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小子,這事你能不能就裝沒看見呀?干嘛一直提,一直提,你想弄得人盡皆知嗎?再說這種事有什麼好炫耀的。」墨宮胤一听到昨夜被南城燻那可惡的家伙壓倒在床上,差點就摩擦起火了,就氣得咬牙切齒,還听到風吟也來取笑她,上前一拳頭打在他的肩膀上,沒好氣的罵道︰「你最好把這事給忘了,還要忘得干干淨淨的,要是讓別人知道皇上其實是龍陽斷袖之人,你的死期也到了,到時候別說本宮沒有提醒你。」
「你少嚇唬我?主子其實是喜歡女人的,不然昨兒怎麼會還吩咐我給他找女人呢?而且昨兒人送進去後,主子到現在沒有起床呢?」風吟面色不改,不知死活的繼續說。
就像他給皇上找一個女人睡覺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情,讓他這麼炫耀!
又不是他睡?看他高興個什麼傻勁兒!
墨宮胤真是要被這個家伙給氣死呀!她抿緊唇惡狠狠的瞪著風吟,面色郁悶的低吼道︰「你個笨蛋,你在這里樂個屁呀!你知不知道我還想著把蘇翎許配給你做媳婦呢?現在好了?媳婦都變成別人的了,你還在這里說風涼話,你去死吧!沒出息的家伙。」罵完,她猛的推開他,氣憤離開,想去看看蘇翎怎麼樣了?不知她會不會想不開呀!
真是個大白痴呀!
風吟傻不楞幾的怔在原地,一時還沒從墨宮胤的話里醒悟過來。
媳婦?
不知怎麼的墨宮胤就那樣走到了南城燻的房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她眸色一閃,一臉鄙夷的神情。
昨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蘇翎和他是不是真的一起滾床單了?然後纏綿到今天一早都爬不起來了?
他就不怕自己縱欲過度嗎?精盡人亡嗎?
明知道那個女人是蘇翎還能下得了手?他就那麼饑渴嗎?是個女人都可以嗎?
他不是說過要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不是說只對女兒身份的她動心嗎?
難道男人都是善變的動物?說過的話都是屁話嗎?
吱
就在她一個人傻站在門口胡思亂想之及,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來,是南城燻從屋里走出來,今日他穿了件月白色的錦袍,滾著金邊,高束發,輕袍綬帶尊貴盡顯,卻又是那麼意氣風發。
這是春風得意嗎?
墨宮胤就站在門口,目光鄙夷不屑的看著他,也不行禮,也不打招呼!
南城燻見到是她站在門口面色稍凝,攏了攏眉,漆黑如墨的眸子緩緩眯起,質問道︰「你站在這里干什麼?站了多久?」
「屬下站在這里能做什麼,當然是當值呀!沒站多久,才到一會兒。」墨宮胤面色不改,將他問的問題一個個說明清楚,妖魅的眸子轉了轉,余光朝屋里瞄了眼,什麼也看不見,也沒見慕蘇翎從里面走出來,便抬眸北望著他,嘴角一勾,又問道︰「皇上昨兒休息得好嗎?」。
這是話里有話?感覺她就像是來捉.奸的一樣。
她視線緊緊凝在他的臉上,期待著他的反應。
沒有!
南城燻恍若未聞,甚至連眼波都沒有動一下,彎了彎唇,帶著一絲陌生的興味,冷峻的臉上淡然一笑︰「睡得挺好的,難不成你以為你逃掉了,朕就要氣得失眠嗎?沒有你,依然有的是女人想爬上朕的床。」這話說得有些怪異,感覺像是小兩口在吵架一樣。再說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要女人只要張嘴,有無數女人月兌衣想爬上他的龍床!
是呀!是她先逃掉的,難道她不該逃掉嗎?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後果是她無法承受的。
再說她有龍飛,她的心,身都只能屬于他。
雖然他們現在還沒公開,但龍飛許諾過她,會娶她,所以她不會背叛龍飛的。
可是,為什麼听到風吟說南城燻要女人,還讓女人留宿一夜時,她心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很生氣,就像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了一樣。
這份不安的情緒是針對南城燻還是慕蘇翎,她真的搞不清楚了,要瘋掉了。她很討厭自己有這種想法,真的很厭惡。
「那恭喜皇上了。」墨宮胤暗暗將心里那空落的心按捺住,仰起小臉,很鎮定,平靜的與他對視。
「」南城燻狹長眸子定定的也望著她,眸色幽深,自嘲一笑,「謝了。」話落,視線轉移邁步從她身邊邁過。
墨宮胤突然想到了什麼,咬了咬唇,轉身對著他的背影叫道︰「皇上等等!」
南城燻腳步微微一頓,冷峻的臉上淺然閃過一抹欣喜,並未轉過身來,就那樣背對著她,聲音淡淡的恩了一聲,「你還有事?」
「屬下是想問昨晚侍寢的人是慕蘇翎嗎?」。墨宮胤抿緊唇,遲疑的開口詢問。
南城燻聞言緩緩側過身後,一臉詫異的睨著她,眉頭思索會兒,才道︰「好像是她,怎麼了?」
真的是蘇翎?
