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駭,邊上的北念塵更是臉色一變。
??????「阿墨,別害怕!」他一邊沉聲安撫著,一邊劈著掌風驅趕,可又恐掌風傷到她,所以下手很是顧忌。
如此一來,被驅趕的只是一小部分,而且這一小部分盤旋了兩下又會再落于她的身上,墨宮胤雖然沒有叫出聲音來,可心里卻極度的惶恐不安,將唯一的希望寄托給他。
「念塵,救我……救我」
????????她嘶喊著,胡亂揮舞著小手,身形不穩,將身側桌上面的美酒佳肴弄得一地都是,而蠼 越來越多,只針對她一個人,有些直接躥進她的衣服里,甚至臉頰、頸脖、手腕這些**在外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一個個凸起的紅斑,那都是被蠼 如剪刀的尾巴蜇過的痕跡,密密麻麻的紅斑疙瘩觸目驚心。
??????北念塵擰著眉宇,一向隨意的他此刻也變得心急如焚,臉上憤怒之極,他緊緊抿著薄唇,掌風越來越快,不留一絲縫隙。
眾人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忘了反應,直到率先回過神來的阿離厲聲命令著禁衛,「快,快幫他們把那些蟲子驅走!」
禁衛們這才硬著頭皮上前,卻又根本不知該怎麼辦。
這麼多黑漆漆一團的蟲子還是第一次見,讓人看到那情景都覺得頭皮發麻,背心冒冷汗的感覺,更別說上前去救人了。
「啊」墨宮胤抱著耳朵痛呼一聲,像是有尖銳的東西爬進自己的耳朵里,甚至是衣服里面,疼痛難忍。
??她現在真的好害怕,這些細小如蒼蠅的蟲子全往自己身上撲來,怎麼都驅散不走,惶恐害怕的在原地跳動,退離,希望這些可怕的東西離她遠一些!不要再靠近她半分。
可現實卻很殘酷,她越抖動,這些蠼 似乎更興奮,沖著她就飛奔撲過去,墨宮胤像是它們眼中的獵物,紛涌而上。
她看的兩眼發直,懼恐慌亂,已經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也無暇去想這到底是誰的陰謀,只知道痛,全身好痛,好難受
該怎麼辦?
誰可以救救她?幫幫她?
她不停的呼喚,不停的呼喊,可沒有人回應她
北念塵收回掌風回過身見她痛得快摔倒了下去,密布在她身上的那些蟲子越來越多,心中更急,更痛。
猛力的集中一掌,掌風呼嘯,擊退了不少蠼 ,正要轉身去抱已經欲欲倒下的墨宮胤,張嘴驚呼道︰「阿墨」伸出手,卻未抓住一片衣角
有人比他快了那麼一步。
是南城燻一把將墨宮胤拽住,瞥見她全身上下全是蠼 ,密密麻麻的,俊臉瞬間勃然變色,隨手將早已攜手帶來的酒盞揚起,猛的朝墨宮胤身上潑去,覺得不夠,又隨手一抓將灑落在地上的酒壺拾起,動作迅速的將壺中的酒全部倒在墨宮胤的身上。
遍布在她身上的黃褐色蠼 被酒一潑掉落不少,死掉了不少,可也因此傷口踫到酒,痛得她打顫,皺緊眉,咬著唇。
而環繞在她頭頂,周圍的蠼 還很多。
圍觀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掉了,忘記了如何去反應,應對。
「火折子,給朕火折子!」南城燻沉聲吩咐,頭轉向人群中。
??混亂中有人回了一聲︰「皇上,接住!火折子。」
??一個火折子從阿離手里月兌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後,被南城燻穩穩地接在手里。
????????他快速地朝阿離投去感激的一瞥,手中掌風不停,火折子點著。
????????翩然一個旋身,他提起內力,將內力凝在手上,大力對著火折子一揮,頓時,火星點點,火光大起。
