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是先生抓錯了藥?」丫環跟在郎中身後詢問。
郎中嚇了一跳忙退後一步,「姑娘這個話可不能亂說,我們的藥都是現抓,怎的可能弄混?」
「那丫鬟去的時候,可有抓兩幅藥?」
「沒有,只有一貼安胎藥。」郎中反而淡定下來,各種可能都排除以後,就只剩下神谷澈子吃錯東西的可能。但是什麼東西能如此厲害,竟能叫人死去活來。
米元夕看著葉雨欣已經躺下,倒是放心,微微皺起眉催著郎中快走。
神谷澈子已經暈厥,丫鬟跪在門前鵝卵石子上,大滴的汗珠不停落下,不一時臉色蒼白,只盼著神谷澈子快點好,也能還了清白。神谷澈子氣脈游離,呼吸已經有些不太正常,郎中眉頭越發緊縮,不停搖著頭唉聲嘆氣,「米少爺,這安胎藥里面有一味中藥不可與茴香一同食用,否則就會引起滑胎。」如今看來孩子是保不住了。
郎中看著桌子上的瓜子,隨便抓起聞了聞,「孕婦吃些硬果對身體有好處,但是這茴香瓜子與藥相沖,所以會引起滑胎。」
米元夕無語,這藥理之間的事家里下人怎會知道,如此疏忽似乎也在情理之間。
「都是奴婢害了姨娘!」丫鬟痛哭流涕,不停磕著頭,「這瓜子是奴婢出門買藥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姨娘平時愛吃。誰知就出了事。少爺饒命。」
米元夕負手而立,冷漠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這人可是有事?」
郎中搖搖頭,「兩味藥相沖不是什麼人都能受了的,有時兩者何在一起還會成為毒藥。姨娘這身體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既然說是毒藥,那麼先生可有什麼解藥?」
「沒有。」郎中非常肯定,毒藥容易形成這解藥卻需要知道毒藥的成分,一一對應才能形成。這個過程極慢,等解藥制好估計早就毒發。
米元夕臉色很難看,神谷澈子雖然不重要,但是她身後的清水蓮溪很重要。
萬一神谷澈子真出了什麼事,清水蓮溪都會抓狂。
「少爺!」小廝慌慌張張,連禮數都忘記,「少爺,清水蓮溪來了!」
這個人來的真快,米元夕微微眯起掃視屋內所有人,「是誰告訴清水蓮溪的?」
丫鬟嚇得臉色慘白,不停磕頭認錯,「奴婢擔心有事,希望清水大佐可以找到能救神谷姨娘的醫生,所以才會去告訴神谷大佐……」
屁話,還不是因為急功心切,想在清水蓮溪面前表現一番,也好記上一功。
米元夕沒有想到,自己家的人居然也如此吃里扒外,巴不得自己出事。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去請清水君進來!」米元夕聲音低沉,身上的霸氣渾然天成,丫鬟嚇得瑟瑟發抖,心里想著這次定然是慘了,待會清水蓮溪一走,丫鬟情況擔憂。
氣息游離,清水蓮溪手指放在神谷澈子鼻子下,試探神谷澈子的氣息,明顯感覺到神谷澈子的氣息不太對勁。
「你們都出去!」清水蓮溪雖然長得好看,眼楮卻極小,此時眯起眼楮更是連眼楮都看不到。渾身散發出霸氣。
「清水君,神谷澈子是我們米家姨娘,如今你一個男子與姨娘獨處一室到底不好……」丫環理直氣壯,奉葉雨欣之命過來探望神谷澈子,本來就是對清水蓮溪心下不滿,此時更是連揍人的心思都有了。
「出去!」
清水蓮溪猩紅的眼楮對著丫環怒吼,神谷澈子是帝國的人,憑什麼留在這里被欺負。這筆賬清水蓮溪一定要討回來。丫環還想再說什麼,被米元夕一個眼神看回去,頓時縮著脖子一語不發。
「若是清水君能夠看好,那是再好不過。」米元夕說著看向神谷澈子,該不該將郎中所說的「血崩」告訴清水蓮溪?
清水蓮溪渾身冷漠,淺淺看著沒有血色的神谷澈子。
「到底怎麼回事?」
神谷澈子硬擠出一絲苦笑,「我聰明一世卻不曾想最後會毀在自己手里。」神谷澈子雙眼閃爍著迷茫,「我忽然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本來想將一切都推到丫鬟身上,沒想到這兩者之間居然有如此大的沖突。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是誰告訴你的?」
神谷澈子看著清水蓮溪,感覺有些不太清晰,「丫鬟說,兩種草藥在一起有化淤血的功效,但是孕婦卻千萬不可以食用。我想著這個辦法可以使用,卻沒有想到……」所謂的化淤血原來是要人性命的東西。
清水蓮溪嘆了口氣,可惜看著神谷澈子,「你以為騙過郎中是你的演技麼?」看到神谷澈子迷茫的眼神,清水蓮溪的眼神含著可憐,「你是真的有喜了。」神谷澈子目瞪口呆,怎麼可能是真的有孩子了,為什麼自己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別說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是這異常都沒有。難怪會沒有在計劃當中,生生要了神谷澈子的性命。
「米元夕沒有告訴你,其實你是引起血崩,中醫不懂得如何輸血,遇到這種情況……」你就根本沒救了。清水蓮溪自己說的都很艱難,再看神谷澈子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樣,清水蓮溪更是悲傷。
孩子沒了,大人沒法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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