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彈片襲來的一瞬間,那人一掌已經來到她的眼前。
她迅速轉身躲避,速度卻慢了一拍。
「噗!」她被擊中,身體直接飛了出去,而這時彈片也開始了爆炸。
「轟轟轟!」滿天的紅光肆意渲染,將這一片照的通紅。
「啊啊啊!」周圍的一些人被炸飛。
連帶著房屋也在傾刻間毀于一旦,木頭的碎屑橫飛。現場開始一片混亂。
很明顯,這次的威力比之前的幾次都大很多,而且這次的彈片還夾雜著很多毒藥,其中就有之前用到夜塵身上的黑暗系的克星——從七彩毒蛛身上提取的毒藥!
就連已經在遠處的七玉也被震的吐了血。
此刻的她頭發披散,臉上也不復之前的白皙,嘴角還有著殷紅的鮮血,看起來格外的虛弱狼狽。
巨大的爆炸聲也驚動了周邊很多人。
爆炸過後便是滔天的大火,周圍一片通紅。雖是深秋,此時的溫度卻異常的炙熱。
「噗!」七玉吐了幾次血。全身痛的要命,此時的她直接攤在地上,她試著站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大人!」
這是池遠!池遠帶人來了!
就在七玉準備進空間之時,一雙黑色的雲紋靴出現在她眼前。
她費力的抬頭,竟是池鴻。
耀眼的火光照的他格外的白皙華貴,與此時狼狽不堪的七玉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嘖!這個笨蛋,竟每次都用命賭博!」在不遠處的女子低聲罵道。
她不就是稍稍的試一下她的能力嗎?沒想到她又這樣做,她現在在她眼皮底下受傷,要是讓尊主知道……她打了個寒顫。不過這女子也太狠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與尊主還真是絕配。
而就在她準備抬腳走向她時一個男子卻出現了。
她眉頭皺成川字,他是誰?而後她停下腳步看向即將到來的池遠等人。
等看到那人扶起七玉之時,她一掌打向池遠,看來他們認識,不然以她的認知,她不會隨意跟著什麼陌生人走!所以她要為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池遠在靈氣到來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此人的強大。逼人的壓力瞬間讓他反應不過來,他心里一驚:「什麼人!」他驚呼,卻已經受了一掌。
「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池家……的人!」被池鴻扶著,七玉斷斷續續問道。如果真是,他怎麼會在此刻救她這個敵人?
「呵!是不是呢?我也不知道啊!」他自嘲一笑低低道。
七玉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後她看了周圍,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反正這路不是之前她們住的那個院子的路。
「唔!」七玉越走身體的痛越甚,而且由于她沒多少力氣,基本都是池鴻拖著她在走。走了幾步她腳下一軟。
「你……」他停下來看她。
「我沒事……走吧……」七玉道。此刻她的臉色很難看,黑色的衣服也有些破爛,身上似乎還有血的味道,她被炸傷了,不過幸好離的遠,不然她就該去見閻王了。不過那人的一掌還真是重,她的骨頭似乎都在痛!
「你還真是……」池鴻看著她有些無奈。這人還真是能忍,這應該很痛吧!竟然說沒事……他搖了搖頭。
听了他的話她沒有反應,只是有些感慨,似乎她真的很能忍痛呢!不過這些都是她不知什麼時候形成的習慣了。其實有時候她挺羨慕那些有個小病小痛就喊出來的人,因為這至少證明有人在關心,在疼愛,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嬌氣。她輕垂眼瞼緩慢的移動。
「你為什麼會跟我走?」突然他低低的聲音響起。
「嗯?」她轉頭,他的聲音太低,她似乎沒听清楚。
此刻的他臉上神色不明,在這黑色的夜晚並不是很明顯,只是能感覺到他有一瞬間的打量,而後視線無限放大,不知道看向了那里,或者說那里也沒看,誰知道呢!