????????眾人瞠目,沒想到皇上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一個小小的用來取火的火折子在他手里愣是發揮了類似大火把的作用,而且火焰跟墨宮胤近在咫尺,耐用她身上還有酒,卻又分寸極好,不傷她一厘一毫。
????????只要是蟲類都會怕火。
????????終于,隨著一陣嚓嚓嗡響,蠼 群突然間集體離開墨宮胤,又齊齊朝天空飛去。
????????「阿墨……你沒事吧!還好嗎?」。北念塵見墨宮胤渾身濕了,不由箭步上前長臂一撈,將已經被蠼 蜇得面目全非的她攬進懷里。
「沒事……謝謝你。」墨宮胤緊緊抓著他的衣襟,渾身抖個不停,卻很堅強的咬著唇搖頭,也想從他懷里掙扎著想站起來了,在別人眼里,她現在的身份是墨宮太子,不是嬌弱的大姑娘。
「你別再動了,我扶著你站起來,你的臉受傷了,衣服也濕了,不如我送你回去,找太醫看看。」北念塵扶她站好,瞅她身上衣服被南城燻用酒潑都濕了一大半,整張臉也因為酒的原因更加紅腫,一身酒味也很醺人。
??墨宮胤勉強的站穩身形後,臉上,身上都火辣辣的刺痛,額頭早已痛得汗雨瀝瀝,卻死撐著裝著沒事的樣子。
??「來人,宣太醫!」南城燻大聲吩咐著眾人,然後轉過身才看清她時,眉頭緊擰,滿臉都是紅腫的疙瘩,看起來整張臉都變形了。
見她受傷,他心里像被火燒一樣,難受,不自在。
這時,南城霓似也驚愕之中回過神來,朝墨宮胤跑過去,卻被南無卿攔住,不許她靠過去。
而獲救的墨宮胤紅著一雙桃花眼與對面站著的南城燻對視一眼,愕然看著剛發生的這一切,只覺得哪里不對,驀地,有什麼東西劃過大腦。
她眸光一斂,緩緩移開視線,轉過頭去看著那置身事外的紅衣男子,只見墨宮軒驀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她站著的方向走過來,妖魅的臉上倒是寒冷一片,仿佛很生氣的樣子。
還未走近就听得他的憤怒的質問聲︰「叫太醫就算了嗎?今日之事,南帝不應該向大家一個交待嗎?難道又想草草了事?不了了之?」
南城燻面色微沉,睨著他︰「你想要什麼交待?」
「啊」驟然,手腕被人猛的抓住,痛得墨宮胤低叫了一聲。
墨宮軒望著他冷笑,速度如風一快,伸手抓住墨宮胤的手高高揚起,嗤笑道︰「本王的皇兄就像一只螻蟻在南京苟延殘喘的活著,是不是這種每天被蟲啃咬的日子是經常之事?」
「墨宮軒,你休要血口噴人,胡言亂語,說話要講證據。」突然,身後傳來南無卿的氣惱的聲音,一步一步走過來,遂凝了臉色,輕斥了一句︰「這事你要是拿不出個證據來,本王今日跟你沒完。」
墨宮軒揚起唇角,將墨宮胤的手上前晃了晃,露出的肌膚全是紅斑疙瘩,道︰「這就是證據呀?剛才大家也看見了,那些蟲子什麼人都不傷害,偏偏只選中了皇兄?」一眼掠過在場的人都面露訝然之色,便繼續說︰「前幾日本王去南苑看皇兄,那時他就滿身,滿臉是傷,這不是本王胡說冤枉,而是夜宴上大家也看到了他蒙著臉,本王只是覺得南京真是欺人太甚,根本沒把我墨國的人當成人看。」
說完,不由的向垂下眼,深深望了眼墨宮胤,那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像一道光直直的射進她的眼,讓她心底不由一慌。
墨宮胤只覺渾身無力,他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的插百她的心窩處,甚至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朝她襲來,如狂風暴雨,讓她無處遁形,身子驀然變得僵硬起來,周身似有著什麼東西把自己包裹住,透不過氣來,連掙扎,開口反駁的聲音都無法從口中發出來。
難道自己被他催眠了嗎?
