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斷縣令俏捕快 第13章 補充

作者 ︰ 冰晶森林

周遠良很欣慰地看著安萍兒,在她終于放棄在紙上摳出點什麼的舉動後,問她︰「安姑娘,發現什麼了?」

「這張紙有問題,這些寫了字的紙都有問題。我記著大人說過,一張宣紙通常會有兩層,我覺得我平常寫字的紙好像真是有兩層。但這些寫了字的紙只有一層,根本破不成兩層。只有最後那兩頁沒寫字的紙是雙層。」

劉先生听了安萍兒的話後也把注意力放在了紙張本身上。他平常時還是蠻愛看書、寫字的,此時用手指模一模就注意到了這些紙的特別之處。「大人,這些寫了字的紙比普通的紙要薄一些。後邊那兩頁沒寫字的紙厚度倒算是正常,嗯,比普通的紙要稍微厚一點點。」

周遠良微微一笑,說︰「正常來講,宣紙的上下兩層厚度是相同的,但這個賬本不是。你們看一下最後那兩頁。這種紙的上一層比較厚、下一層比較薄,把下一層掀掉後不經常用紙的人根本感覺不出什麼差別。雖然上下兩層紙的薄厚不同,但掀掉的那下一層張還是會保留著那張紙上所寫的字跡。雖然字跡會淡很多,但確實有。」

安萍兒忽然想到一件東西。「大人,那張在大旺他們家小飯店廚房桌下發現的紙?」

周遠良點頭。

劉先生唰唰兩下就翻到了賬本的倒數第三頁。這是有字跡的最後一頁,在這頁紙的右上角有一個「斤」字,跟那張包裹過毒藥的紙一模一樣。

「張家的賬本是按照月份來分的,每月初一換新的。這個賬本是上個月的,看來包毒藥的人最早是在上個月的月末或者本月的月初拿這張紙來包裹毒藥的。」

劉先生問周遠良︰「大人,您是不是已經猜到是誰用那張紙來包毒藥了?」

「目前線索還不足,沒法判斷是誰用被揭下的一層紙來包裹毒藥。但是誰揭下了這層紙,倒是有了個很好的嫌疑人。張家的賬本很少離開張伯桉的書房,能揭下一層紙的人必定是能進入張家書房而不被懷疑的人。我看了,張家近六個月的賬本都是這種情況,說明此人在近六個月的時間里都有機會進入書房。」

「荷花。」安萍兒記得先前周遠良說過荷花慌張是因為看到縣令大人在翻看張家的賬本。

「對,極有可能是荷花。荷花攙扶著張家老夫人進書房時還是很正常的,但看到我坐在書桌後查看賬本時她就開始慌張了。這事很奇怪,按理說即使張家的賬面有問題、偷逃稅款等也輪不到荷花緊張呀。所以我當時跟張家老夫人說話時就偶爾地用手踫一踫桌面上的幾個賬本,每次我的手一放到賬本上荷花就明顯很慌張、很失神的樣子,顯然是在害怕什麼。後來你們準備送張家老夫人回後院時,我故意大聲地說賬本,荷花很明顯地抖了一下,差點把老夫人給摔了。」

安萍兒想起來在張家書房的門口她覺得張老夫人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差點摔倒,那時她還以為是張老夫人身體太弱的原因呢,原來是另一側扶著她的荷花出了問題呀。

周遠良繼續說︰「至此我確認她是真的因為我翻看賬本而害怕,既然賬目的內容與她無關,那只能是因為賬本本身了。這種一層薄一層厚的紙不是普通的紙,是特制的。誰會煞費苦心來制作這種紙呢?這種紙在書寫方面並無什麼特別之處,我現在能想到的作用就是揭去下一層後不容易被發現。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揭走留有字跡的下一層紙,這事肯定不是張伯桉干的,他沒理由這麼做。原本我的想法是張家的競爭對手買通張府中的下人,讓該人將偷到這些帶有張家經營信息的紙、然後利用這些信息在商場上打敗張家。但既然荷花有如此一段淒慘的身世,我開始覺得這事不止是商業競爭的問題了。」

安萍兒一直都在認真地听著,所以她很快就跟上了周遠良的思路。「大人,你剛才說榮信紙鋪的劉老板八成就是齊老板的兒子齊紅利或者是跟齊家有關的人,是因為他賣給張伯桉這種特制的紙嗎?他想竊取張家每個月的買賣信息牟利或者報仇?如果當初金蟒縣捕快晚來的事真是張伯桉所為的話,他等于是間接殺了齊老板夫婦,齊紅利想為他們復仇是可能的。」

