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去吃醋!真是一個可愛的家伙。
「就是想酸死你!你看你這個樣子,一張臉丑得要死,只有我還才會喜歡你,其他人看到都會被嚇死的,虧你還笑得出來!」龍飛白她一眼,走近她身邊,伸手握緊她的手,十指相纏,語氣有些沉重:「翎兒,我不能陪你太久?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處理,但是我把這個帶來給你。」說罷另一只手從腰間模出一個藍色的藥瓶。
墨宮胤望著他手里的藥瓶,笑容忽然凝住,面色疑惑,抬眸看著他詫異的問道:「這是什麼?」
龍飛把藥瓶塞進她手里,給她耐心的解釋道:「這是龍族的護顏丹,它會暫時讓你的容顏恢復,不過只能持續一個月的時間。」
護顏丹?
這是龍族的密藥,有著讓容顏瞬間變美的功效,但時間卻很短,不過有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這發生的一切都是墨宮軒針對她,想要歷史重演一次而設計的一場戲而已。他只是想為鳳子萱報仇,她可以理解,但是他傷害無辜的人,她就不能接受。
墨宮胤定了定神︰「嗯。有護顏丹我就可以出去看看那些村民了,我一定要想辦法救那些村民,不想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她握緊藥瓶,眼神凝重。
「你也是他妹妹,為何他要如此絕情?」龍飛也甚是詫異,挑眉問道。
「妹妹又如何?和自己愛的人相比,也算不了什麼。」墨宮胤垂眸,眸底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哀愁,緩緩道出︰「他只不過是想找我復仇而已,他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針對我,你知道嗎?他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那個和我掉包的女孩是誰?」
龍飛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擰緊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墨宮胤抬眼瞅著他,平靜的回答︰「那個與我掉包的女孩子是鳳老將軍的女兒鳳子萱,在很小的時候我們四個感情非常好,自從遇到那一件事後,我們就沒再聯系過,至于那佣與我掉包替我去燒死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會是子萱。」
听到這里龍飛也似乎听明白了,眸色深沉,「這麼說來,墨宮軒是對那個女孩有特殊的感情,才把這些仇恨全部強加到你的身上,他所做的這些都只是想為那個女孩報仇。」
墨宮胤贊同的點點頭,微微嘆氣道︰「可以這麼說吧!他的目的是那麼明顯,想讓人察覺不到是不可能。他也只不過想把十年前的事再重演一遍,只是方式不一樣而已。」
「好了,別想了。他已經走了,證明此事也結束了,你現在身上有傷應該好好休息,別老是顧及別人,擔心別人,忘記了你也是一個病人。」龍飛伸手攬住她,擁她在懷里,柔聲安慰,眸底閃爍著一抹溫情,「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離開我。剛那一名太醫也說了,你現在的病癥與城外那些感染瘟疫的人一模一樣,我真的很擔心你出什麼事。」
墨宮胤依偎在他懷里,覺得特別的溫暖和安心,伸手摟緊他的腰,柔聲道︰「放心吧!我會保護自己的,如果你有事盡管去做,不要什麼事都顧及于我。」
墨宮軒的離開並不是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不過她不會就此認輸的。
「翎兒」龍飛埋進她的頸窩,輕輕摩擦,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啞聲低喚。
「嗯」墨宮胤淡淡的應了一聲,從他懷里抬頭仰望著他,微微一笑︰「你放心離開!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等著你娶我為妻呢!」
龍飛聞言心里猛然抽痛,面具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閃爍不定,垂眸凝望著她,他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吻住了她。
面具觸踫到她的臉頰時,涼得她一顫。
等她回神過來,想要掙扎,卻被他捧著臉,雙手很是溫暖,讓她無處可躲,她只得睜著大大
的眸子看著他,面具遮蓋著他的俊臉,試圖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和樣子。
難道她說錯話了嗎?
他並不想娶她嗎?可是她想成為他唯一的妻!永遠的妻!
面具背後的他微微闔著眸子,唇微微一顫,緊緊貼在她的唇瓣上面,溫柔繾.綣。
纏綿悱惻,溫柔深情的吻。
他這是怎麼了?
又吻她?
帶著一絲顫抖,一絲輕柔,一絲溫情。
趁她失神之際,他已經輕輕撬開她的唇齒,舌探了進去,纏繞著她的,溫柔起舞。
沒有強勢霸道,一點一點地侵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可越是這樣的溫柔,越是讓她不知所措,會情不自禁地沉迷,就好像被卷進一個無底的漩渦之中一般,越陷越深,想擁有更多。
呼吸一點一點被奪走,連神智都開始一點一點地混沌,她喘息著,覺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放開了她。
她看著他,他亦看著她。
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彼此。
屋里突然靜止了一般,她就那樣凝望著他,看著他那閃爍不安的眸子,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道︰「為什麼突然吻我?」
這個吻代表了什麼?
