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燻自然不是那種會給大家一一解釋清楚的人,畢竟這選秀之事已經拖了這麼長時日,他不想耽擱太久,這是也是他選擇留在驛站的原因,就想把這事定下來。
本來這種事不應該由他這個皇帝親自出面來處理,但是他不想落人口實,認為不公平,所以他要親臨將此事處理得很完美。
「第二件事是朕想向你們說明一件事情。」南城燻俊臉表情肅然,眼底蕩漾著一抹柔情,暗自有些蕭瑟,悲傷,他將話一次性說清楚,「朕在一年前與心儀的女子因產生誤會,女子負氣而去,至今沒有任何有關的消息,是生是死,不知。她名字中剛好帶有翎字,朕之所以擬詔公告天下尋名字有翎的女子,就想將她尋回,也希望她能看到朕的一片真心。一年了,可能她也不會再回到朕的身邊。」
墨宮胤聞言心底暗暗驚,也覺得有些想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真會編,編出這麼奇葩俗套的故事來。
這故事編得還真是滴水不漏?深情感動,讓人听了都想哭了!
看,台下的秀女有一些都開始抹眼淚了!
她就那樣緊緊的盯著他的側臉,這家伙說謊真是一套的一套的,完全就是一個月復黑,無恥的家伙。
一時大廳里安靜下來,眾秀女雖然被皇上的深情感動,但個個都還算是有腦子之人,不可能因為一個故事就讓她們知難而退,那可是皇後的位置呀?要是被選中了就能過上高貴,一呼萬人敬仰的生活了。
有一名膽子大的的秀女從行列里站了出來,是一位長得極其水靈的美麗女子,那雙嫵媚的眸子倒顯得有些風情萬種了,她面色平靜清冷,漫步姍姍的邁著腳步走到舞台之上,抬眸恭敬的拂了拂了身子,向南城燻行禮,聲音宛如黃鶯。
「如翎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名叫如翎的秀女雖然直呼行的是大禮需要跪拜,可她卻不卑不亢的站著側著身子雙手相扣行禮,溫柔賢淑的動作是那麼形如流水,讓人心生贊賞之意,更讓人覺得她的與眾不同。
墨宮胤不知何時也被台下那名女子給吸引了,眯著眼盯著她,心里有些小澎湃。
她真要是男人早就撲倒了,那還這麼自持不定的坐位置上無動于衷。
她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南城燻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恩。」南城燻狹長的鳳眸只是淡淡看著她,輕輕的應了一聲,眼底波瀾不驚,問︰「你想比試?」
如翎起身看向南城燻莞爾勾唇一笑,水靈的眼楮流轉著一抹自信淡定的光芒,應道︰「回皇上,如翎雖然不及皇上所愛之人半分,但是如翎傾慕皇上的心天地可鑒,所以冒昧斗膽一試。」
眾秀女一片唏噓,目光雙雙落在她的身上,滿懷期待,也滿目嫉妒。
墨宮胤眼楮轉了轉,緩緩側目看向南城燻,看他如何回答。
南城燻臉上看不清什麼情緒,只是淡然的彎彎唇,大手一揮︰「準了。」
如翎聞言美麗的臉上一喜,視線與南城燻那淡漠的視線對視,「請皇上出題。」
「朕的題目很簡單,就是能一邊飲酒,一邊跳舞,而舞蹈必須是隨意,灑月兌,自然,絕無僅有。只要滿足這些條件,自是比試中月兌穎而出的勝利者,也是能與朕同攜而站的女人,更是朕獨一無二的皇後。」南城燻眸色深幽,望著她平和道。
此話一出,僅憑那句獨一無二的皇後就足夠讓人心激蕩漾,更是激動人心,眾秀女都紛紛都想上台一試,就是飲酒跳舞而已,並不是難事!
個個都表現得迫不及待。
可在旁的墨宮胤听了臉色卻異常驚訝,黑眸震驚不已的看著南城燻,他究竟想做是麼?
這個比試的題目讓她想起前段時日她曾扮回女兒身份,在百花湖上飲酒醉舞一回。
其實這個題目听起來很簡單,可真要做到,滿足他的要求,是很艱難的。這個必須要有技巧,有足夠的經驗才能跳的,如果只是臨時起意,就僅僅只是喝了酒都難以自控,還別說跟上節奏翩翩起舞了。
他也說得很直白,舞蹈必須絕無僅有!這明顯是一個很刁難的題目。
他這麼做是想讓大家知難而退?
听明白南城燻話里的意思的人不僅只有墨宮胤一人,還有台下著在舞台中間認真聆听分析的如翎,她听完比試題目的要求並未像其他秀女那樣表現出來興奮,激動,而是微微皺起黛眉,暗自在想,如何一邊飲酒,一邊跳舞?還要舞是絕無僅有?
