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掌櫃往里面走。一路上才發現這里才是真正的奢侈珍貴。
上到一棵樹,下到池塘的魚,幾乎全部是精品。
而這里的設計也是別具匠心,一路上雕梁畫棟,亭台樓閣,與大戶人家的那些建築不近相同,只是看起來卻又多了一絲雅致,隨著石子鋪的小路向前走,路的兩邊只有一種花,卻不單調,香氣清淡撲鼻,總是讓人忍不住駐足停留。
從外面還真看不出來這里竟是別有一番洞天,不過也因此可以看的出來這里的主人是極會享受的人。
穿過九曲十彎的回廊,前面是一座小閣樓。
到了這里掌櫃就停了下來:「小姐里邊請,主人就在里面!」
七玉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掌櫃以極快的速度向來時的路移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醉金閣竟會藏著這麼多高手!一路上走來她便感受到了這里藏在暗處的高手,每一個都不比她弱,要知道此刻的她已經是真元境八重了,也算一個高手了!
七玉抿唇,抬手敲響了閣樓的門。
很快門便自動打開。七玉抬腳踏進門檻。里面的布置差點亮瞎七玉的眼。到處都發著亮光,就這一間屋子,里面的金銀玉器石玩無數,所有東西,包括茶具都是極其講究闊氣的,這些東西拿出去,恐怕一個就能讓一個底層百姓一輩子衣食無憂!
看著這些東西,七玉腦袋中出現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土豪!嘖嘖,真是土豪的可以,怪不得流笙會願意跟著他來,以她那性子,指不定早就看上這些東西了,暗暗打主意呢!而易燭風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東西早就被流笙盯上了,還在引狼入室,不過以她看來,這個男人也是極其危險的人,這兩人,呵呵,看來他們之間的故事應該不會少啊!
這里沒人,七玉向著一邊的樓梯走去。
樓梯是木制的,踩上去能听到輕微的嘎吱聲。
走上去之後便是一個走廊,側面只有一間房。七玉準備敲門,卻沒想到門和下面一樣自動開了,她走進去,而後便听到「 當」一聲,門從身後合上。她也沒在意,抬起眼楮,第一眼看到的仍是滿屋的金光。七玉嘖嘖兩聲,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視線移動,便看到了床上的流笙。她的臉上毫無血色,慘白的令人害怕,她閉著眼楮,仿佛沒有生氣的瓷人一般,這讓七玉心里一緊,急忙奔向床邊。
仿佛听到了聲響,一個低沉溫和的嗓音傳了過來:「別去打擾她,她剛睡著!」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這讓七玉皺眉不爽。
隨後抬眼便看到了靜站在窗邊背對著她的人。他說話時也不曾轉過來。
修長的身體,長長的墨發被外面的風吹的有些凌亂。
身上穿的是華貴的衣服,頭上一直紫色玉簪將頭發束著。有那麼一瞬間,七玉竟想到了在飛雲宗的那晚,那個人也是這般站在慘白的月色下,不過兩個人的氣質終是差了太多,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錯認他,不知為何,她心里就是這般篤定,無論何時她都不會將他認成別人,也不會把別人當做他。
听了他的話,她的手停在半空,而後輕輕落下,搭在她手腕上。
「怎麼會這樣?」她不自覺的聲音中竟帶著顫音。她發現毒藥停留在離心髒僅有一毫米的距離。之前情況還不是這麼危急的!現在連丹田都已經破壞的差不多了!!!
他轉身,俊俏白皙的臉竟顯得有些憔悴,眼底也有著黑眼圈。是為了她?
「這到底什麼毒?」她冷冷的開口,卻是帶著滿心的緊張。這讓他不自覺的多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也有這樣緊張的時候!
而此刻她真的恨自己這兩年因為修煉對醫術懈怠了,書到用時方恨少,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醫術連師父的皮毛都不到,只會煉丹又有什麼用?她唇緊緊抿起,眉頭也皺成了川字,眼瞼輕垂,看來以後還要更努力才行!
「蠍葒殤顏丹!」易燭風視線看向流笙淡淡道。
「蠍葒殤顏丹?」她根本沒听過這個名字的毒藥!她眉頭皺的更緊。
「不是這個大陸應有的啊!」他神情莫名,連七玉也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是這聲音中卻透著一絲絕望。
七玉抬頭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大陸應有,那是哪里應有的?
「青魄熊膽給我!」他搖了搖頭沒再回答七玉的這個問題,轉而換了話題。
七玉也沒在追問,只是心里的不安惶恐卻是越來越大。「它,有解藥嗎?」。她試探著問,只是自己也知道這希望不大,如果真有一絲希望,他怎麼可能是一副這個情形?
