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到了吧,老爺根本就沒相中你們,還是拿著夫人給的錢趕緊滾吧,別等真的被趕走不好看!還真以為誰都能做奴婢啊!」珍珠一甩帕子,扭著腰回了自己的屋子。
香草哥哥的臉被臊的通紅,想走又挪不開步子,一時感覺極丟臉,深深的垂下了頭,對身邊的妹妹低聲道︰「要不咱們走吧。」
「才不要,夫人都答應我了。」香草一梗脖子,又安慰自己的哥哥道︰「哥,咱們再多等一會兒吧,等一會兒看夫人怎麼說。」說著香草還狠狠的瞪了珍珠的背影一眼。
馬安左右看看,見沒自己的事兒便轉身回了前院。只剩香草兄妹留在原地十分的尷尬,不知該去哪里等。
李叔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看那對兄妹有些不忍,便道︰「姑娘帶著你哥哥到我屋里去歇一會兒吧,他身子弱就別長時間站著了。」
—無—錯—小說香草也覺得哥哥的力氣越來越小,自己扶著也十分的吃力,便笑著對李叔道︰「謝謝大叔了。」
李叔對爽利地香草十分喜歡,便勸道︰「你不用擔心,夫人和老爺人都不錯的。」
「恩。」香草點頭,「我知道夫人是個好人,要不是她,我早就被騙子給騙走了呢!夫人又拿錢讓我給哥哥看病,的確是個大好人,我一定會好好報答她的。」
「那你跟你哥哥就在我房里等一會兒吧,夫人醒了你們再去找她。」
「謝謝大叔,你也是個好人。」香草笑著說。
等到秋色醒來以後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兒了。
兄妹兩人跪下磕頭,秋色見香草哥哥身體虛弱的樣,便讓他們站起來。
「其實你們沒有必要非要賣身給我,看病的錢全當我借你們的,等以後有了再還也行。」秋色這樣說,她覺得還是像杜娘子說的,去牙行買**好的比較省心,再者她畢竟是現代人的思想,買人做奴僕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秋色話音還沒落,香草就再次臉色蒼白的跪了下來,哀求道︰「夫人,求求你就讓我們留下吧。你要是覺得我們哪里做的不夠好,我們可以去學,也可以改。我們實在是沒有地方去,你要是不留下我們,恐怕我跟我哥哥都活不了了。」
秋色見她這樣還有些不太習慣,忙道︰「我也不是嫌你們,就是覺得如果要是因為一點錢就賣身的話怕以後你們會後悔。」
香草急忙搖頭,「不會後悔的,要不是夫人您,說不準我早就沒命了呢!就是為了報恩也應該留下來伺候您。」
見她堅持秋色便點頭,「那好吧,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好了就留下來吧,回頭把身契辦一下。」
這時一旁站著的哥哥卻突然跪了下來,「夫人心善,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兒?」
「哥哥?」香草詫異的看向自己一直寡言少語哥哥有些不解。
秋色也很奇怪他會有什麼要求,「你說吧。」
香草哥哥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嘴道︰「夫人心善,按說我不該再提這樣的話,可我還是想厚著臉皮跟夫人求情,等到五年後能不能讓香草贖身嫁人?」
「哥!」香草著急的叫了一聲,然後一臉惶恐的轉過頭來對秋色求道︰「夫人千萬別听我哥哥說,我是誠心誠意的想伺候夫人一輩子的,從沒想過嫁人,您可一定要留下我們啊。」
旁邊倒水的珍珠撇著嘴插話道︰「賣了身還求這求那的,連個奴婢的樣子都沒有。」
香草將頭深深的垂了下去,帶著哭腔求道︰「夫人,求求你了不要趕我們走。」
香草的哥哥也不敢再說話,跟著姐妹妹一起跪了下來,只是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秋色到沒有他們預想中的生氣,只是奇怪的問,「你為什麼要等五年後讓你妹妹贖身呢?有時出去嫁人反倒不如在府里過的好呢!」
香草哥哥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抬起頭對秋色道︰「夫人,我自幼就與妹妹相依為命,當初我答應了父母要好好照顧她,直到她出嫁為止。現在,我們雖然不得已要賣身為奴,但我還是想看著她嫁人過普通人的生活。夫人,您看可以嗎?」。
「哥。」香草感動的兩眼是淚看著他,隨後兩兄妹一起期盼的看向秋色。