這是慕蘇翎的幸還是不幸呢?
墨宮胤听到了答案臉色一沉,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瞪著他︰「皇上和她都睡了一夜,是不是她,皇上還不能肯定嗎?」。
這該死的男人真是欠揍,還說什麼好像?用得著這麼無視嗎?
明明知道她秀女進宮的名額中已經排除了,為何他還要這樣做呢?真是可惡!
想到在那深宮之中要是蘇翎和他在一起會幸福嗎?她就很擔心。
南城燻瞟了她一眼,見她目光銳利,說話也沒尊沒分寸,頓時俊臉黑沉下來,一字一道︰「那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來教訓朕不成?」
他真不明白,她有什麼資格來管他的事?他是皇帝,就算把全天下的女人睡了又干她什麼事了?昨晚不是她推開他逃走的嗎?
墨宮胤毫無畏懼,她答應過慕老爺會好好照顧慕蘇翎的,原本想給她找一份簡單的幸福,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而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皇上,會負責吧!給蘇翎一個名分的對嗎?」。
她不知,他這句話已經觸犯了南城燻能忍耐的底線。
南城燻緊緊凝著她,眸光不屑,向她一步一步走近,他走一步,她退一步,直到退到背抵著牆壁,無路可退。
怎麼了,她問問都不行嗎?至于這樣生氣嗎?
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就退不了了。
墨宮胤眼神慌亂的眨了眨,昂著頭撞見他那雙漩渦如寒冰的黑眸,感覺就要窒息了。
「屬下」想要解釋也覺得特別的無力,沒有底氣。
南城燻腳步停下,黑沉著俊臉,眸底蘊藏著濃濃的怒意,居高臨下的深剜了她一眼,輕嗤道,「她已經從秀女名額里除名了,當然沒有任何資格進宮了,你難道忘了嗎?這還是你一手促成的。所以朕應該感謝你才對,這事就這麼算了吧!能侍寢朕一夜也是她的福分,別不懂得知足。」
這是什麼話呀?
難道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嗎?可以做錯事後不用負責嗎?這天下那有那個皇帝像他如此風流後,還這麼無恥的說話呀!
墨宮胤氣得咬著紅唇,心里極其的不甘心,無語的低罵出聲︰「無恥。」她有些激動,銳高了聲音罵他,眸底也燃起濃濃的憤意。
就像她才是那個被他睡了的受害者一樣,在這里不服氣,不甘心的討說法。
南城燻眉心幾不可察地擰了擰,凝眸睨著她的臉,心里有種不可察覺的空蕩和失望。
而她的目光,也不偏不躲,卻未看出他眼底那一抹蕭瑟的神色。
四目相對,良久。
驟然,南城燻一聲嗤笑,收回對峙的目光,退後兩步,不由的冷斥一聲,「朕一直很無恥,你今天才發現嗎?無知。」最後兩個字說罷,就翩然轉身朝走廊之處拂袖而去。
墨宮胤背靠著牆,怔怔的望著他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緩緩才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來的勇氣敢和他這樣說話?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敢罵他無恥。
難道自己真的不怕死嗎?還是真的認為他不會動怒?不會殺了自己。
而她,又憑什麼這麼認為呢?
轉念一想,還是進屋去看看慕蘇翎才是,這麼半會兒怎麼還不出來,難道昨兒南城燻真的獸性大發將她吃得骨頭都不剩,以至于到現在都爬不起來了?
墨宮胤輕吐一口氣,側身朝屋里走去,一邊走一邊向屋里觀察仔細,小聲的輕喚:「蘇翎……蘇翎你在麼。」
「阿墨?」
听到她呼喚的聲音,慕蘇翎還躺在床上,被子裹得緊緊的只露了一個腦袋出來。
墨宮胤看到她的狀況時候,目光愕然,頓時驚了一跳,不顧身份的沖過去瞥了眼她,看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心里火氣突然冒了上來。
「你沒事吧!那個……那個你……」這話要怎麼說才好?可怎麼都問不出口?
慕蘇翎露著一個腦袋,紅著臉道:「阿墨別擔心,我沒事,我很好,可以拜托你一件事麼?」
墨宮胤向她靠近過去,又想到自己現在是男子身份,沒辦法只好月兌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她,扔在床上,「不管何事,你先把我的衣服穿起來,回房穿上自己的衣服。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我會想辦法讓那個壞蛋負責的,我絕容忍讓他隨意的欺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