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謝了。」秋色點點頭沖她表示謝意,又將睡熟的千千換了一個胳膊來抱。
跟著的香草上前來,「夫人,還是我來抱小姐吧。」
秋色搖頭,「不用了,這孩子精的很,一換人她立馬就能醒過來,反正也沒幾步路了。就是前面的那間房子吧?」
「是,這里離搭戲台的地方近的很。來,夫人請進。」馬府丫環將房門打開讓秋色進去。
「我先去給夫人鋪被吧。」香草蹬蹬緊跑幾步趕在秋色前面進了屋子。
馬府的丫環見狀一撇嘴,暗地里對沒規矩的香草極為不屑,可緊接著房里傳出了香草的喊叫聲,同時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尖叫,將她和秋色都嚇了一跳。
馬府的丫環快步進了內屋,看見眼前的場景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的問屋中的另一個女人,「表小姐怎麼會……」再看表小姐的衣著打扮一下就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秋色原本也想跟在馬府丫環身後進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不想懷里的千千被尖叫聲驚醒了過來,就忙在原地哄她,「千千乖啊,不怕啊,剛才是香草姨看見老鼠害怕才叫起來的。」
千千迷迷瞪瞪的嗯了一聲,又趴在秋色的懷里睡了。
後來秋色伸頭朝屋里看了一眼,發現屋里除了香草和馬府的丫環還多出一個女人來,就是先前見過的晴娘的佷女方素。可此時的方素卻披散著頭發,將棉被拼命的往身上蓋著,可即便如此,也能從**的香肩想像的出被底下也一定是一絲不掛。
「賤婢,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方素不知是氣還是羞,滿臉通紅,怒瞪著香草和馬府丫環。
香草咽咽口水,在馬素的怨毒的眼神下不自覺的退出了屋子,回到秋色的身邊。
雖然秋色很想知道事情接下來會怎麼解決,但她也知道這已經是人家的丑事了,知道的再多就不太好了,便招呼也沒打就帶著香草走了。
馬府的丫環現在已經顧不上秋色了,她想的是怎麼盡快通知夫人來解決這件事。
「夫人,剛才我……」一直走出挺遠,香草的臉還是能紅,她想將剛才的事情說給秋色听,卻被打斷了。
「先別說話,去找個丫環或小廝來,就說我有事要提前離開。」秋色怕香草說出來再被別人听到,趕緊制止了她。
香草也反應過來,此時花園里還偶爾有人經過,的確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便應了聲去尋人了。
等主僕二人坐上車一直回到家里,香草才長出一口氣, 里啪啦的將事情始末說出來,「夫人您是不知道,當時真的給我嚇懵了,一進去,床上就躺著一女的,渾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沒有,那兩只女乃和**還在外面露著她也不嫌冷。對了,她還叫我‘老爺’呢!當時我根本想都沒想就喊出來了。」
在馬府能被叫做‘老爺’的只有今天壽宴的主角同知馬大人了,看來這方素是想勾引自己姑丈!卻不想被自己破壞了好事,也不知晴娘最後會怎麼處理她。
秋色雖然這樣想,卻還是叮囑香草,「以後這事兒誰也不許說,要是馬夫人怪罪下來找你問罪我可不管。」
香草奇怪的問,「這事兒錯的又不是我,馬夫人為什麼要找我問罪啊?」
「這哪有準兒啊,說不準人家還因為你看見了這件事而要殺你滅口呢!」秋色特意說的嚴重一些嚇她。
「我不說,保證不說。」香草果然被嚇到了,臉色發白,兩手捂著嘴跑掉了。
而此時的馬府內晴娘也是臉色霎白,站在剛剛穿好衣服的佷女面前,咬牙低聲道︰「看你做的好事!」
方素開始還有些難為情,後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揚頭,示威的道︰「我做什麼好事了?我只是有些累了在這屋里躺了下,到是姑姑你不去招待客人跑來問我做什麼?」
晴娘再也忍不住,抬手就給了方素一記耳光,斥罵道︰「無恥!」
這一巴掌用力不小,方素的頭都被打歪了,她捂著被打疼的臉頰不管不顧的嚷了起來,「我無恥?我再無恥到現在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像你……」
晴娘氣極,抬手又要打,方素卻早就有了準備,急忙躲開,還一邊喊著,「姑父快來救我呀,我姑姑要打死我了!」
「來人呀,表小姐得了失心瘋,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晴娘追了兩下卻沒追到,連忙氣喘吁吁的命令跟來的僕婦。
「是。」得了主子的令,這些僕婦再也不客氣,一擁而上,扭手的扭手,堵嘴的堵嘴,抬腳的抬腳,很快就將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表小姐給捉了起來快速抬離了現場。
