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風塵 第14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者 ︰ 宿命沉淪

葉芷,遲涯和江蘺三人面面相覷,最後目光一同落在了江子封的臉上,異口同聲道,「兵書?」

江子封面露疑惑,「你們難道都不知道這件事?」

三人一同搖頭。

「此事話長。」江子封看著迷惘的三人,立刻開口說了這件事兒,因為事情繁復,他也只是簡略的說了一遍,「現任的這位武林盟主是一個武痴,武功不錯,內力也算是深厚,上一屆在武林大會上奪得武林盟主的位置之後依舊是刻苦練習,想在這一屆的武林大會上再次奪魁,連任盟主之位,但事與願違,後來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盟主無意中在盟主令中發現了一卷帛書,帛書上是一系列的兵法和失傳許久的奇門遁甲之術,這個盟主是江湖中人,對這個東西不大感興趣,也正好是武林大會召開在即,他便傳了令,說是最後拿到武林盟主之位的人,便可以得到這份書。」

江子封將這件事說了出來,葉芷心中頓時撥雲見日,明白過來,怪不得……怪不得那麼多人都來爭搶這個武林盟主的位置。

其他人倒也罷了,葉芷對那些名字沒有什麼印象,除卻溫顏不說,她終于明白,修羅和曲融為何要來參加這個武林大會了。

果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們都不算是江湖人,他們想要的,都不是武林盟主的這個位置,他們想要的,是那卷帛書,兵法倒是沒什麼,但那失傳已久的奇門遁甲之術,葉芷都有些為之所動。

別人或許不知,但葉芷卻知道,那曲融是易瀟的下屬,武功是一頂一的好,葉芷以前曾和他交過手,但因易瀟的到來而中斷,勝負未定,這幾年,他的武功到底精進到了何種地步暫且未知,對上遲涯,勝負難分。

曲融是易瀟的手下,他來到這里肯定是受易瀟的命令,易瀟聰明至極,天下術數皆是一般,里面內容都是晦澀難解,別人就算得到了那卷帛書,能真正讀懂的人也沒有幾個,但是易瀟不同,他原本就是鬼谷派的人,術數他也略懂一些,他若學會了奇門遁甲之術,定然會成為葉國的心月復大患。

葉芷的手指下意識的握緊了,易瀟的意思是要扶持楚國的三皇子楚泫繼位,他若是得到了這個東西,勝算便又大了幾分,可孤影堡的堡主卻也派人來了……

孤影堡的堡主是楚瀲,江湖上或許沒有人會將這個江湖幫派的首領和楚國的四皇子聯系起來,在別人看起來,或許他就是一個懦弱無能,身有殘疾的楚國四皇子,可他的另一重身份,又給了他一重保障,就是不知這件事,易瀟是否知情。

但無論怎樣,都不能讓他們二人得到帛書,無論三皇子也好,四皇子也罷,只要他們繼位,和葉國就是敵對兩方,無論誰擁有了那東西,都是大大的不妙。

台上又換了兩個人對戰,葉芷卻再也沒有心情看下去了,現在事情沒有什麼可疑的,只有一樣,那個溫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正當想著,葉芷只覺得有人從身後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葉芷正在出神,這麼突然的被人一拍,竟然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轉頭一看,正是她心中覺得奇怪的源頭……溫顏。

溫顏昨夜醉在風塵之地,身上沾滿了脂粉味的香氣,葉芷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你怎麼也參加了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溫顏有些模不著頭腦,一雙浩如星辰的瞳仁盯著葉芷看了看,「這麼無聊的比賽,我為何要參加?」

江蘺與溫顏有些過節,听到他這樣說,便哼了一聲,將右邊的那牌子指給他看,「參加了也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確是沒意思。」

「呦……」溫顏輕笑了一聲,伸手迅速在江蘺的下巴上模了下,道,「瞧瞧,這才多長時間,現在這嘴兒就和你師父一樣利落了。」

江蘺一把打落溫顏的手,往旁邊挪了一挪,不願再理會他,溫顏朝著江蘺指著的地方看去,也是愣了一愣,「怎……怎麼?遇到了和我同名同姓的?」

看溫顏不像是在說謊,葉芷也不再理會他,只是道,「因為盟主令里面的一卷帛書,現在所有人都在爭奪這個東西,易瀟手下的曲融和楚瀲手下的修羅都已來了。」

溫顏像是早已知道了這件事,胸有成竹,「只要遲涯上陣,那些人都不是對手,不必擔心。」

葉芷皺眉,「這些人的實力你都見過?」

溫顏道,「現在天下太平,真正的武林高手大多都歸隱山林,高手都不願與之相爭,武林大會日漸衰落,江湖也逐漸安穩,出現在這里的人的確是有幾分實力,但和花幸教的右護法相比,還是差了一點,不過……」