「你似乎對我很信任啊!」他淡淡道。眼楮視線並沒有集中到某一地方,似乎不經意間的一句自語。
「信任嗎?」。她開口,只是並沒有任何情緒:「或許吧!」
「呵!你不怕……我把你交給他嗎?」。他看了她一眼道。
至于他說的他,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這到底指的誰。
「你會嗎?」。她偏頭問道。
「不知道!」他很誠懇道。
「哦!那……就是不會了!」她笑了一下道。
吃了幾顆丹藥,她終于感覺好多了,只是這次的內傷嚴重,接下來恐怕要好幾天恢復了!她輕垂眼瞼,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呵!」他輕笑出了聲:「竟是這麼相信我嗎?」。
不知她是否听見了,他的聲音很小,而她也沒在言語。
扶著她在這院子里穿梭,深夜的寒風格外的冷冽。
他扶著她穿行在這清冷的院落里,速度雖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太慢。
「你要怎麼讓池家覆滅呢?」
就在七玉不知道想什麼的時候他的一句話炸的她瞬間回了神:「什麼?」她似乎是沒有听清楚問題,但只有自己知道這不是因為沒听清楚,而是不可置信。
「你不是听見了嗎?」。他轉頭看她,神色卻是異常的平靜,沒有絲毫驚訝或者其他表情。
七玉沒有看他,而後道:「不知道!」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不過這回答也讓他吃了一驚,她竟什麼也沒準備嗎?還是說……不相信他?他疑問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她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其他的表情。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語的進了一間屋子。
這里格外的安靜,也很簡單明了。
進了屋,他扶她坐下,而後點亮蠟燭。
隨著昏黃的燭光一點點的亮起來,七玉看到了池鴻臉上的表情。很復雜,那種表情,似乎是一種對世事無常的無奈,又有看破這世間一切的徹悟,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麼,總之給人的感覺,他似乎經過了什麼令他改變的大事,而他整個人也和第一次見面時相差很多,似乎連這張臉,也變了很多。
看到七玉的表情,他了然一笑,而後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總覺得這世間有很多事無法控制,更無法相信!」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她听,而他的眼楮投向了窗外。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又有什麼無法相信的?」她看了一眼窗戶淡淡道。
「你一個人可以嗎?」。突然他開口,視線放到了她身上。
「有什麼不可以的?怎麼?想你媳婦了要去陪她?」七玉突然開起了玩笑打趣道。
這讓池鴻有了一瞬間的不適,說實話,從第一次看到她到這幾次與她相處,他還從不知道高冷如她還會開玩笑。他眨了眨眼楮。
看到他的表情她笑了:「這才是一個十七八少年該有的表情啊!」七玉突然感嘆道。
池鴻:「……」這句話說的……好像她自己有多老似的!「難道你每天冷臉就是你一個十三四歲青春少女該有的表情?」池鴻斜了她一眼道。
「是啊!」她笑著道。
池鴻沒想到她會回答,而且答案如此的理所當然,他看了她一眼,這自信是哪里來的?還有之前說讓六大世家之一的池家滅門,而且她竟然沒有任何計劃,這還不算,看她的修為還這麼低……恐怕這世上如此敢說敢做的人只有她了,不,還有她流笙!這兩人,還真是膽大啊!不但膽大,還如此特立獨行,這讓他一個男人都羨慕了,羨慕她們的這種勇氣,這種自信!
「快去看你的方淺吧!我這里不需要你了!」七玉笑著開始趕人。
「這地方還是我的呢!」听到七玉的話他咕噥一聲。
「你說什麼?」七玉聲音一冷瞥了他一眼問道。
池鴻:「……」他還能說什麼?
「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他站起來道。
七玉點了點頭,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冷的?她眉頭一皺:「去燒壺熱水來!」
池鴻:「……」這命令起人來怎麼這麼順暢?難道她不知道他是一個少爺?
「還不走?」七玉看了他一眼。
池鴻舉手投降。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可怕,他知道她,會毒的!
不久池鴻就帶來一壺熱水,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弄的。而他氣息微喘,臉上有著汗珠,看來是從別的地方弄的。
「謝謝!」她真誠的道謝。
「不用!」他隨意的擺了擺手:「我走了啊!明天再來看你!」說著他已經向門口走去。
「明天把方淺也帶來吧!」她到了一杯熱水道。
「嗯!」他答應了一聲。
「池家……覆滅是絕對的……不過,我可以留全尸!」看著已經到門前的他道。
他放在門上的手僵了僵,而後低聲道:「不用!」他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無奈痛恨。背對著她,他的眼中突然蓄滿了淚水。
他快走幾步出了房門,隨即抬起頭,淚水終是沒有滴落,只是眼眶通紅帶著血絲,在這黑夜里看起來格外的詭異可怕。
而她看著快步走出門的他若有所思。喝了一口水,她輕輕放下還有半杯水的杯子,看來又多了個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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