽咽。
「還有什麼榮寧能將功補過,榮寧在所不辭」葉寧一叩首,聲音堅定不移。
皇上上前一步,扶起葉寧,細細看著她,「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或許是朕把你想得柔弱了,你母親有能力做的,你也可以」
「朕本不想將你扯入這場紛爭,可是敵人已經盯上你了,為以絕後患,只能先發制人,鐵血軍中的奸細一定還會聯系你,到時你就應承了他們,隨他們一起去見大軍,朕會找出奸細,迎回鐵血軍,這場戰爭鐵血之名會名揚三國,這也是你母親想做的」
「榮寧明白,此事定不負皇舅所望」葉寧眼神中滿是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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