「當然可以。」秋色笑了,原本她只看到香草為了哥哥在賣身,現在看來哥哥也一樣關心著妹妹,兄妹情深,她自然不會攔著,不過,「贖身錢可不能少。」
香草兄妹喜出望外,高興的直磕頭,「那是自然,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您真是一個大好人。」
秋色一笑,擺擺手說道︰「你們起來吧,香草以後就在內院里當差吧,主要是做飯和收拾屋子,至于你哥哥就到前院先養好身子再說吧。」
「小人劉松謝過夫人。」香草哥哥重新給秋色磕了頭然後跟著李叔去了前院,香草留了下來。
「夫人,奴婢現在就去準備晚飯吧?」香草極有眼力見的問道。
「珍珠也一起去吧,你們每人都做兩道菜。」秋色這樣吩咐著。
一心想表現的香草跟著不情願的珍珠去了廚房,秋色坐在屋子里卻擔心起走了好久的艾老虎來,生怕他一時激動闖下什麼禍來。
而此時的艾老虎正在在酒樓前與南司獄和典獄長告別,滿身酒氣打著酒嗝兒道︰「那件事就拜托二位了!」
南司獄一臉的橫肉,笑起來時臉上的肉在不斷的顫動,抬起手費力的拍拍了艾老虎的肩膀,極為開心的道︰「艾大人就是客氣,兩個小毛賊也值得你這般大動干戈?交給典獄長就得了,保管整得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瘦的一把刀似的典獄長忙笑著附聲道︰「艾大人南大人放心,回去我就好好招呼他們,最近牢里的人有點多,就把他們跟那些重刑犯關一起吧,到時也好看著。」
南大人會意的一笑,道︰「成,你可看好了,別等最後還沒過堂人就不行了。」
「放心吧,這點子事,小的還是有分寸的。」典獄長笑著點頭。
牢房里那點貓膩艾老虎也明白,卻不點破,只對著二人道謝,「那這點事就麻煩二位了,以後果若是有什麼有得上我艾某的盡管說話!」
「艾大人是同知大人親信,以後還要多多提攜南某啊!」南大人別有深意的笑道。
艾老虎微微僵了一下,隨後如常的笑道︰「那是自然。」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與二人分開了。
眼見艾老虎走的遠了,典獄長問旁邊的南大人,「司獄大人,咱們要真的動了那兩人會不會惹知府大人不高興,可是听說知府和同知有些不和呢!」
南大人嗤笑道︰「和不和的關咱們什麼事兒?咱們只要按章辦事兒就得了,那兩人你再仔細問問有沒有犯別的什麼事兒?要是嘴太嚴的話就用點家伙事兒!有點分寸,別還沒過堂人就不行了。」
「小的明白了。」典獄長眼楮一亮,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另一邊到了家的艾老虎正遇到秋色在吃飯。
秋色還想讓他過來嘗嘗香草的手藝,卻被他身上的酒味兒險些燻吐,不由捂著鼻子埋怨道︰「你沒事兒喝這麼多的酒做什麼?」
「呃!」艾老虎黑著一張臉瞪眼道︰「我為了誰啊?還不是你害的!」說著話就坐到了秋色的旁邊,搶過秋色手里的玉米面粥就倒進了肚里。
「艾老虎,你趕緊的,把那身酒氣給我洗下去!」秋色捂著鼻子一下躲的老遠。
艾老虎的臉色更黑了,將碗扔到桌上,扯著秋色就往耳房走,「你給我洗!」
秋色被嗆的胃里作嘔,又被他強行拖著走,十分的難受,大喊,「你趕緊放開我,要不我就要吐了!」
可醉酒的人哪里會有這麼容易听她的話?直接將秋色拖到耳房里閂上門,轉過身來就扒秋色的衣服。
「喂,你快放手。」秋色臉色鐵青,胃中一陣翻涌,到底沒忍住哇地一下將剛吃的東西全吐了艾老虎的身上。
「活該!都說讓你放開我了!」事後,秋色擦擦嘴幸災樂禍的道。
艾老虎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狼狽,大手一扯,直接將自己的衣服給撕扯掉了,光溜溜的站在秋色面前。
「喂,這還是大白天的呢!你要不要臉!」秋色臉一紅,啐了他一口。
「不是你說讓我洗干淨的嗎?」。艾老虎挑挑眉,「那你就來給我洗啊!」
「我才不陪著你發瘋!」秋色不理他,轉身要往外走。
艾老虎緊走幾步,赤著身子攔在門口威脅道︰「你若敢出去,我就這樣兒追出去!」
秋色臉紅了又白,氣的夠嗆,沖他喊道︰「艾老虎,你能不能別發瘋!」
這時,外面一直在擔心秋色的香草大著膽子上前拍響了耳房的門,「夫人,您不要緊吧?夫人?」
艾老虎隔著門板怒吼,「滾!」
舉著手的香草站在門外一時僵住了,不知是該繼續拍門還是回去。旁觀的珍珠偷偷的笑了,心道原來老爺對香草也是這樣啊,還以為他只討厭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