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鎖骨和光滑的肌膚露了出來,一片大好春光。
沐雲衣驚詫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但只覺得這時候葉芷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定然不是自願,心中猶疑了下,將正欲去攬葉芷腰的手放了下來。
他也不是正人君子,可是眼前的人是葉芷,他卻不敢這樣做了。
因為喜歡,所以不願傷害,更不願乘人之危。
沐雲衣狠了狠心,一把推開了葉芷。
葉芷原本就神志不清,被沐雲衣這麼一推,腳下一個趔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因為這里並非是未央宮的正殿,而是之前一個宮女住的地方,所以室中也並沒有鋪設絨毯,葉芷倒地之時手腕下意識的支地,然後只感覺自己手掌中瞬間一痛。
這種痛有了效果,葉芷短時間內回過了神,雖然眼前的一切還像是夢境一般,蒙著一層旖旎的色彩。
看葉芷手掌上流血了,沐雲衣猛的上前,連忙將葉芷扶起來,正欲拿出手絹將她手上的傷口先包扎起來。
不曾想沐雲衣剛踫到葉芷的身子,葉芷的手便從他手中劃了出來,然後迅速的環上了他的脖頸,鮮血帶著一種魅惑的腥甜,這種味道順著葉芷的手腕,然後滴在了沐雲衣的胸口上。
有白衣相襯,這鮮血更加絢麗奪目。
葉芷的唇上不知何時也染上了一滴鮮血,像是一抹鮮艷的胭脂,帶著點點的誘惑,葉芷的臉湊近了沐雲衣……
沐雲衣輕輕閉上了眼,不再想別的,反正葉芷早晚都會是他的皇後,這種事情,早晚都會做的,他不會虧待她,此生只一人,此夜之後,就讓他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這一切吧……
……
這邊雲雨不停,練武場那邊也出了問題。
江蘺無奈陪沐卿悠這個長公主練鞭,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沐卿悠竟然將手中的鞭子放下要和他纏綿。
震驚之余,江蘺對這個長公主佩服的五體投地,然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沐卿悠竟然直接撲了過來撕扯他的衣服。
江蘺簡直都要驚呆了,一雙桃花眼睜的大大的,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一掌劈在沐卿悠後頸,沐卿悠暈了過去,江蘺黑了臉色。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江蘺瞥了眼昏倒在地上的沐卿悠,想起她剛才的所作所為,本想直接將她扔在這里一個晚上,但是又想了想,江蘺覺得不大合適,于是便直接將沐卿悠扛進了距離這里最近的一個宮中睡下,方才離開。
……
此時的溫顏,卻正在攏翠樓中瀟灑。
燈紅酒綠亂人眼,軟紗輕韶入懷中。
溫顏倒在軟榻上,頭枕在一個身穿淡紅色衣衫女子的大腿上,那女子一雙如同荔枝一樣的手端著一個酒杯,偶爾會喝上一口,然後唇對唇來喂溫顏,溫顏臉上的笑容不減,來者不拒,「幾天不見,玉兒的技術比之前好多了呢……」
那個叫玉兒的女子將酒壺放到一旁,粉拳輕輕捶打著溫顏的肩膀,佯裝生氣道,「溫大人又取笑人家,人家不依啦……」
溫顏一個翻身,一下子將那女子壓在身下,邪魅的笑道,「那這樣呢……你要不要從了我呢?」
玉兒輕輕挑了下眼楮,粉唇輕動,欲拒還迎,「大人想要玉兒如何呢?」
溫顏手指輕輕撩撥起玉兒的長發放在鼻尖嗅了下,「我想你……」
玉兒挺了挺胸口,將手伸進了溫顏的胸膛,媚眼如絲,「那……是有多想呢?」
溫顏的手指在玉兒的臉龐上摩挲著,最後停留在她的眉梢眼角,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的哪個地方麼……」
玉兒掩唇嬌俏的笑了一聲,「溫大人可真壞,問人家這個問題……讓人家怎麼能說出口呢?呵呵呵……」
攏翠樓的花魁自然是名不虛傳,玉兒長得很美,在京師也是數一數二的女子,彈得一手好琵琶,從前也是賣藝不賣身的,但卻遇到了溫顏這個風流浪子。
溫顏風雅俊朗,而且身居高位,為人風流且有情趣,是很多女子的夢中情人,這些女子中有大家閨秀,也有風塵中人,玉兒對溫顏一見鐘情,溫顏自然也明白玉兒的意思,之後,玉兒便成了真正的青樓女子。
作為一個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子,溫顏的身邊人一般是半個月都要換上一個,舊人未去,新人已入懷,可這個玉兒卻是個例外,只要溫顏來攏翠樓,就一定會點玉兒,但是他卻並不常來。
今晚溫顏的到來讓玉兒欣喜不已,想使盡了渾身解數來討好與他,一雙眼楮笑中帶媚,柳腰輕動柔弱無骨,輕言細語欲拒還迎,這幅情景,無論是哪一個男人,怕都會受不了。
溫顏的手指很溫柔的在玉兒的眼角摩挲著,道,「我最喜歡你的眼楮了……」
玉兒一愣,然後又笑了一聲,很是自豪,「大人能喜歡人家的眼楮可真的是上一世修來的福分了,呵呵……」
溫顏搖了搖頭,淡淡一笑,「人的福分,可不一定是上一世修來的。」