果然,答案還是令人絕望的。
他說:「沒有!」
說的竟是如此的斬釘截鐵,沒有給她一絲希望。
說完,他黑色瞳孔望著流笙,眼里的東西七玉竟是看懂了,那是擔憂,是心疼,是害怕!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他也知道七玉疑惑打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只是他卻依舊專注的看著流笙。
隨後七玉又想起了什麼:「這毒,是本身靈氣帶毒還是攻擊時下的?」
他意外的看了七玉一眼,沒想到她竟是想到了這里。若是一般人恐怕連這毒藥的癥狀都診不出,沒想到她不但看出了毒的癥狀,而且判斷到這里了!因為只有知道毒的癥狀才能進一步判斷,然後配置解藥。
「應該是後來下的毒!」他身心有些疲憊道。
他此刻心情異常復雜,對于流笙,從最初的一絲興趣竟是變成現在這樣,而他也明了了自己對她的感情,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一向視感情是累贅的人卻是害怕了,心疼了,害怕她就此離開再也不能同他斗嘴,害怕她那雙和他一樣帶笑卻實際眼底對一切都冷漠無情的眸子再不能靈動的轉動。
他也找過夜塵,只是那里他竟是連進去也不能!他的手握的生緊,眼里深深的無力更是刺痛了七玉,對于此刻的情況她亦無能為力!
他怔怔的看著她。
片刻他站起來,卻是向著外面走去。不久便听到他下樓的腳步聲,沉重而又帶著一絲疲倦。
七玉咬著唇,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再次搭在她手腕把脈,結果還是一樣,她閉上眼楮,隨即睜開,滿目的凌厲,喃喃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話語滿是堅定。她朋友不多,怎麼可能就讓他們就此離開?「你不是還說我們要闖天下嗎?還沒走幾步你便放棄,這怎麼可能?所以啊,你要堅持住!」七玉握著她的手輕聲道。
她不允許再有她在乎的人從她眼前消失或者永遠離開。十歲時是她的噩夢,一年前是她的噩夢,幾個月前沐冷煙的所作所為亦是她的噩夢,所以她絕對不會再允許現在再有這樣的噩夢出現在她身上!
看著流笙,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大片陰影,七玉隨即消失在這間豪華房間。
進了空間,她直奔那座房。
里面有之前小木屋找到的那本藥草書。只可惜以前師父的東西全被燒成了一片灰燼。
大廳里,首先撲出來的是白松獸。七玉看了它一眼,而後突然想到了龍須果,不知道那個對流笙有沒有用,畢竟龍須果可是幫助成神的東西!
只是……龍須果該去那里找?還是上次的飛雲宗嗎?可是那里已經被龍須獸夷為平地了!目前她的心里慌亂的不行,隨即她以打坐的方式坐好,然後深吸一口氣,接著抓起了白松獸:「你知道蠍葒殤顏丹嗎?」。
看著白松獸疑惑的眼楮,七玉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先去看藥書吧!
拿出那本書,輕輕拂掉上面的灰塵。然後她打開書便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毒藥的特性是用靈氣為媒介送入人身,然後毒在全身蔓延,等毒入丹田之後,丹田盡數破壞,然後毒開始攻入心髒,等到了心髒,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了,幸好被易燭風壓制住還剩一點距離,雖然只有一毫米,但此刻對七玉來說卻是希望。
她忘了饑餓,忘了疲勞,一直看,一直找。她的記性不算差,卻也不是很好,所以這看似一夜的時間,她找的異常的累。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舌忝了舌忝干澀異常的嘴唇,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來,這一夜收獲可以說是沒有,她找了那麼多,卻沒有一個與之想吻合的。
「項鏈!器靈!」她大喊,想要問問項鏈,卻依舊如以前一樣只有自己的聲音回蕩在這黑暗冷寂空曠的大廳中。
听著自己的回音,她竟是覺得冷的發抖,真的太冷了!她抱住雙臂,此刻的她脆弱的不堪一擊。明明她擁有神器神獸,是小說里面所謂的擁有金手指的人,可是為何此刻連朋友也救不了?一年前她救不了師父,此刻卻依舊如此,為什麼自己總是這麼弱?
「 當!」一拳砸在牆上,牆沒事,但自己的手卻緩緩留下了血。不,她不服,她猛然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楮此刻紅的駭人。就算逆天,她也不會讓她在乎的那些人人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