「嗯,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有可能是這樣,但推測得對不對還需要驗證。」

「驗證?怎麼驗證?」安萍兒對此事有著很濃厚的興趣。

周遠良微微一笑,說︰「去榮信紙鋪跟劉老板談談。」

「從賬本上揭走一層紙形同于偷賬本,如果真是荷花和劉老板聯手做的他們也不會承認吧?」安萍兒不看好周遠良的這個計劃。

「他可能承認、也可能不承認,這個要談過之後才知道。況且,我們走訪榮信紙鋪也可以順便查證據嘛。等到證據確鑿後就不是他想不承認就能不承認的了。」周遠良處理這種案子還是蠻有經驗的。根據所掌握的信息分析出最合理的解釋後就去驗證好了,即使被證明分析錯了也沒問題,至少排除了一種可能性嘛。

「哦。」安萍兒現在也沒什麼好想法,于是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周遠良開始部署下一步計劃。「魏捕頭,你帶人去張家走一趟,把荷花帶去榮信紙鋪。本官隨後就到。」

「是,大人!」魏捕頭領命,帶著長順一同出去了。

「劉先生,你先去忙吧。」詢問證人過程中通常不需要仵作,所以周遠良讓劉先生自由活動了。然後他問安萍兒︰「安姑娘,剛才的案情分析你都听到了,你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啊?」安萍兒愣住了。周遠良是經驗豐富的探案之人,劉先生是經驗豐富的仵作,魏捕頭是經驗豐富的捕快,他們三個人共同研究出來的內容縱使真有不完善之處也不是自己這個首次參與破案之人能發現的呀?安萍兒對周遠良的這個問題詫異不已。

周遠良再一次地明白了安萍兒在想什麼,于是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任何人在想問題時都有出漏洞的可能,這些漏洞需要同伴來填補。你的斷案經歷是欠缺了些,這是你的缺點;但同時你也會因為經歷少而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你的思維更靈活、不會受之前經歷所限制。不用有任何顧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安萍兒很緊張,局促不安地搖了搖頭。

「再想想,剛才分析中的任何漏洞、錯誤、不完善都可以說出來。你現在是來縣衙協助破案的,算是臨時捕快,作為一個捕快你想說什麼嗎?」。

安萍兒輕輕地舌忝了舌忝嘴角,心中月復誹「來幫忙探案還需要應付隨堂考試是什麼鬼設定」?不過月復誹歸月復誹,答話還是必須的。「大人,我剛才想到一件事。」

「說。」

「那個……」安萍兒弱弱地說︰「大人說賄賂捕快晚來福陽縣的人必定是要通過這件事達到某種目的,然後還舉例說這種目的有可能是從中獲利,然後咱們就根據誰從中獲利來判斷出張伯桉和齊家有仇、荷花和疑似齊紅利的人有偷取張家賬本一層紙的嫌疑、而被偷的紙中有一張是用來包裹毒藥的。但獲利只是目的中一種,也許那個聯合了捕快的幕後指使不是想獲利呢?也許張伯桉真的就只是想放高利貸、但齊老板意外身亡他才改變注意吞並齊家染坊的,他跟齊家的悲劇沒什麼關系、至多是趁機佔了點便宜,那麼他跟齊家就沒仇,荷花兄妹想報仇這個猜想就很牽強了。那去榮信紙鋪就什麼也查不到了……」安萍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听不到了。

周遠良微微一笑,說︰「你分析得很好,怎麼你自己這麼沒信心呢?除了獲利,你還能想到別的賄賂捕快晚來福陽縣的理由嗎?」。

「有。」安萍兒徹底打開了思路,說︰「第一,這事也許是金蟒縣被盜的那家商鋪的競爭對手干的,他們讓捕快晚兩天追回贓物這樣他們就能利用這兩天的時間跟一位什麼大客戶達成交易,撬了被盜那家商鋪的生意。」

「嗯,很好!還有第二嗎?」。

「第二,能從一家大商鋪里盜出大批貨物,看來那個盜賊很不一般。也許他是個很出名的盜賊,而且他嗜賭的愛好也很出名,福陽縣中那位黑賭場老板也是知道此事的。他在了解了那個盜賊來福陽縣銷贓的消息後就賄賂捕快晚辦案,讓那個盜賊能帶著錢去他家的賭場、他就這筆錢弄到了自己的兜里。」

周遠良微微搖頭︰「那他為什麼會供出盜賊在自己的賭場里呢?他的賭場因此而暴露,損失非常大。」

「那個黑賭場的老板也許是計劃著等榨干了盜賊身上的錢、盜賊離開賭場後再出賣的他的,但他失算了。福陽縣可不只是一家賭場,無論是黑賭場還是合法的賭場都是競爭對手,也許有別人知道了那家黑賭場老板的如意算盤後偷偷將盜賊的信息報告給金蟒縣的捕快,一石二鳥地坑了黑賭場。」

「很好,第三呢?」

「呃,周大人,這種猜想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也都太平常了,估計您早就已經知道了。真的需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安萍兒覺得周遠良純粹是在逗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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