說著,長著七竅玲瓏心的溫顏也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那個與我同名同姓的人到底是誰?我若是听說過,那肯定會記住的,可我怎麼半點印象都沒有?」

葉芷凝眉,眼神盯著溫顏的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幽幽開口道,「或許,不一定是同名同姓。」

「不一定是同名同姓?」溫顏將葉芷的這句話重復了一遍,目光轉而變得森然,「你的意思是……」

葉芷突然笑了一聲,轉眸對規規矩矩坐在一旁的江蘺道,「阿蘺,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去打溫國師一巴掌。」

在一旁的江子封听到了葉芷的話,也是愣了一愣,不知葉芷到底是何意。

溫顏一雙狹長的眼楮瞬間睜的大大的,「你……」

剛說了一個字,江蘺便抬手,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溫顏白如潤玉一般的臉上,因為溫顏平時對江蘺各種動手動腳,江蘺這次手上的力道自然也不小,一巴掌下來,溫顏的臉上出現了五根細長的指印。

江蘺是明白葉芷的意思的,打完之後,轉眼對葉芷道,「師父,沒有易容。」

「當然沒有易容!嘶——」溫顏捂著臉倒吸了一口涼氣,指著江蘺道,「公報私仇打的還挺爽是吧?」

江蘺沒有理會他,扭過了頭在心中暗笑。

葉芷唇角一揚,「既然你沒有易容,那易容的就是要上台的那個人了……」

溫顏輕輕揉著自己即將要被打腫的臉,指著江蘺的手指往掛著牌子的那邊指了指,「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名頂替我?還易了容?」

葉芷點點頭,「說不好,有這個可能。」

溫顏揉著臉龐,憤憤道,「為了這個,你讓江蘺下手打了我一巴掌?」

葉芷沒有說話,溫顏氣的幾乎吐血,「不行,有仇不報非君子,我要把這一巴掌打回來,你過來……」

「是我讓阿蘺動手的,溫國師是要對我動手麼?」葉芷目不轉楮,看著台上的比試,話卻是對著溫顏來說的。

江蘺立刻轉過了頭,狠狠的盯著溫顏,」你若是敢對我師父動手,我就殺了你。「

溫顏揚起的手又放下了,頗為委屈,「對她動手。別說是你了,等雲衣知道了不把我五馬分尸就不錯了,還……」

「別說了。」葉芷道,「該遲涯上場了。」

果然,台中間站了一個人,那人正念著遲涯的名字。

遲涯站起身,葉芷也跟著起了身,小聲在遲涯耳邊說了一句什麼,遲涯點點頭,「屬下明白。」

葉芷又坐了下來,目送遲涯上台。

溫顏捂著臉問葉芷道,「你剛才對他說了什麼?」

葉芷凝唇一笑,「也沒什麼,只是想看看台上的這個溫顏到底是何方神聖。」

遲涯上台之後,對著台下的眾人拱了下手,按照慣例,遲涯會從左右兩邊的木牌上挑選出一位比試,贏得入圍,輸的淘汰。

這一關是很有張力的,抓鬮的號數越小,就越有利,若是對入選的這些人都了解,那就更容易了。

台上的遲涯朝葉芷的方向看了看,葉芷稍稍一點頭,遲涯不再猶豫,從主持者的旁邊拿了一塊圓潤的石子,揮手一扔,那石子一下子就砸掉了一個牌子,這個牌子不是別人的,上面兩個隸書大字——溫顏。

雖然坐在前排,但因為場內實在喧嘩,也听不清台上的人說的什麼,遲涯砸落了這個牌子之後,又朝葉芷這邊看了看。

就是這一轉眼的功夫,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以輕功掠過眾人之眼,身法極快,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黑衣人已輕飄飄的落在了台上,台下的人都看清楚了這個人的輕功,人群中頓時一片唏噓。

那人帶著一頂輕紗斗笠,就算是距離他最近的遲涯恐怕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輕紗之下,葉芷也只覺得這個人的身影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他是何人。

遲涯似乎也覺得奇怪,他與人動手的次數不在少數,死在他手下的人他自己都記不大清楚了,可無論是怎樣,他都沒有見過蒙著面紗與人比試的人,而且……看著身形,似乎還是個男人。

蒙著面紗的女人不少見,可蒙著面紗的男人就……

兩人似乎誰也不認識誰,沒有客氣和寒暄,眨眼的功夫便在台上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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