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這不是那晚從鳳雲亭回來,她的惡作劇嗎?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把這個東西保留得這麼好?竟然是要當面還給自己?
到底是還?還是想奚落自己。
墨宮胤腦子里似乎像有根弦瞬間繃斷了一樣,面色一囧,尷尬的呵呵輕笑,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陸朝安你這這家伙是故意的吧!就是利用這個來讓她丟臉。
抬眸見到陸朝安那張俊秀似笑非笑的臉時,東西確實是她的,字也是她寫的,而且她偷酒也是事實,她突然無言以對。
「難道這是阿墨故意暗示莊主的訂情之物?」羅項瞪著白布上的幾個大字,猛的恍然大悟。
墨宮胤听到羅項說的話真是被他活活氣死,迅速地將白布收起來,扔給羅項,神情尷尬,澀然道︰「訂你的頭,去把它扔了,這東西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別污了陸莊主的眼。」
真是不怕遇到神一樣的對手,就怕遇到羅項這樣豬一樣隊友。
羅項眨著眼楮,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嗎?拿著白布面色呆呆的說道,「哦!我這就去扔了。」
「等一下。」陸朝安驟然開口,叫住已經轉身要出去的羅項。
羅項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陸莊主還有事?」
陸朝安淡淡一笑,伸出手掌,溫和道︰「給我吧!如果要扔掉的話,顯得有些可惜了,怎麼說這東西對于我來說還是有些特別的意義。」酒被偷了,當然要把這個證據留下了。
記得那晚,听到手下的人跑來報說酒莊又出現偷酒賊了,當時他還想難道又是阿墨?不過,既然來了為何不見他一面呢?
後來,當手下的人拿著一張白色布料給他,說是偷酒的賊留下的,還貼在門上,深怕別人看不見似的。
當他打開布料一看,那鮮紅的六個大字,讓他驚在當場,楞了半天才哈哈大笑出聲。
「哦,那給你吧!」羅項不知他所想,怪異的瞟他一眼,暗想,難道這陸莊主真對阿墨有意思?兩人是斷袖?將手中的白布遞還給他,省得自己還跑一趟去扔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懶得去做。
陸朝安禮貌淺錢一笑,正要伸手去接,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墨宮胤從羅項手里迅速的搶過那塊白布,笑吟吟的看著陸朝安那張詫然不解的俊臉,「我覺得還是自己先留著,不扔了。」一邊一說一邊往自己的懷里塞。
陸朝安眯眼打量著她的手,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你的右手怎麼了?」他看見她一直用左手,右手卻垂著不動,便擔心的問了一句。
說到這個,她就有氣,剛要開口埋怨一番,卻不想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打斷。
「原來陸莊主有客人,難怪都不去屋里找我。」
听到這聲音,墨宮胤霎時臉色一變,驚愕的望著那步履輕盈,如仙姿玉色的白影,緩緩走進來的人。那張熟悉嬌美的容貌,棕色耀眼飄逸的長發,身上那風華冷傲的氣質,不是聖教白染韻還會是誰?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里?難道是知道自己在這里?所以才來的?有這麼巧的事。
一時間,墨宮胤也懵了,怔在原地。
「白姑娘。」陸朝安翩然的轉過身去,俊秀的臉上淡淡揚起一抹溫潤的笑意,「正好在下有一位故友拜訪,就忘了昨日之約,陸某再此給姑娘賠不是了。」語氣略有些歉意。
白染韻白衣長裙飄逸,步步蓮花,婀娜多姿的走到陸朝安的面前,美艷的容顏,一雙美眸嬌媚的望著陸朝安,嫣然一笑︰「客氣了,陸莊主。」隨著目光流轉,轉移到墨宮胤的身上。
下一瞬,眼前一晃,熟悉似陌生的聲音響起。
「小娘子,我終于找到你了。」墨宮胤在白染韻看到自己時,一個箭步上去,直接撲在她身上,撒嬌道︰「我好想你喲!我好擔心你,真怕你被他們抓住,這段日子可把我擔心得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穩。」
白染韻秀眉微蹙,伸手推了推掛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當看清那張妖魅絕艷的臉時,微微一震,眸色閃耀,溫婉一笑,詫然道︰「這位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這次,輪到墨宮胤驚訝了,懵了。
這又是演得那一出?才離幾天呢?就轉眼不認識了?
難不成她真的認錯了?還是白染韻在試探她?
雖然心里百轉千回,墨宮胤面上卻顯得非常的震驚,嘟起自己小嘴似傷心道︰「小娘子,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忘記我了嗎?我是阿墨呀?上次在百」
「公子,你休要胡言亂語,毀我清白。」白染韻驟然打斷她的話,嬌美的臉上略顯一絲慍怒,冷傲的眸子銳利的盯著她,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墨宮胤頓時噤聲,一臉茫然的凝望著她,英俊的臉垮下來,咬著唇。
心里卻冷笑,果然在演戲!