「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玉兒用一雙粉臂環上溫顏的脖頸,道,「人家和溫大人恩愛多次,恐怕上輩子的情分應該不少呢。」
溫顏搖了搖頭,在玉兒的眼角輕輕烙上了一個吻,「我之所以會喜歡你的眼楮,是因為……你的眼楮像一個人……」
玉兒的心涼了下,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努力遮住面上的傷感,繼續笑道,「是哪家姑娘能讓溫大人如此垂青?身在青樓中還能念念不忘的?」
溫顏一把扯開了玉兒身上本就沒有多少的衣服,勾了勾唇角,笑的格外邪魅,「今晚我們不說別人,只度春宵……」
雙燭的火苗躍動,纏綿著,撩燒著,像是兩個覬覦世間的精靈,想努力掙月兌出燭身釀成的牢籠,掙扎著,努力著,最後卻被從窗子打開的小縫中吹來的涼風給吹滅。
原來一切都是那樣的脆弱,那樣的弱不禁風。
原本的一切,說起來,也只是一句喜歡或者不喜歡。
沒有那麼復雜的事情,卻被弄成了這幅模樣,溫顏心中也實在不明白,自己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冷艷的,嬌柔的,可愛的,或是大家閨秀,或是風塵女子,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只要是他溫顏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包括那女子的人和心。
可是,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女人,是他一輩子都不能覬覦的!
溫顏在風塵中流連已久,他不相信什麼感情,但沐雲衣卻讓他見識了什麼叫做純真,什麼叫做單純的喜歡,那樣的一個女人,沒有人能輕易得到她的心,哪怕是最喜歡她的人,想得到她的芳心,若是不付出一些什麼,那又怎麼可能?
讓他付出那麼多得到一個女人,即使再喜歡,這個代價,他承受不起。
得不到的東西,就拱手送給能讓她幸福的人好了,反正他溫顏也不缺女人!
霽月清風,天上星空璀璨,夏季的夜晚是一天之中最舒服的時候,涼爽愜意,天上的月也格外的亮,像是一塊透明的琥珀,格外好看。
一道流星從天際劃過,帶動了一片光芒,瞬間消逝在深藍的天空中,再也看不到。
漸漸的,漸漸的,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天邊被利刃劃破了一道口子,然後光亮從那道口子中透出來,有星星點點的迷蒙,若有若無的涼意。
……
天亮了,葉芷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眼楮,扶了下自己還有些發燙的額頭,慢慢的睜開了眼楮。
周圍粉色紗帳,葉芷幾乎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身子剛動了動,轉眸間,只見沐雲衣的身子正在躺在一旁,赤luo著上身,一頭亂發隨意的散在床上,像是一塊上好的絲綢剪成的,兩人身上的錦被蹂躪成一團堆在床角,兩只原本擺放整齊的枕頭一只掉在了地上,另一只堆在床角,這一切,任誰一眼都能看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芷神色有些恍惚,看著地上的幾乎被撕扯成碎片的衣物,心中一陣一陣的跳著,昨晚的一切瞬間涌入了腦海中,昨晚……她……她似乎直接將沐雲衣給……
悄悄的看了眼在一旁睡得正香的沐雲衣,那麼一瞬間,葉芷幾乎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現在躺在她床上的,是她的徒弟啊,哪怕他們之間再親密無間,這個意亂情迷之中,她竟然將他……
可為什麼會這樣,昨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葉芷一向認為自己的控制力不會太差,可是昨晚,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控制著自己的身子。
到底是什麼力量讓自己變得這麼瘋狂?
葉芷悄悄的拉了下衣服,隨意的從床上撿起一件穿在身上,然後赤著腳,走到床下,看著地面上扔著一塊塊破布一般的衣裳,這被撕碎的衣裳大多都是沐雲衣的。
這一切,都說明了昨晚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失控,雲衣應該也被這樣的她嚇到了吧,昨夜……
紅帳漫漫,春宵一度。
葉芷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唇,前世她已經活了二十幾年,昨夜那種奇妙的感覺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如今初嘗情事,竟然是和自己的徒弟,而且……她……她是那麼的主動。
情何以堪!
可……葉芷心中也清楚,若是沒有別的東西輔佐,自己根本就不會那般,就算是她心中對沐雲衣情動,並且是意亂情迷,也不至于那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