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兄,既然來府上,為何不通知一聲,我也好提前派人迎接。」
既然被人發現,被叫做莊兄的青衫男子干笑一聲,揉揉鼻子走出了屋外。
院子里徐昱擎一身錦衣,神情肅然,雖然已經是深夜,顯然還沒有入睡。
「沒什麼要事,自然不好打擾王爺。」青衫男子無所謂聳聳肩。
「來人,把他給本王捆起來。」
徐昱擎眼中暗芒閃過,低沉的淡漠的聲音突然轉化為陰冷,跟在身後的黑衣侍衛一閃身便到了青衫男子面前,帶著勁力的雙手一伸就要去抓本來一副渾不在意的青衫男子。青衫男子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徐昱擎居然這次發這麼大的火,驚詫之下向後一閃身,躲過侍衛。
「王爺,有話好好說!」
青衫男子自知半夜三更闖入擎王府是為不妥,並且還傷了一名.+du.家丁的性命。但這也不能怪他,他也沒想到那家丁如此不識相,他不過是問個路而已,那家丁不僅不答,還威脅他要喊人。他是被嚇大的麼,不過是單手在那家丁的脖子上微微用了下力,那家丁就當即不行了。
但就算如此,徐昱擎不至于為了一個家丁跟他如此翻臉。就算他與徐昱擎的關系雖然算不上很好的朋友,至少相互幫助過,彼此之間也建立過信任以及尊重的關系。現在一副閻王現身的樣子,實在讓他很不習慣。
徐昱擎冷厲的眸子在南宮塘身上閃過,燭光中少女的容顏上沒有半絲驚慌,只是坐在南宮曦的床頭,明亮的眼眸里閃著專屬于南宮曦的柔和之光。
眼神瞬間現出一絲溫和。
轉過臉來,又重新冷靜的盯著院子里的人,厲聲道,「還不把人給我綁起來。」
這次侍衛果斷的跳向前,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二話不說,一個粗壯的繩索就綁在了男子的身上。
「沒想到外人眼中一向不問朝事的擎王爺府中居然養了這麼多高手。」青衫男子本能的掙月兌一下,發現對方力道並不弱便放棄掙扎。
當然如果硬是一搏也不是沒有逃月兌的可能性,但是,現在是在擎王府,他就算逃得了和尚也未必逃得了廟,便一動不動听話的任由侍衛把自己綁了個結實,看著面前侍衛利索的動作無所謂的聳聳肩贊道。
剛剛的侍衛是王府的侍衛首領周遠承,之所以第一次失手,也是周遠承根據常年跟隨在徐昱擎身邊的經驗,從徐昱擎的口氣中判斷出眼前男子跟徐昱擎有一些交情,一時間也留了幾分力。既然確定徐昱擎執意要綁下這男子,作為侍衛首領,也是徐昱擎身邊的僅次于徐昱擎的高手,自然不容許失手,當下也是下了很大了力。高手和高手之間都很容易看清對方的實力,在觸模到男子手臂的時候,周遠承微微心驚,若不是他放棄反抗,他未必能得逞。
青衫男子的束手就擒並沒有讓徐昱擎眼中的凌厲消去多少,轉頭看了一眼南宮塘依然淡然的神色,似乎下意識覺得騷擾她的人都該死。
陰冷的眼眸閃現一絲寒光,手一揮,「把人帶走。」這里不適合他們說話。
徐昱擎的書房內,青衫男子本是被捆綁了結實仍在地上,不過也只是一剎那的功夫,他便單腳點地支起了身,尋了門檻處斜斜的靠了上去,懶洋洋的望著徐昱擎。
侍衛統領周遠承一手執劍站在身邊,眼中充滿對這個武功高強男子的戒備。京城四大劍手,徐昱擎因為相對其他三大劍手來說年紀尚幼,而屈居第四。如果說有第五,那就是周遠承自己。這個跟自己武力相當的男子他卻是聞所未聞。
青衫男子一臉悠然自得,對著徐昱擎的一副冷臉,眉毛一挑,悠然道,「王爺要對我怎麼樣?」淡淡的語氣顯然是渾不在意。
徐昱擎坐在寬大的書案後,看著他懶散的模樣,眼前居然浮現出南宮塘秀麗淡然的容貌。幸好南宮塘對她有戒心,是和衣而睡,否則……
徐昱擎閉上眼楮斬斷了思緒,冷冷的盯著面前的男子道,「擅闖王府,還害了一條人命,本王念在你與本王有段交情的份上,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處置,不會是笑話吧。
不過在看到徐昱擎陰冷的眼眸時男子汗毛一豎,笑道,「這都是個誤會,王爺有話好商量!」
「好商量?嗯,刺你一刀你覺得如何?」
本來還渾不在意的青衫男子立刻警惕起來,並非他覺得徐昱擎真的會動自己,而是他真的太在意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了,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哪里?」
