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南宮塘低聲道。
紫堇能想到的道理,南宮塘自然能想到,既然闖不進去,自然不必跟人留下把柄。只是沖破這層包圍應該不是難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不用報出名諱了,也免得讓徐昱擎為難,或者給他填什麼麻煩。
「小姐小心!」
周圍人正因為同伴的受傷而一時間紅了眼,尋著空隙就沖了上來,紫堇揚手揮出一刀將要沖上來的兩個守衛逼退,正準備幫著南宮塘抵御另一邊的襲擊,卻身不由己被快速圍攻上來的三人拖住。
南宮塘長刀一揮,逼退兩個直沖上來的人,片刻的功夫,場面混亂成一團。
雖然兩人處于敵眾我寡的不利狀態,但是解決掉幾個小毛賊還是沒有問題。
反倒是站在一邊一直冷眼旁觀的黑衣男子讓南宮塘不放心。敏銳的直接讓她確定,男子在注—無—錯—小說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南宮塘微微的分身就被一個侍衛捉住了機會,忽然一道厲光夾帶著冷風搜搜的射了過來,南宮塘眼角一亮,慌忙一個轉身閃開,方躲過剛剛危險的一劍。本來以為得逞的侍衛已經心中一喜,以為就要解決掉南宮塘,卻覺得心口一涼,面前的人影已經不知去向,而自己胸口卻插著一柄寒光熠熠的匕首。
南宮塘回身幫著紫堇解決與紫堇廝打在一團的侍衛,忽然一道鋪天蓋地的厲影從正面直撲而來,南宮塘慌忙旋身退出數丈遠,一掌推出,險險的接過一招。「小姐。」一旁的紫堇趕忙注意到情況,趕緊闖出包圍圈過來支援。
紫堇沒有趕到,黑衣男子夾帶著勁風的手掌將南宮塘逼退數十步遠,若不是南宮塘腳下一勾,借一塊巨石穩了身,說不定會直接栽倒再地。男人巨大的威嚴如同鬼魅一樣的沖了過來,千鈞一發時刻,南宮塘自知無處可躲,雙掌急急打出一個虛影,希望擾亂男子的視線,沒想如一道勁風一樣襲到身邊的黑衣男子把人逼退後反倒收手穩穩的站住,眼中閃過一絲猶疑,片刻後沉吟,「南宮小姐?」
南宮塘意識眼前人的厲害,知道此刻反擊恐怕沒什麼好處,穩了穩心神站住,「閣下是?」
「屬下周遠承,見過南宮小姐。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南宮小姐見諒。」
南宮塘雖然並不認識也沒見過周遠承,但想千草院本是徐昱擎管轄。以周遠承的武功看和這些草包膿包根本就是好幾個level的區別。當下道,「周大人客氣了,我只是怕打擾了千草院的大夫們,所以才出此下策,還請周大人不要見怪。」
剛剛差點誤傷南宮塘,听聞此話周遠承更是一臉黑線,英俊的臉上不禁泛白,好在是夜晚也看不太清楚,「南宮小姐客氣了,叫我名字即可。」見南宮塘似乎並無過多糾纏于這個事情的意思,才又道,「南宮小姐是否是來看望南宮公子?」
南宮塘挑眉,徐昱擎告訴給這位屬下的事情還真多。不過可見周遠承倒真是徐昱擎器重的。沒等南宮塘多說,周遠承就讓已經大約明白了怎麼回事放下進攻姿態守衛退到一邊各干各的去,才進一步道,「南宮小姐請跟我來。」
看著周遠承在前面帶路,跟在後面南宮塘朝紫堇挑了挑秀眉,紫堇暗暗抹了抹汗,這不是就是剛剛她們攀援的地方麼。怪不得這麼容易被發現,恐怕那暗道入口處也是設了特殊的感應機關的。
現在他們不用避諱被什麼人發現,身形一展就飛到高出,周遠承輕輕揮出一臂,擊打在半山腰處的石面上,那石面轟然朝里倒去,幾束明亮的光線交錯著射在道口處。
周遠承前面引路,二人一前一後跟著走過不過三尺長的窄道,就進入一間不不僅寬敞明亮又收拾的干淨利落的練武房。
二人此時已忍不住背脊上發出一絲冷汗,就算剛才他們模索到了這所謂的密道,恐怕也會羊入虎口了。
更吃驚的是紫堇,多年前她因為打听到這千草院有個彌留的病人與陳氏有幾分相像,便是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發現了這條密道,當時這密道還沒有直接的通向周遠承的練武房,而是通向一個很隱秘的小院子,小院子是千草院栽種毒花毒草的地方,就算是有人闖入千草院,若是不懂些醫術,也很可能直接就被這些毒花毒草給毒死了,根本用不到侍衛動手。紫堇有備而來,當時還差點因為不小心弄斷一顆草葉而喪命。再厲害的毒花毒草畢竟是也是死的,只要懂得人能小心點也不是不能避過,如此一來,用毒花毒草擋在密道處倒不比用絕對可信賴的人,再說,誰知道出了練武房的外面通道是不是就又是一處毒花毒草的院子呢。
千草院為增加防固不斷改造內部設置也可以理解。尤其在一兩年前千草院被意圖偷取寶藥的江湖人士連番數次攻擊之後。
雖然是練武房,偌大的空地上有梅花樁,木人樁,石鎖,石墩,假人,練功帶等練武工具,一旁的牆壁上掛著刀劍甚至有斧鉞等器具。南宮塘環視一圈,正準備朝著一處半開的門走去,卻見周遠承一轉身走向另一邊,南宮塘轉頭,才發現那一面的牆面上有一扇關著的小門。
周遠承把門打開,里面透出清新雅致的書房布局。周遠承在門邊站住,回身道,「勞煩南宮小姐在這里歇息,我這就過去請楊大夫。」
南宮曦是楊帶走的,自然由楊來親自照料。
「我來看看曦兒就走,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南宮塘不過是想來看看南宮曦,就是擔心楊不同意,才出此下策。
現在她們貿然前來,若是激怒了楊讓他那身為醫者的倔脾氣上來,就是不讓她見南宮曦那才是可怕的。
「千草院乃隱秘之地,若不是萬不得已任何人都不能進入,今日南宮小姐前來,我還是要去稟告一聲才好,還請南宮小姐見諒。」周遠承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不過只是片刻便鎮定道。
周遠承再厲害也只是徐昱擎安排在千草院的侍衛,徐昱擎不在時,恐怕楊才是千草院的最高行政長官。南宮塘也了解周遠承這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才會把她帶進來,如果再有過多的要求恐怕也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當下擺擺手道,「勞煩了。」
兩人進了連著練武房的雅間休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看見周遠承快步從外面回來,從臉色看,似乎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南宮塘起身從書房迎了出去。
「令公子,不見了。」周遠承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