「怎麼回事?」陸朝安狐疑的眸子掠過兩人,不解的望著白染韻問道︰「白姑娘和阿墨認識?他為何叫你小娘子?」
羅項和慕蘇翎站在一旁,看著她們一臉茫然不解,各有所思。
白染韻一雙眸子疑惑的盯著墨宮胤,抿唇道︰「不認識,我也疑惑他為何如此稱呼于我?」
墨宮胤眨了眨眼楮,將自己的受傷的手臂晃了晃,委屈道︰「上次為你受的箭傷都還沒痊愈,你就忘記我了,我真傷心。你可知道我擔心你被他們抓,白天吃不下飯,晚上又睡不著覺。」
白染韻聞言眸色清淡,耐心解釋道︰「不是我忘記了,而是我真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我是昨兒才到南京城的,又怎麼可能與公子發生那些事情呢?」
「你受了傷,嚴重嗎?」。陸朝安顯然更為著急,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對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立刻去請大夫。」
「不用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墨宮胤趕緊阻攔道。
陸朝安還是不放心,擰著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會受傷?白姑娘是墨國人,昨兒才到我這里的,應該不是我說的那個人。」
墨宮胤動了動身子,眸子微轉,余光見白染韻那張平淡冷靜的臉,訕然一笑︰「那件事說起來太丟人了,我都不想說了,反正也沒什麼事了,就不說了。」目光轉移到白染韻的身上,撓了撓頭,歉意道︰「對不起了,可能真的是我認錯人了,在下給姑娘道歉,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的魯莽。」
墨國人?
既然白染韻不想承認,就看看她想要干什麼?
陸朝安不知道她是聖教教主的身份嗎?
這讓她迷惑不解。
白染韻淡淡看了她一眼,眸色深邃,淺然一笑︰「既然說明白了,那就沒有什麼誤會了,公子不用介懷。」
「自然不會。只是因為我太想念小娘子了,她和你長得太像了,一樣這樣貌美如花,一頭別致的棕色長發。」墨宮胤輕嘆,一臉的哀傷。
「你的小娘子真有福氣,有你這個如意郎惦記著。」白染韻眉眼彎起,笑道。
陸朝安瞥了眼墨宮胤一眼,訕然笑道︰「你什麼時候又沾花惹草了?那女子遇到你,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墨宮胤聞言對著陸朝安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冷哼道︰「哼!少抹黑我,我可是正兒八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不做那種背信棄義負心漢的事。對我的小娘子也是一心一意,我會守身如玉等著她,找到她的。」
說著這些話,她自己都覺得想吐了。
不過,在白染韻的面前,這些話只不過說來惡心她的,最好惡心死她,讓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停止你天花亂墜的話,我真心听不下去了,太惡心,肉麻了。」羅項直接听不下去了,直接一**坐下,捂上自己的耳朵。
墨宮胤咬唇,繞過去走到他後面,伸手揪起他的耳朵,「我讓你捂,你個鄉巴佬懂個屁。」
羅項痛得嚎叫起來,拍打著她揪著耳朵的手︰「死阿墨,你快放手,好痛,痛死我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是男子漢,正人君子,全天下就你一個是好男人,行了吧!放手了。」
墨宮胤听得還滿意,松手︰「這還差不多,下次叫你再敢亂接嘴。」
羅項捂著被揪得通紅的耳朵,郁悶的嘀咕道︰「就知道欺負我老實,沒人性的家伙。」
墨宮胤嘿嘿一笑,抬眸正對上陸朝安灼熱溫柔目光,頓時僵住臉上的笑容,上前伸出手指戳在他胸膛之上,罵咧道︰「你笑什麼,難道我教訓手下的人,你也要管嗎?」。
陸朝安清俊的臉淺淺一笑,包容她的無理取鬧,輕笑道︰「我怎敢管,怕你揪耳朵。」
墨宮胤手中的動作停下,看著他咧嘴一笑︰「我酒癮犯了,想喝你家的美人醉。」
陸朝安聞言笑道︰「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好,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吩咐廚房燒一些下酒菜,我倆今晚不醉不歸如何?」
墨宮胤點頭,「不錯,就不醉不歸。」
陸朝安凝望著他,眼波流動,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阿墨,今晚我們要在這里過嗎?」。慕蘇翎見陸朝安走出去後,走到墨宮胤的身側低聲詢問。
墨宮胤瞅了慕蘇翎一眼,眸色瞬間變得深沉,肅然道︰「放心吧!不會耽擱救你爹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說罷,轉過頭,目光與白染韻那雙犀利的眸子,妖魅的臉上勾起一抹傾城的笑容。
慕蘇翎听到她的話,像吃了一顆安心丸,心里糾結著的情緒,瞬間輕松了許多。坐回原來的位置,見羅項吃著糕點,那呆頭呆腦的樣子,她不由失笑,真是一個呆子,就知道吃。
白染韻嬌美的眸子微微流轉,身形一動,宛若仙子,嬌柔勾唇,凝望著墨宮胤,「公子,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墨宮胤聞言故裝驚訝道︰「什麼事?白姑娘,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吧!怕讓人誤會就不好了,毀了姑娘的清譽。」雖然表面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可話里卻透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听公子這話可還是在生染韻氣?」白染韻聞言面色一冷,話里卻透著一絲婉轉溫柔的語氣。
墨宮胤眯眼,心里卻冷笑,她倒要看看這白染韻想要干什麼,會說什麼話。
「白姑娘想多了,只是男女有別,我想不想別人說閑話。」說完還是向前邁了幾步,直接走到門口停下。
白染韻也走了過來,停在她的身旁,運用內力傳音,只能兩人听得見。
原本溫柔的聲音瞬間透出殺機,冰冷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念及你當日舍命助本教主月兌逃,暫時留你性命。如果你敢將本教主身份透露給旁人知曉,休怪本教主心狠手辣取你性命。」最後三個字,幾乎咬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