「臉!」徐昱擎盯著他那張幾乎和自己一樣俊美的臉一字一頓道,毫不留情點出他的死穴。
「你敢!」男子忽然坐直了身子,綁在身上的繩子因此一緊,陷進肉里。
他自小便在南關城吃勁了各種各樣的苦頭,發誓有一天要將所有人踩在腳下,數年來,日夜苦練,最後才得了一身如此的功夫。至于那些欺負過他的人,早已經排隊去見閻王爺了。這麼多年,更是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雖然表面上是個富得流油的富商,暗地里卻經營著大多數人不為所知的「產業」。總之,逍遙的日子過慣了,早不知道威脅是什麼。
他與徐昱擎交往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還是了解他不會真的對自己下狠手。無非就是要折磨一下自己罷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徐昱擎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對他動刀子,還在臉上。
記得在南關城時,他不是對太後賜的這個婚不在意麼。
青衫男子緊張的盯著徐昱擎,發現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忍不住覺得背脊上冒出絲絲冷汗。
他對自己的臉有多愛護,徐昱擎不可能不知道。在南關城時,徐昱擎親眼見過他因為一個人用不友好的眼神盯著他的臉多看了一會就丟了性命,後來還嫌那人的眼光過于污穢,回去用水洗了不知多少遍。
之所以他打遍天下無敵手,那純碎因為他久居各種人才凋零的南關城,頂多算個瘸子里的將軍,自此遇到京城來的徐昱擎,他才知道自己眼界窄小。此刻又被人幫在這里,他自知道,跟徐昱擎硬踫硬,吃虧的一定是他。現在他不僅打不過他,而且,還在他的地盤。
眼見著旁邊的周遠承已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只等徐昱擎發話。
青衫男子灰敗的道,
「是我不對,我不該深更半夜闖入南宮小姐的房間。」
本來他還不知道徐昱擎為何只因為他闖了王府就發這麼大的火,但在客院時注意到他看南宮塘時的神色,便恍然了悟徐昱擎已然把南宮塘當了未婚妻。他一個大男人三更半夜闖人家未婚妻的睡覺的地方,如果換成是他,毀了對方打了臉都不足以解恨,定要將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
聞言,徐昱擎眼光閃了閃。被一個男人看穿心思,真是討厭!
半響,暮然間從桌案前站了起來。
「明知故犯,看來,本王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男子真覺得自己冤,雖然在南關城時,他不止一次的試圖說服徐昱擎將南宮塘帶回京城,最後還以得知太後賜婚之事作為威脅徐昱擎,這個冷血的人才不甘不願的將此事交給了秦昊川處理。那時的他並不覺得徐昱擎真的會對南宮塘上心,將南宮塘帶回來也純碎是因為皇命在身,他這個未婚夫不好明知有人對未婚妻不利而不聞不問,無端引人口角,才將南宮塘帶回京城。若他真不想娶南宮塘,自然是有辦法的。
了悟了真相之後的男子自然知道僅僅哀嘆自己倒霉是無濟于事的,好在他還得知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可以對此次的冒犯作為彌補。
「其實,此番前來,我還是是有要事要告知王爺的。」
男子被束著的身子已經站起身來,雙手被綁在身後,笑道。
徐昱擎執劍的手在男子面前停下來,「如果你的消息對本王沒有價值,本王可是以後也要讓你變成個啞巴。」
男子暗暗叫苦,這是挖坑給自己跳麼,好在他確信這個消息對徐昱擎是真的很重要。
「皇上對于太後要將南宮小姐賜個王爺這個消息,好像並不滿意。」
看著徐昱擎臉上的凝重加重,男子松了一口氣,總算這個消息是有用的。「皇上的意思是,要將南宮家二小姐,南宮研賜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