其他人沒听出來,可聰明的如翎卻听懂了南城燻話里的意思。
如翎斂著眸,想了想,緩緩抬眼望著主位上那淡漠如菊的南城燻,柔聲輕問︰「皇上,假如這場比試輸了的人將會怎樣?」
此事絕不是如此簡單!
有些事問清楚對大家都好!
說到這個,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就算不能是皇後,是個貴妃,貴人也可以,只有有機會進宮,有的是時間去改變一切。
「輸的人取消秀女名額的資格。」南城燻居高臨下的坐在主位之上,俊臉微微一笑,謙遜卻也淡漠,仿佛這場比試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
說出的結果卻讓在場的人為感震驚,甚至根本無法理解,這根本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試。
墨宮胤聞言皆是一怔,目光詫異的緊盯他的側臉,他瘋了嗎?
這場鬧劇走到今天,卻是如此的結果,換作是誰都無法接受得了。
如翎水靈的眸子暗了暗,驚愕的看著台上的那冷漠的男人,除了陌生,還讓人看不透。
他怎麼可以將此事輕描淡寫當作一場比試結束呢?
如果輸的人,是不是都得各自回老家,可她們回去有何顏面對面自己的父母親,如何面對自己的人生。
她暗自想了想,平復心底深處升起的復雜漣漪,驟然,腦中精光一閃,聲音變得不再溫柔,而是有些伶俐。
只听得她說︰「皇上這麼做只讓如翎覺得選秀此事根本沒有再繼續必要了?皇上根本沒有把我們在場所有姐妹的終生大事看重,這是藐視我們無權無勢嗎?」。
話落,全場靜謐,落針可聞。
眾秀女的目光驚恐不安,甚至擔憂的望著如翎。
她是不是瘋了,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皇上說話。
墨宮胤也是微微一怔,訝然的睨了台下那站著毫無懼色的如翎,心底暗自佩服她,竟然膽大到用命去賭,劍走偏方,欲擒故縱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不過依她對南城燻的性子了解,這種笨拙的方式,恐怕早就被聰明深沉的他早就看出來了。
但她不怎麼肯定如翎是不是如她猜想那樣,畢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既然如此,你可以退出比試,朕準了。」南城燻眸色閃耀,聲音冰冷,臉上卻依舊淡笑著,如同這個季節的春風。
如翎聞言驟然變色,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城燻那張俊美的臉和淡漠的眼楮,難道她走錯了棋?
「皇上如翎」
她無力張了張嘴還未將話說出來,就被他冷聲打斷。
「你說得很對!朕從來都不會顧及任何人,行事只隨朕的意願而定,此事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只有運氣好不好!有沒有資格站在朕的身邊就得拿出真本事來。」南城燻狹長的鳳眸睨著台下的如翎,目光犀利,語氣深沉,一抹興味從黑眸中掠過,「玩一些小心機,小把戲,顯得朕有些無知了。你已眾秀女之中除名,離開吧!朕不想為難你。」說出的話也是那麼不容置疑,無可更改。
墨宮胤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一臉同情的看著站在舞台中間如翎,不由的輕嘆一聲。
「皇上」如翎意識到自己用錯了方式,立刻跪下,叩頭辯解︰「皇上,如翎一時口無遮攔,說了不該說的話,懇請皇上看在如翎一片真摯之心的份上,再給如翎將功補過的機會,求皇上答應。」說著早已是梨花帶雨的哭著哀求,那還有剛才那清冷淡雅的模樣。
「給你機會?」南城燻一臉淡淡的看著她,眸光一閃,道:「好,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做真要是做到了,承諾不變,若是你輸了,朕殺了你。」最後四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得極其沉。
跪在地上的如翎聞言臉色煞白,水靈的眸子閃耀著一抹驚慌和心虛,緩緩抬起頭來,眼楮盯著他。
南城燻卻未看她,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而是側頭望著墨宮胤俊臉上揚起一抹淺笑。
墨宮胤面色一驚,眯眸,疑惑不解。
他笑什麼?
台下的眾秀女個個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該如何應付!只能接著看下去,不敢多言一句。
沉寂了許久,如翎眸底閃過一絲受傷,暗暗涌出淚水,微微垂眸,朱唇微啟:「如翎願意一試,謝皇上。」說罷就雙手撐地,俯身叩頭謝恩。
「那開始吧!」南城燻轉移視線,大手一揮,台下準備的樂隊就開始各自準備,也有侍衛將擺放好的酒壇子拿起,向如翎所跪著的舞台走去,親手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