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七玉在這里已經來了十天了。
這十天她幾乎都沒怎麼出去,而夜紫宸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只是每天晚上回來陪她吃晚飯,早上又早早的出去,而且每次都感覺他很累的樣子。
七玉問夜紫宸要藥草,夜紫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吩咐人拿來了她所需的藥草。
「吱呀!」門被打開,進來的是那個丫鬟碧霜。
「小姐,該喝藥了!」碧霜端著一碗藥來到站在窗邊的七玉身前。
「放那吧,我等一下喝!」七玉聲音依舊清冷。
呵,假裝什麼清高?還不是尊主的玩物?她心里冷哼,但是表面卻沒有表現一分,只是神情依舊是說不出的高傲,看了七玉一眼,發現七玉正盯著她看,她連忙垂下眼瞼,遮住滿眼的不屑︰「是!」
「你下去吧!喝完了我會叫你!」七玉視線掃向別處不再看她。她其實早就知道她的想法,或者說所有這屋里的丫鬟的想法,她也看出了她們對她根本沒有什麼尊敬可言,只是她現在不想計較而已,以後,她不知道,她比較記仇……
等碧霜出去後七玉看著桌上的那碗藥輕輕閉了閉眼楮,嘴角亦漏出一抹苦笑。
這藥是在來這里之後夜紫宸讓她喝的,她一直都知道這藥的作用,她自己就是靈丹師,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那天掉入的湖是尸湖,那個讓人可能落下終生寒毒的病根的尸湖,當時她不知道,可是之後便什麼都知道了。
自從那天之後,她的全身已經失去了溫度,似乎無論怎樣捂也捂不熱。以前她總是感覺夜紫宸的手太過冰冷,之後卻發現還是她的手更冷。
夜紫宸讓她喝藥,她其實很想說這藥,作用不大,但是最終她還是沒有開口。
她想,要不就試著喝吧,可是卻發現,這藥有毒!
這毒是一種慢性毒藥,時間一長會讓人發瘋,然後死亡。下毒的人以為這毒無色無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卻天算不如人算,七玉自己是靈丹師,而且還是罕見的毒丹師,所以她對毒藥的敏感度不是一般的高。
從第一碗藥開始她就知道了,只是她對誰也沒有說。
而這毒也不可能是夜紫宸吩咐的,因為他要她活著,他需要她的神器。
可是碧霜他們為什麼要置她于死地?因為她是外來人?或者說因為夜紫宸!她的眼楮微眯,一瞬間射出凌厲的寒光,她的處境還真是危險!
轉過身,端著那碗藥冷笑,而後眼楮掃向某處,輕輕的吹了一下,準備一飲而盡。
「有毒!」卻不想她端碗的手被抓住。
她抬起頭看向來人,他一身黑衣顯得越發深沉,狹長的丹鳳眼半眯,卻讓人感覺異常危險。
「你怎麼知道?」七玉看著來人冷冷道。其實她剛剛就听到腳步聲了,但是她沒有動。
原來他竟然知道有毒,那麼之前的藥……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知道,為什麼還要喝?」他低沉的嗓音冷冷問道。
七玉看了他一眼,而後冷笑︰「既然早知道,為什麼不早說?還是說你其實就盼著我死?」
他輕皺眉頭,看著她一言不發,只是手一用力,藥碗便成了粉末,湯藥灑了他們一身。
她的眼神瞬間冷厲起來。
「這藥對你的作用不大,你不喝也罷!」他淡淡道。
她心里一緊,雙手緊握,心里有片刻的慌亂,他又知道!到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七玉看著他沒有說話,他輕嘆一口氣︰「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她垂下眼瞼,是啊,她什麼都知道了,她永遠也不會有當母親的可能了,就是因為尸湖,因為她在里面呆的時間太長……她的心里漸漸的充滿了無邊的苦澀。若是以前,她可能順其自然,或者說無所謂,但是現在……
她沒有說話,他漆黑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似乎要看進她的心里。
「我會替你……」他的眼楮里閃過嗜血,只是輕垂眼瞼的她沒有看見。
知道他要說什麼,她打斷他的話︰「我自己的事,不用他人插手!」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突然他的手輕輕模向她的頭頂︰「好!」他回道。
「冷昱!」
「尊主!」一身黑衣的冷昱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一身黑衣,站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空,狹長的丹鳳眼似乎總是帶著笑意。
長長的墨發披在身後,身形修長,只是一個背影,便讓人著迷。
「將他們處理了!」他眼帶笑意,一只手緩慢的整理著袖口淡淡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人從心里害怕。
「是!」冷昱回答道。
他們是誰,冷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他的心里也異常的震驚,看來蝕魂殿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烏月啼靈草帶回來了嗎?」。他轉過身問道。
「已經找到了!」
「嗯!」他輕嗯了一聲,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好了,你下去吧!」
「是!」冷昱回答,而後便快速消失。原地一瞬間便只剩下夜紫宸一人,似乎一只都是他一人。
而在暗處的冷昱眼里浮現出一抹震驚,他剛剛看到尊主真的笑了!!
