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昊川也發現面前的女子是南宮研後眼神一冷,沒想到南宮研賢良淑德的名聲在外,居然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法攔住他們的去路,即使稍微有點臉面的人家,都不會有如此舉動。
「據聞南宮小姐蕙質蘭心端莊賢淑,今日能在此得見,果然……嗯,百聞不如一見!」
秦昊川當然並非第一次見南宮研,只是明顯不對盤的人自然很難有什麼交集,秦昊川也只是把她當個陌生人罷了。此刻這種情況下遇上,更是說話不客氣。
南宮研被人不帶髒字的罵了一通,若是平日自然少不了一番計較。但今天她不是來找秦昊川貧嘴皮子的,撇了他一眼並不理會。
她本來確實是眾人眼中的溫婉賢良,但是自從一直默默無聞隱沒在邊關的南宮塘出現,她覺得事情不一樣了。她不需要強行自己掩蓋真實的性子,矯揉造作的以博得京城對名門千金的認可,她現在重要的是將「意中人」皇上追到手。
昨日她從茶樓下來之後就一路追著徐昱擎而去,直到確定徐昱擎把一個妙齡少年帶回府才回齊國公府,到了齊國公府自是找到段氏將所見所聞說了,同時,她也從段氏口中得知,皇上在齊國公府商談的要事果然是有把南宮研許給徐昱擎的意思,但因為太後那邊堅持擎王妃未來的人選是南宮塘,但要在南宮塘入了族譜之後。在這種不明確的分歧下,南宮研對南宮塘是否進國公府不僅不那麼的排斥了,甚至還希望南宮塘盡快進入府,甚至盡快的入族譜才好。
但是假如段氏知道她這種連嫡女都準備放棄的想法,一定會被活活氣死。
兩人的交談中,段氏先是被女兒不同常人的心思鎮住,也終于拗不過南宮研入魔硬泡下的各種的利弊分析,同意幫著她向南宮隱瞞情、事。
若不是皇帝奇怪的性子,在段氏看來,京城初定,當下朝廷多為武夫,而所有的武將都是在南宮之下,唯一可以與之對等的高官,甄丞相膝下卻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說,將來南宮研的聯姻只能從武將中去挑,但即使與朝廷中任何一方勢力聯姻,都會成為別人攀附的高枝,對南宮家並未太多幫助。也只有進了宮,得到天子寵愛,也才是真正的讓南宮家永遠立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重要的是,段氏雖然在南宮京城明媒正娶眾人皆知的正室去世之後被扶為正,但因為國家初定,各種前朝不良風氣都在打壓和治理中,被南宮扶為正室的段氏並沒有對應的封號。如果南宮研得到皇帝的寵愛,或許還可以破例從朝廷那里的給段氏爭一個名分。
在這里,南宮研自然沒有考慮到自己是否有那個實力得到天子垂青。而段氏自然被女兒許的一個莫須有的承諾沖昏了頭,幻想著自己將來也能是京城一等一的誥命夫人。
對于如何讓女兒接近徐昱玄的問題,段氏只說再想想。而已然有了自己法子的南宮研一大早便瞞著段氏買了幾個江湖高手來到了擎王府以觀靜變,剛巧踫上楊帶著南宮曦出門,才把人給劫了。此刻楊還昏迷在一個不知名的小路邊,等著他自己清醒。擎王府的人,南宮研自問還不足以大膽到可以輕易將人怎麼樣的。
南宮研明確的將目光鎖在南宮塘身上,目光中泛出一種毫不掩飾的嫉妒。一個生長在蠻荒之地的野丫頭,居然有如此容貌。現在她才明白對段氏一向寵愛的父親為何能做出那等之事,恐怕這野丫頭娘親也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絕色。而現在齊國公府有了南宮塘,她京城絕代的名聲估計也是要易主。
但是想想她此次來的目的,又恢復了平靜道,
「妹妹南宮研,見過姐姐。」
一直神色不動的南宮塘直到此刻才從馬上跳了下來。
「妹妹多禮了。」近觀南宮研的志在必得神色,南宮塘心下了然了七八分。笑道,「隨我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他在哪里?」
南宮研不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大早上她就在擎王府外等著求見了,南宮曦也是那個時候被送出去的。現在,她又如此大膽的攔下徐昱擎,定是知道自己手中有籌碼讓他們停下來。
只是不知道她劫走南宮曦是要做什麼。
南宮研心中微驚,她沒想到南宮塘不僅猜出她攔下的目的,還如此單刀直入。頓感這個姐姐將來會是自己很大的麻煩。
但是她今天也不會來找南宮塘的晦氣的,她是真的好意「接」她回家。
「姐姐笑話了,爹爹甚是是思念姐姐,得知姐姐已經到了京城,便急著讓妹妹來接姐姐回家。只是剛才踫見弟弟被人帶出門,想來京城也只有齊國公府是姐姐的親人,生怕弟弟會有什麼意外,就讓人提前送到了齊國公府。」
一番話說的很是有情有理,甚至也隱含說明了南宮塘進入京城不首先回齊國公府,居然到了王爺府,實在是不知規矩不成體統。不明真相的觀眾在南宮研這樣一番話後自然向南宮塘身上投來譴責的目光。但南宮塘又豈會是被有色眼光看大的。
如果是平時,她不介意與南宮研斗斗嘴,但是現在她只是回頭看向徐昱擎,道,「齊國公府,還請王爺領路。」
徐昱擎現在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伐和凌厲,但是明面上,他只是平靜的點了下頭,當下一勒馬韁從旁邊一條小道穿了過去。
即使在別人看來,徐昱擎對朝政漠不關心,但怎麼說也還是有個王爺爵位的,不過是一個朝重的女兒就這麼大的膽子公然與他挑釁,不光是目中無人,還是瘋了,居然還敢將從擎王府出來的人劫持走。但這種完全瘋狂一樣的行為並不讓他覺得氣憤,他現在只是愧疚,南宮曦現在在齊國公府,就算南宮念著南宮塘不會對他怎麼樣,其他人就難說了。恐怕南宮曦也會成為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將來掌控南宮塘的砝碼。而這一切,都是他原本的某些小心思造成的。
南宮研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挑釁下,南宮塘一行人居然這麼心平氣和,當即換來夾雜在人群中治住馬匹的祥裝普通人的灰衣男子,縱身上馬,跟了過去。
只是秦昊川在一個岔路口忽的調轉馬頭,朝著一條斜出的小巷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