不行,她不能這樣被他控制。
可是,她要怎麼做?才能自救呢?
南城燻斂眸,還未說話,一旁的阿離卻沖著他吼道︰「你也說了,他受了傷,你還那樣拽著他,太醫立刻過來了,你放下他,讓他交給大夫看看。」
「隨意找個太醫看看就沒事了嗎?今日不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本王誓不罷休。」墨宮軒姿勢不變,語氣篤定。
「突發這種事情並不是大家所想看到的,墨王爺你還是放了阿墨,讓他給太醫瞧瞧,關于蟲子的事可以緩一會兒再慢慢追究。」北念塵見墨宮胤目光呆滯,有些擔心,不由勸解墨宮軒,上前一步想從他手里救回墨宮胤。
可剛邁出一步,墨宮軒就向退開一步,長袖一揮,冷冽的看了眼北念塵,「賢王爺,此事你就別插手了,如果不小心被落得一個質子的下場,就得不償失了。」
北念塵俊朗的臉上一沉,道︰「阿墨是本王的朋友,本王怎能眼睜睜看他受了傷,置之不理。你將他交給本王,墨王爺想要什麼樣的解釋可親自向皇上討要,但不能耽誤給阿墨救治。」話落,又是一步跨過去,伸出手去。
下一瞬,伸出手的一頓,北念塵驚愕失色,怒視著墨宮軒︰「你究竟想干什麼?放開他,他可是你皇兄。」
墨宮軒原本抓著她的手腕轉換成掐住她的脖子,冷然一笑︰「用不著你來提醒本王怎麼做?這事和你無關,滾開,否則別怪本王無情。」
北念塵一時無語,怎麼也沒有想到墨宮軒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礙著墨宮胤還在他的手里只能靜觀其變,然後找機會下手。
「放開他,朕自會給你一個解釋,將此事幕後的操控者抓住,親手交于你來處置。」驟然,一聲冷漠如冰的聲音劃破眾人的嘈雜。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是皇帝,南城燻,只見他直直盯著墨宮軒,眸光森然,一臉的冰冷。
墨宮軒邪魅一笑︰「放開他?你可知道他是誰?他的身份是什麼?這都是你們南京自導自演的把戲,還想騙本王。」說到這,他眸光閃爍,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道︰「不過,本王接下來想和你玩一個更刺激的游戲!」
南城燻聞言面色一凝,愕然的看著他,眸底閃過一絲不明。
北念塵卻是不一樣的神色,他異常的驚慌,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讓你好好看一看,誰才是天下第一傻瓜。」墨宮軒看了南城燻一眼,側身對著眼神空洞無神的墨宮胤命令道︰「把你的衣服月兌了」
說出這一句話時,墨宮胤還能清楚听得見,可是意識和身體卻像被分開了一樣,有種被迷惑心智的感覺,心中一個念頭蠢蠢欲動,她越發按捺,就越發強烈。終于,她實在控制不住,不听使喚,原本垂著的手緩緩像被蠱惑一樣,鬼使神差的抬起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月兌下外套。
「阿墨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听他的?你不能月兌衣服的」北念塵沖著已經月兌下第二件中衣的墨宮胤大聲喊道。
墨宮胤意識已經被控制了,自己在什麼根本克制不了,只是那屈辱,不甘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對面負手而立,眸光深邃,波瀾不驚的南城燻,只有他知道墨宮軒會催眠之術,也只有他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也只有他知道破解之法,可為何他卻無動于衷,卻遲遲不阻止,救她
她就死死的凝著他,絞著他,紅著眼,眼淚奪眶流下
南城燻當然知道她被催眠了,見她掉下眼淚,心尖像被刺痛了一下,長袖中的手掌成風,正欲出手救她
突然,四周一聲簫聲幽幽婉轉響起裊裊余音悅耳,時而低,時而高,旋律如風一樣的清麗,讓人腦子里不由的生產了幻想和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