以前尊主就會笑,無論何時一只帶笑,就連殺人也不列外,但是始終不是真正的笑,而是邪魅的笑,笑的讓人膽戰心驚,脊背發寒,但是今天的笑卻不同,讓人看了感覺很舒服,也能看出來他心情似乎很好,看來尊主對未來的夫人上心了!!
第二天七玉便發現了一件事,這屋里之前的丫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新的面孔。他的動作倒快。
「你叫什麼名字?」七玉看著一個清秀的丫頭問道。
「回小姐,奴婢錦兒!」
七玉點了點頭,之後七玉問了她一些問題,包括暮色之河,但是錦兒一听這個詞,眼里漏出的是驚恐。
而後才知道他們蝕魂殿的上任尊主就是葬身于暮色之河,看來這暮色之河不是一般的危險!七玉皺眉。
她大概了解一下,但是這丫鬟好像知道的不多,看來只能看書了!
晚上,七玉終于見到了夜紫宸,她發現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她趁機說想要看書,他看了她一眼,便問她想要看什麼書,他讓人去拿。七玉只是說想要了解一下這蝕魂殿,夜紫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便叫人將她所需的書拿來了。
晚上,在昏黃的燈火下,她拿著一本書翻閱,而夜紫宸竟然也沒有走。
他坐在一旁,眼楮看著沉迷于書的七玉,眼帶笑意,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感覺這樣的時刻讓人留戀不已。
而後他眼神一暗,正在玩弄那枚指環的手一頓,眼里的笑意片刻不達眼底。
站起身,他便消失在這安靜房間。
七玉在他站起身的時候抬眼看了一下,而後繼續沉迷于書。
「哈哈!大哥別來無恙啊!」寂靜的夜空下,一個狂傲的聲音響徹雲霄。
「別來無恙!」他冷笑道。
「大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了大嫂也不知會一聲,還要我自己來!」來人一身紅衣,同樣絕美的臉龐,卻是狂傲不羈的做派。
墨發飛揚,鼻梁堅挺,眉毛如同刀削,狹長的丹鳳眼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雙手背于身後,不同于他的狂傲,一襲黑衣,更為他增添了幾分霸氣和高貴。
「呵!我以為我已經說清楚了!」他眼帶笑意,聲音冰冷道,卻是將話題不知不覺間轉移了。
「這怎麼能說清楚呢?我們是兄弟,這怎麼會改變?」他狂傲的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卻是怎麼看都像諷刺︰「兄弟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哦,我還以為我們還是兄弟!」
「哦,你這麼以為也挺好的,我記得有一個詞叫做‘為兄弟兩肋插刀’,剛好我有事情很難辦,那我的好兄弟,你看來要為我兩肋插一下刀了!」他笑的似乎很真很誠。
「其實也不需要你兩肋插刀這麼付出,只需要你,將自我了斷便好,這就是兄長我,最難辦的事!你說是吧,弟弟?」夜紫宸笑的如同一只狐狸。
「你……」紅衣男子瞬間破功,臉色變了幾變,而眼里也不再是狂傲,而是陰沉毒辣,如同毒蛇一般的狠厲。
看著他的表情,夜紫宸微眯狹長的雙眸。
「大哥,這可就不對了,即使弟弟我要自我了斷,也得讓我看一下大嫂,不然弟弟都不知道下去後怎麼給爹交代呢!」而後紅衣男子眼眸微閃,將話題又帶了回來。
「這就不用寂塵擔心了,大哥的事怎敢勞煩弟弟給爹匯報?自然是由我親自說明的好!」夜紫宸入琴聲般的嗓音傾瀉而出。
在紅衣男子剛要開口之前,他繼續道︰「況且寂塵不是知道我的情況?那麼這大嫂,又何來一說?」
「大哥,這你就說錯了,你不是還有個好師父嗎?難道他的靈丹師頭餃竟是空的不成?」
「難道寂塵忘了靈丹師于我有何用?」夜紫宸始終表情淡淡的,兩人繼續你來我往,只是不再是口頭上,而是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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