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讓我去，買西瓜，是給教官，吃的。」葉白咬著牙說話斷斷續續，額頭上汗如雨下，「難怪，一大早，就要出去。」好不容易把一句話說完，胳膊上青筋暴起，當初做苦力的時候也沒這麼辛苦，難怪軍人長得都五大三粗。
葉白算是服了。
「這個時候需要調整呼吸，不要多說話。」葉全的汗不比葉白少，此時呼吸有些困難，不過靠著當初知道的一些辦法在調整呼吸，這樣還可以保存一些體力。
葉白努力撐起胳膊，聲音細小，「他這是想我們死啊。」
葉全抬起頭看著吃西瓜的士兵，看起來悠閑自在，眼楮卻犀利如鷹，「你上過真正的戰場麼？」
葉白只顧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到過真正的戰場。」葉全雖然說話有些吃力，好在呼吸還算正常，一點點放慢速度，「所以他們知道要是想不死，就必須和現在一樣。」葉全說著又問，「你身上有傷麼？」意料之中看到葉白搖頭，葉全嘴角揚起一絲不明所以的笑容，「他們身上有，而且每個人身上的傷不見得會少。」
如果，米元夕沒有和清水蓮溪在一起，說不定如今也是一代戰神。
說不定最後的結果也是馬革裹尸。
「這個就是他們訓練我們的資本，等到那天我們可以和他一樣上戰場，渾身是傷還可以活著回來的那一刻，我們也就有了反抗的資本。」葉全根本沒有在數到底做了多少俯臥撐，因為這些都不重要。
士兵不過就是使用這種方式來鍛煉新兵，到底做了多少根本不是重點。
汗流浹背，葉白好不容易再次撐起，有氣無力，「哥，我真的是堅持不住了。」話音未落「撲騰」一聲摔倒在地。
「都給我起來！」士兵不知拿著什麼直接丟過來，葉白只感覺身上一疼，硬咬著牙慢慢撐起，好不容易支撐起，士兵又是一個鞭子甩過，「動作這麼慢還起來作甚？給我快一些。」士兵不顧一切鞭子亂甩，「你們知不知道若真的在戰場上，在你們身邊晃動的就不是鞭子，而是子彈。稍不留意就會死。」
「你們大聲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想死！」
「不想。」熙熙攘攘的回聲，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個人說話。
士兵嘴角揚起冷笑，對著旁邊幾個小廝揮揮手，小廝立刻會意幾個小廝一起端來幾盆冷水，對著新兵們潑下去。新兵大聲叫嚷，一陣混亂就想到處亂躲。
「誰若是離開這個地方，馬上會接受更加嚴酷的懲罰！」
士兵奸笑，對著小廝又是揮揮手。
小廝馬上又是幾大桶水過來，毫不猶豫對著新兵潑下去。
一身熱汗加上冰水的刺激，新兵們相互哆嗦，只希望快些結束。
「受不了了。」葉白哆嗦的厲害，月復瀉剛好不久就要受到這麼嚴酷的訓練，葉白一個孩子當真快要暈迷崩潰。
葉全的肌肉不停伸縮，咬牙切齒狠狠看著地面，本來就是一個泥地，被水潑過以後就是在泥潭里，汗水泥水冷水混合在一起，新兵瞪大眼楮狠狠，只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
士兵西瓜吃完，隨手將西瓜皮丟到地上，很是帥氣從坐的地方跳下。
「你們看著新兵訓練，我要看到他們站不起來，否則你們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吃飯了。」士兵說完幸災樂禍，信步向著房間走去。
一天實在太累了，這個時候應該好好休息。
「太會享受了。」新兵聲音輕弱，復雜的語氣羨慕、恨意……各種在一起，「真想到屋里吃西瓜。」
「不用想了，」旁邊一個人堅持撐起，「越想越會感覺口渴。」
「還要多久？」葉白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眼看小廝站在前面面無表情，分明就是想要所有新兵吃不消。
葉全沉默不語，從士兵剛才的話就知道今天不可能輕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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