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瀆獨有的狹窄小巷,來來往往的小販將幾步路的小巷子擠得更顯窄小,兩個人並排前行顯得微微有些擁擠。
一條巷子滿是刺繡的小作坊,少有男子來往,僅有的幾個也是陪著夫人前來。
看樣子似乎想要從刺繡當中挑出那麼一兩個好的。
王穎憐隨手拿起一塊錦帕,看了半天又放下,「這個沒有雨欣妹妹做的好。」
大少爺一襲青色長衫,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帶笑,「弟妹的娘家便是蘇州城最好的繡坊,據說當初弟妹的親娘憑著一副繡品在蘇州盛極一時,當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因為那副繡品讓葉家成為刺繡坊蘇州第一。」
「若是這些作坊的東西都可以與弟妹的相提並論,豈不是損了葉家繡坊的名聲。」
「原來雨欣妹妹還有這樣的來歷。」王穎憐點頭恍然大悟,難怪一直感.+du.覺葉雨欣繡的東西栩栩如生,原來是每一針都滿懷情義,連那內心深處都是對繡品的虔誠,自然是無人能比。
這些小作坊能夠存在這巷子之內,有一席之地棲身,也算是木瀆的博大精深。
「我帶你到大路上去走走。」大少爺斂起笑意,眼底深處若有所思,見王穎憐玩的開心隱隱有些不忍。
「大路?」王穎憐淺淺瞧著大少爺,能上街隨便亂逛已經是難得,還能夠去人多的地方自然很是興奮,王穎憐微微歪著腦袋詢問似的眼神看著大少爺,真的可以去大路逛麼?
大少爺微笑不語,抬起手拉住王穎憐的素手,「大路上人多,小心跟著。」
紛雜的街道人來人往,比小巷內的人多了許多,攤子不似小巷內的整齊,賣什麼的都有,看著舒服了許多。
「這里的街道真是繁華,比那面的人看著似乎……」王穎憐也說不上來,結巴了半晌恍然有些大悟,那面的百姓多是凡夫布衣,這面街道繁華多是旗袍西服。似乎進步的不是一點兩點,難怪感覺上都不一般。
大少爺淡淡微笑,只小心翼翼扶著王穎憐。
王穎憐只顧著新奇,卻被大少爺束縛著,不得好生玩耍,心底惱火的很。
「自小被父親叫在家里不能出門,如今出來一看蘇州城果然是繁華的很,倒是與傳聞沒有什麼不同。」王穎憐下意識牽住大少爺胳膊,生怕這次出來以後下次就很難再次出門。
「你看……」王穎憐話音未落,便听到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便是一生尖叫。
幾個攤子被推翻在地,百姓躺在地上,胳膊上隱隱有些血跡,幾個鬼子身著和服,很隨意踏著木屐,手上的木劍斜斜掛在腰間,對受傷的百姓視而不見。哈哈大笑更在地上的雞蛋上踩了幾腳。
這些都是百姓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收獲,想著若是賣了還可以支撐一陣。
如今被這些人踩在腳下,分明預示著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不可置信看著地上被踩碎的雞蛋,百姓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們,是怎麼回事?」王穎憐不知過了多久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扯住大少爺衣袖,穿著和服的鬼子哈哈大笑,與這條街所有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為什麼他們會這樣。
大少爺面無表情,拉著王穎憐輕輕走出人群。
「蘇州城被鬼子們佔領,雖然對外說大東亞共榮,可是你看如今街上的情景什麼是大東亞共榮?」大少爺目不斜視,踏著方步慢慢向前走,「以天下為自己的責任?這話說說還可以,你要三弟如何去做?」
蘇州城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王穎憐雙手顫抖不知所措,如一只木偶一般默默跟在大少爺身後。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忽然,本來還歡喜的王穎憐一時腦袋無法接受。
難怪說那些話的時候,米元夕淺淺不屑,原來王穎憐說的那些話在米元夕看來不過就是笑話。
王穎憐就這樣被蒙在鼓里,莫名其妙被別人笑話。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大少爺溫潤如玉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緒仰頭看天,「夫人自然很多事情不知道。百姓能活到現在這番模樣,自然有該有的道理。夫人可是听說過忍辱負重?當初蘇州城險些被那些人徹底征服,三弟想要與蘇州城共存亡,可惜,清水蓮溪以沒有來及的百姓作為要挾。」不過就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听得王穎憐心驚膽戰。
一直感覺米元夕這樣囂張傲嬌,卻從未想過他也做出過這般事情。
「後來,便是你看到的這般。男兒能做的,不僅僅是你說的那些。」
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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