「翎兒,你真的想做我的妻子嗎?」。龍飛驟然出聲,琥珀色的眸子睨著她,嘴角微微一勾,眼里蕩漾著一抹笑意,粼粼眼波流轉。
「想。」墨宮胤沒有一絲猶豫,直接了當的回了一個字。
龍飛微微一怔,忽然,唇角一彎︰「呵呵」
墨宮胤眸光微閃,不明所以,問道︰「你笑什麼?難道你不想娶我嗎?」。
「是呀!我就是不想娶你,所以我就笑了。」龍飛眉眼彎彎,訕訕而笑,似很喜悅。
「什麼意思?」墨宮胤愕然,隨即臉色一變,瞪著他︰「你再說一遍你不娶我,我就」
龍飛笑意濃濃的打斷︰「就怎樣?」
墨宮胤睨著他,也是揚唇一笑,一字一頓道︰「我就紅杏出牆。」
龍飛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氣得想抓住他狠狠的打她的**。
「你敢」
「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敢。」墨宮胤興味地看著他,回得理直氣壯。
「我承認我輸了還不行嗎?我娶你,這一輩子我只會娶你一人做妻,只是」龍飛一把抓她的雙肩,說到最後語氣有些沉重,見她擰起眉,他眼神就黯繼續說︰「只是我現在有些事身不由已,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等這件事處理好了,我自會將承諾一一實現,我龍飛的女人只能是你。」
墨宮胤面色不解,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但她清楚的明白他的身份並不是那簡單,她也從來沒有向他問起過,而他也從未向她說過有關他的一切。
她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所以她在等,等他告訴她,他的一切。
她突然低著頭,抬手推開他,手里緊緊握緊他給她的藥瓶,背轉過身去,半晌才喑聲道︰「我懂了。」
龍飛望著她的背影,終是一嘆,一切盡在不言中,轉過身推門而出。
窗外,雨水打在樹葉,滴滴答答,如淺淺的呼吸,又如黯然失落的心跳。
他離開後,墨宮胤不知在屋里站了多久,直到夏銀夕已經把藥給熬好了端過來,見她站立在房中不見龍族的龍主,小聲的低喚了一聲。
「太子殿下!」
听到聲音,墨宮胤驀然回神,轉過身看到是夏銀夕,牽強的扯唇,定了定神:「藥都好了!」
「嗯,這藥太子殿下趕緊服下吧,然後躺會兒,睡一覺後,身上的紅斑疙瘩不會再那麼疼了。」夏銀夕將藥端到床邊,一邊走,一邊說。
墨宮胤站了半天,腳都麻木了,動了動朝床走去坐下,接過夏銀夕遞過來的藥,聞著熱氣騰騰的藥味就覺得很苦,強忍著也得把藥喝了。
夏銀夕守著她把藥喝了,面色淡然,才問:「那個人離開了麼?」
墨宮胤一口將藥全部喝掉,嘴里苦澀的難受,擰緊眉頭,抬眸望了眼夏銀夕:「他有事就先離開了。」把藥碗遞給她,感激道:「謝謝太醫了,為我費心了。」
「太子殿下客氣了,師傅臨走時叮囑過夕兒一定要照顧好你,所以,殿下就盡管信任我。」夏銀夕把藥碗接過來放在桌上,隨即坦然一笑:「躺會吧!什麼都不要想。」
墨宮胤淡淡應了聲:「好。」話落她就躺下休息,一睡下她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似很累,很想睡覺。
「殿下,我在藥里加了一些安神的藥,好好睡會兒,什麼都不要想了。」夏銀夕給她理被子蓋好,說出的話也像催眠曲一樣,讓她昏昏欲睡。
墨宮胤意識漸漸模糊,不過她保持了最後的一份清醒,將龍飛給她的護顏丹藥瓶給夏銀夕,請求的眨了眨眼道:「將這個擦在我臉上……」最後一個字說完,她眼楮就沉重的閉上,睡著了。
夏銀夕拿起她手里的護顏丹藥瓶,輕輕打開,湊近鼻尖一聞,眉頭不由皺緊。垂眸瞥了一眼安靜沉睡的墨宮胤,輕輕嘆一口氣,將藥瓶里的藥膏一點一點挑起,擦在她的臉上。
城外名叫十里的村子里,已經亂成一團,吳太醫徘徊在病重村民群中,忙得都不分晝夜了。江丞相也忙得飯都沒時間吃,病重的村民太多了,死亡的也逐漸曾多,堆積在茅草屋的尸體一直還沒有處理焚燒掉,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就是一個結,拖下去,事情會變得更加嚴重。還好有景凌幫他們兩人將重病患的人隔離開來,各士兵都分配好工作,各自做各的,沒有混淆,沒有凌亂。
離村子遠處山坳那邊的路口,一道白衣勝雪的人影,頭帶白色斗笠,清雋挺拔,卻又如斯瘦削,翩然前行,朝村子里走了進來,身旁有一只銀白色的小白狐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