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宮胤聞言就邁步向後退,不知是急,還是腳下的力度有些重,退一步,腳下的瓦片一塊塊的踩壞,向下滾落。
該死!從沒有這麼狼狽過!她一邊向後退,腳總是踩空,身子不穩向前傾去,摔倒了,手心戳在瓦片上,痛得她皺眉。
而院子里護衛領頭已經拿到了弓箭,拉開弓,箭對準墨宮胤的後背,激射而去
唰
箭穿破空氣直射而去,凌厲而迅速,根本沒有躲開的機會。
墨宮胤起身就看到那向自己飛過來的箭,面色發白,喉嚨里剛發出一個音︰「展」就見眼前多出一道黑影,飛撲過來,擋住她的視線,一聲悶哼,那人雙手抓住她的雙肩。
是暗衛。
他替她擋箭
「把這個交給主子,這是藏寶圖。」一聲低沉的聲音交待完,暗衛將一錦盒賽進她的懷里,運掌如風將她推送出去,而自己又轉身跳下院子里。
「啊」身體如風一樣從屋頂後方上墜落下來,她沒有內力,狠狠的摔滾落府邸外面的另一條巷子里。
咚
落在地面上後墨宮胤沒時間去管疼,模了模懷里的東西還在,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剎那之間,她的心還不規則的跳動,感覺是那麼不真實,惶恐不安。
站起來後,她沒有回頭,只是朝前面的巷口跑去,腳剛邁入巷口就一把閃亮的劍唰的一聲朝她的頭頂之處刺來,她敏銳的一個後空翻躲過攻擊,謹慎的避到牆角,抬眼望著身穿護衛服的男人站在對面,手持利劍。
她一眼就看清那人的面貌,就是剛剛在府邸里對自己放箭的男人,他這麼快就追來了,難道那兩暗衛已經
男人立在原地不動,只是手中的劍卻指著墨宮胤,冷聲道︰「把東西留下,留你全尸。」
墨宮胤回過神來,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笑得似假似真,訕然道︰「東西給你可以,那你告訴我這里面的藏寶圖是真是假?」說著她從懷里將暗衛給她錦盒拿了出來,在眼前晃了晃。
男人一看面上黯然憤怒,只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還是那句話,東西留下,我留你全尸。」
墨宮胤嘴角一勾,將錦盒收好,繼續放在懷里︰「我看這句話應該是我留給你才是」說罷她只沖著男人妖魅展顏一笑,對著暗處叫了一聲︰「展舒,殺了他。」
話音一落,一道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影霎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展舒從腰間唰的一聲抽出一柄閃亮耀紅的軟劍,沖著對男人的腦門直刺而去。
男人眸光一閃,握劍接招,對著展舒凌厲的招式,變化多端,特別是手中的紅劍更是滑軟鋒利,根本無處可躲。他有些吃力的防守,卻漸漸力不從心,眼睜睜看著一劍刺穿自己胸口,一臉置疑的望著展舒。
展舒肅然冷漠的抽出血劍,見男人倒下,他才酷酷的說一句︰「殿下說了,留你全尸。」
墨宮胤站在遠處一臉淡然的看著展舒的所作所為,不由的嘴角一抽,這家伙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
「殿下,已經死了,現在怎麼辦?」展舒確定男人死後,轉身向墨宮胤走過去。
墨宮胤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眸底閃過一絲狠意︰「恩,用尸汾毀了他的尸體。」
「是。」展舒應了就轉身朝死了的男人走過去,從懷里模出一白色的瓶子,打開朝著地上的尸體上倒一些粉末,很快,尸體化為一灘血水。
墨宮胤抬眼望了望那府邸,見還有光亮的火光,不由的擰起眉︰「那兩名暗衛怎麼樣了?」
這藏寶圖的事,應該不是巧合,而是一場陰謀的開始吧!
