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寂靜!
三人都聚在大鐵門前,思索第二種方法。
之前,雲楚有想過用自己的血液澆在大門上,可是立即被傅雪琛否決了,先不說雲楚有沒有這麼多的血可供應,即使有,之前黃泉水中已經說明血液起到的作用以及遠不如前了,他們決不能再冒這個險,黃泉路,既是不歸路,回到起點是不可能了,但後面一定會有出去的方法!
「你們有沒有覺得龍鳳之間少了什麼?」
「一般龍鳳圖里都會有祥雲,代表龍鳳呈祥,不過,這里既然是黃泉,代表的便是地獄,是不是這樣子我也不知道。」雲楚托腮回答道。
「這里不算真正的地獄,既然是人造的,你說的不無道理。」傅雪琛贊許地點點頭,看著鐵門上中間巨大的圓環,環里是蟠龍彩鳳顛倒而置,卻沒有其他,只有幾條線路凹進去。如果填上這些線路呢?雲楚想著,開始將全副注意力放在這些線條上,粗看的話,這些線路的痕跡便是——
「阿楚!」
就在雲楚即將想到關鍵的時候,被傅雪琛打斷了。
「什麼事?」
對方的目光有些復雜難辨,甚至有很多雲楚看不懂的情緒,最後,她還是看到那張薄唇里溢出兩個字︰「墨殺。」
腦海中似乎有一道光劈下,可是太快,難以抓住,「墨殺……怎麼了?」
「能給我試試嗎?我觀察到這些線條其實是一根線到底,中間沒有任何斷裂。而且這個細度,似乎和墨殺很吻合,如果長度……」
「怎麼會呢?」故淵憤憤然地說道︰「墨殺是閆翔從小帶在身邊的,和鳳凰閣都扯不上關系,怎麼可能和這里的勞什子龍鳳祥雲有關系呢?」
「我只是猜測。」
雲楚臉色有些蒼白,她低頭不語,慢慢地解開腰帶,遞給傅雪琛的時候也不曾抬一下,只听得她快要哭泣的聲音在顫抖︰「你拿去試試吧。」
傅雪琛瞬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他向來理智,感情用事的時候實在是太少,既然走到這一步,什麼樣的可能都要去實行,否則便是功虧一簣。他接過墨殺,從頭至尾,將之放入門上的線條之中,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竟然完全合適!墨殺的一半嵌入門中,一半突出,瞬間,猶如煙雲繚繞,整幅畫都生動起來了。
瞬間,雲楚的臉慘白如紙。
「閆翔,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嗎?」。故淵小心翼翼地問道,在他記憶里,當他看見對方的時候似乎這東西就在了,每次看到她心情不好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把這東西拿出來,模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到後來,大概一年後就很少看見對方會再用這個東西了。他原以為這是她父母留下的遺物,可是從後來的交往看來,閆翔似乎對家人十分冷淡,因此,墨殺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謎。
「無雙,我還能拿回來嗎?」。雲楚帶著哭腔,戀戀不舍地看著門上的紋理,拼命地克制想要沖上去的沖動。
「阿楚……」
「我知道,命更重要,可是——這是……」這是他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了,除了那滿腔的記憶,只有這個了。
傅雪琛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卻看見整扇門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發出了金色的溫暖的光芒,從淡得看不見到如此刺眼。
「阿楚,快往後退,門要開了。」
「可是墨殺!」雲楚捂著嘴,壓抑著將要噴薄而出的淚水,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鐵門,那副龍鳳呈祥圖,中間裂開一條縫,慢慢地,慢慢地,擴大,她看到,她的墨殺,還連著縫隙,就像是懸崖之上的橋梁,筆直而堅韌。
縫隙,依舊在變大,她似乎可以听到墨殺繃直的聲音,被拉扯著,越來越細,然後,終于斷了!
「不要!」
雲楚失聲叫道,卻任由傅雪琛摟著她的肩,跳入了黃泉。
「阿楚,快閉氣。」
雲楚像個布女圭女圭一樣任由擺布,乖乖的閉上眼,神色,卻是如此的空洞和茫然。
墨殺——沒有了。
錦年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也弄丟了……
隨著巨大的鐵門開啟,整個御辭都開始震動起來。外圍的幸存下來的水猴子紛紛跳上岸手舞足蹈,發出似哭似訴的叫聲。黃泉之水從源頭開始沸騰起來,就如三人之前所看到的一般。整個御辭頭頂的石壁落下細細的石粉,細細一辯,竟是金色的!
忽然間,還在叫囂的水猴子都像看見了鬼一般,紛紛逃竄,有的如水,有的直接往石壁上撞,一時間瘋狂的尖叫聲充斥在整個道上——
而此刻,一襲白衣忽然出現在了黃泉水邊。
他孤身一人,神色悠然,緩緩踱步于這人間地獄之中,白衣素顏氣質天成,仿佛天地間唯吾獨尊。
這樣的風采,除了鳳傾闌還能有誰?
他身後背著一把鳳妍琴,神色淡淡,,仿佛隱約能看到笑意,可是又像是幻覺。
無數的水猴子哀嚎地沖撞著石壁,猶如在為他鋪一條血路。
白衣踏血,那是一種怎樣難以預言的風華!
然而,鳳傾闌臉上的淡漠沒有持續太久,當他看到水中飄過的血跡斑斑的青袍時,眸色瞬間一深,笑容竟然更加濃烈起來了。
許久,長長的黃泉河邊響起一聲嘆息,低沉而又無奈,「愛徒怎能受傷呢?」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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