隨著眾人的離開,晴娘仿佛一下被抽干的力氣般,癱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屋里只剩下心月復姜嬤嬤和那個給秋色帶路的丫環。
半晌,晴娘才開口問道︰「紫璃,今天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那個給秋色帶路的丫環忙回道︰「回夫人,除了剛才的自己人就只有艾夫人的婢女看到了,不過當時艾夫人沒進屋,究竟知不知道奴婢也說不準。」
「哼,這丟人都丟到外人那兒去了。」晴娘恨恨道。
姜嬤嬤在旁邊勸道︰「夫人何必著惱,艾大人還要指著老爺,量那艾夫人也不敢在外面多說什麼。」
晴娘搖搖頭,「嬤嬤,我不是怕,我只是覺得丟人。這樣吧,明天嬤嬤替我走一趟,給艾夫人送一份壓驚禮去,還有那丫環也送一份,好好封住她們的嘴!」
「是!」
艾老虎回來時秋色正給千千縫衣服,他看了看熟睡的女兒,問秋色︰「你怎麼就先走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呢!」
「我們沒事是馬府有事。」秋色頭也不抬的說道。
艾老虎將對著嘴灌了一半茶水的茶壺放下,詫異的問道︰「馬府出事?出什麼事了?我在前院吃席怎麼就不知道?」
「這事兒能讓你們知道嗎?過來!」秋色示意艾老虎過來。
「咋回事?」艾老虎走過來問。
秋色將艾老虎的頭拉低,俯耳在他耳邊低聲將馬府發生的丑事說了出來。
艾老虎越听眼楮瞪的越大,最後不敢置信的問道︰「竟然還有這事?那你怎麼也沒在那安慰一下晴娘啊?出了這兒,她應該挺難過的吧。」
「切,你那麼擔心她你咋不自己去安慰?」秋色狠瞪了他一眼,側過身子背對著男人繼續縫針。
「我……」艾老虎稍微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秋色這是在吃味,不由微惱道︰「你這婆娘又在胡思亂想了,就你與晴娘的關系也該好好關心她一下吧。還要我還說,我一說你還就想歪,真是!」
秋色想想也覺得自己似乎一遇上艾老虎提起晴娘的事就有些不講理,不過,誰讓他們有‘前科’呢!卻還是緩了語氣道︰「你覺得我去安慰晴娘好,我到覺得還是裝做不知道的躲遠些才好,免得人家尷尬,畢竟自家的丑事誰也不想往外張揚。」
艾老虎想了想,點點頭,「好像也是這麼個理!」又對秋色道︰「你以後注意點,別動不動就發酸,這麼多年我不收房不納妾,每次出去都被他們拿來當做笑料,到家來你又這麼說我!也太過份了。」
縫完最後一針,將衣服收好。秋色走到艾老虎面前,正視著他的眼楮道︰「不是我過份,也不是我想發酸,而是你以前的確喜歡過晴娘吧?」
「那是……」艾老虎眼一瞪,剛想說什麼又被秋色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那是沒有的事’,可你自己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她你心里清楚,就是現在你在我面前也是一直叫她‘晴娘’而不是‘馬夫人’,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成親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可是我無法容忍你在和我生活的同時心里還想著別的女人!」
艾老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到了最後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听秋色繼續道︰「我承認,你是一個好男人,跟我這個既無家勢也無美貌的女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不納二房也著實是委屈你了,可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無法與任何一個女人來平分我喜歡的男人,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千萬別想著什麼娥皇女英的美夢!相對的,只要你對得起我,我也會對你忠誠,不管你將來變成什麼樣,是窮是富是官是民,我都會為你生兒育女,和你過一輩子。」
被一個女人這樣說教了半天,艾老虎從剛開始的著惱到後來說他喜歡晴娘時的心慌,再到後來說秋色喜歡自己時的心喜,他的心仿佛是在空中的懸絲的蜘蛛一樣,時高時低時上時下,到最後秋色說為自己‘生兒育女,過一輩子’艾老虎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血向上涌,有種想張開雙臂擁抱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