「屬下看到他們成功逃月兌了,除了為你擋下那一箭,再無受傷。」展舒走回來,面色冷漠,將看到的全部道出。
墨宮胤眼底閃過一抹深思之色,從懷里再次拿出那錦盒,看了許久,不說半句話。
「殿下,這里面裝的真是藏寶圖嗎?」。展舒看了眼她手里的錦盒,半天不見她打開,有些好奇。
墨宮胤抬眸對上展舒那雙好奇的眸子,唇角一勾,苦笑道︰「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藏寶圖本宮不知道,但本宮敢肯定,如果我們此刻打開了,就別想在南京活著回墨國。」
想了半天,她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展舒聞言眸底閃過一絲茫然,沒有再繼續問,因為有些事情不是他該問的。
想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她也釋然了,將錦盒繼續收回懷里︰「送本宮回宮。」
回到宮里,她並沒有急著去見南城燻,想著他不會急于這時,便洗了澡,換身干淨的衣服,睡了一個好覺,直到天亮才去御書房報道。
南城燻上早朝還沒回來,而她就在御書房等他回來,將近午時,南城燻才上完早朝回來。
墨宮胤恭敬乖巧的站在書桌旁邊,一言不語,直到南城燻走到她的跟前,淡淡的龍涎香隨之靠近,甚是好聞。她微微抬眸,看到不粗不細的眉毛,狹長俊秀的雙眸,鼻梁挺直如刀削,唇瓣有點薄,卻線條美好,色澤瑩潤,就是臉色不怎麼好看,很生氣。
「皇皇上」墨宮胤看著他那張冰塊臉,就心里堵得慌,趕緊眼睫垂下,低眉順目,本高傲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底氣不足,「屬下有事稟報。」
「說」南城燻沉聲道,狹長的鳳眸冷漠的掠過她的臉,朝著座位邁步走過去。
墨宮胤側過身,見南城燻已經坐了下來,才緩緩從懷里拿著昨夜暗衛交給她的錦盒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如實道來︰「昨夜本想立刻把這錦盒早些送到皇上手里的,可一路被人追殺,屬下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將錦盒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南城燻沒看桌面上的錦盒,而是盯著她的眼楮,嘴,一雙波瀾不驚的黑眸微微閃爍著一絲光芒,薄唇微啟︰「句句屬實?字字是真?沒騙朕?」問出的話,沒有一絲質疑的語氣,而是那麼雲淡風輕。
墨宮胤面上閃過一絲猶豫,開口道︰「屬下」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城燻冷聲打斷了。
「好一個一路被人追殺?好一個死里逃生?墨宮胤,你是不是覺得朕太當你是回事了?你敢這樣公然欺騙朕?昨夜你去了哪里?什麼時候回來,別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墨宮胤直起身子,正眼望著南城燻那張微怒的臉,面露失望,苦笑︰「那皇上可又是真心信任我呢?一次又一次試探?皇上不覺得這很滑稽嗎?」。
南城燻聞言狹眸微眯,俊臉暗沉,問她︰「你認為上次在梅馨居受罰和昨夜盜取藏寶圖是朕演的戲?」
墨宮胤理直氣壯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南城燻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沉呤道︰「如果朕說不是呢?」
墨宮胤心頭一顫,抿唇看著南城燻,想在他冷峻的臉上看出什麼看了許久,那雙幽深漆黑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淡然,再無其他。
南城燻見她答不出來,垂眸伸手將桌面上的錦盒拿在手中,墨宮胤盯著錦盒半晌沒有說話,看著他慢慢將錦盒鎖敲開,盒子慢慢打開,沒有她預想的有什麼暗器射出,更沒有只是空盒子,而是里有一張破舊不堪的虎皮,白皙修長的手指將虎皮展開放在桌面上。
墨宮胤看到這並沒有朝前一步去看那是不是真的藏寶圖,而是心里很糾結,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何偏偏就是這樣子呢?
梅馨居那件事她有懷疑過是南城燻和南無卿合演的苦肉戲,他們倆只是一個唱黃臉一個唱白臉,這種戲碼對于她來說,她早就看透了。細想,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真的要她的命,直接將打死就行了,或者暗殺,對天下聲稱一句墨國太子暴斃就行了,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昨夜的事,她開始想不明白,為什麼南城燻為何要選擇她去辦這種隱秘的事,還這麼信任的把藏寶圖給她,是他自己太自信?還是在試探?
當听到展舒說那兩暗衛成功月兌逃時,她就認定這都南城燻演的戲,只是想試探她會不會背叛他,甚至把藏寶圖獨吞,而錦盒里絕不會有什麼真正的藏寶圖在里面。
是南城燻藏得太深?還是她多想了?
想到這,墨宮胤微微抬頭,看著那依舊挺拔的身影,那張冷漠孤傲人容顏,波瀾不驚,隱在袖中的拳頭已然握緊,心中有絲絲的痛。
忽然,郭公公從屋外小跑進來,打斷了這屋里詭異的氣氛,他走到墨宮胤身側啟稟道︰「皇上,洛汐大人求見。」
南城燻擰起眉,眼楮看著墨宮胤揮了揮手︰「你先退下。」
「是。」墨宮胤淡看南城燻一眼,邁步退出房間里。
「讓洛汐進來見朕。」南城燻望著她走出去後,抬眸對著郭公公沉吟道。
「老奴這就請洛汐大人進來。」郭公公恭敬的應道,深知這洛汐大人是皇帝的好朋友兼軍師,不敢怠慢,速度的退出後引著洛汐進房里來。
洛汐一身湛藍布衫,身形軒然,俊美的容顏上淺淺扯著一抹笑容,一頭墨發隨意插著一枝玉簪,手握一根碧玉色玉簫緩緩邁步走進來。沒有行禮,而是走到南城燻身側才停下,一雙紫瞳隨意的打量著桌上放著的虎皮,上面空白一片,什麼痕跡都沒有,皺下眉頭,驀然發問︰「這是朝國遺失百年的藏寶圖?怎麼會是空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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