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面無表情,就這麼盯著丁芝芝。
「總之,當初既然是你先說的分手,就干脆一點,爺們一點,別再糾纏不清了。」丁芝芝很糾結,她原本想著如果高宇是真死了心要和那位王艷艷在一起的話,那就是樂見其成,可如今看來,高宇根本就是拿人家王艷艷當備胎。
她是不是該向王艷艷揭穿高宇的真面目,免得好好的一姑娘拜拜糟蹋在這渣貨身上?
高宇難以置信的重復了一句︰「糾纏不清?你說我是糾纏你?」
「難道不是麼?」丁芝芝反問。
「當然不是!」高宇用力搖頭,「芝芝,你別總這樣逃避事實,你心里明明清楚,我們是相愛的……」
我相你妹的愛啊!丁芝芝黑了臉,打斷他的話,提醒道︰「我結婚了,你也訂婚了,高先生。」
「那個先姑且不談`.``,我現在只想說我們兩個的事情。」高宇滿心的煩亂,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冷靜下來,可在丁芝芝一再的冷言冷語下,他如何也無法克制自己心底的沖動。
「我們兩個什麼事情都沒有,別特麼說得我好像跟你有一腿似的!」丁芝芝現在滿臉的厭惡,她就納悶了,怎麼復活在了今年,而不是上學那會兒。如果是復活在了那會兒,她絕對要從源頭掐斷這份孽緣。
那臉上眼中,以及每一個吐字里都滿帶反感,讓高宇即使再如何不想面對,也能將體會到丁芝芝此刻有多厭惡他。
不,芝芝怎麼可以厭惡他,他是那麼的愛她啊!
「你,你想干嘛?」丁芝芝退後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警告他,「這里一會兒就來人,你可別亂來。」
「亂來?」高宇抬起了頭,冷笑著看著丁芝芝,「你在怕我?」不等丁芝芝回答,他就低吼,「你不許怕我,不許討厭我!丁芝芝你听見沒?!」
說著,他兩手已經伸過去握住了丁芝芝的肩膀,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丁芝芝忍不住皺起了眉,這王八蛋喝了酒?怪不得這麼不冷靜。
這時的高宇真的是不冷靜,或許,他只是想借著酒意放縱自己一把。丁芝芝結婚後的這一個多月來,他過得魂不守舍,一想到丁芝芝如今成了別人的妻子,他就無法克制自己心底的怒意。即使他曾反復告訴自己放手,告訴自己已經有了王艷艷,告訴自己王艷艷比丁芝芝家世更好工作更好人更溫柔,可他還是無法消除心底的那抹影子。
「你知道我為你做了多少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高宇握緊了手,原本帥氣的臉此時略顯猙獰。
「我的心是肉做的。」丁芝芝磨牙,男人就是不能踫酒啊,踫了酒立馬變禽獸,媽蛋的……「我的手也是肉做的,你的臉蛋,特麼還是肉做的!」
響亮的一個耳光,是丁芝芝肉做的手打在了高宇肉做的臉蛋上。
如果沒算錯的話,這是她第三次抽他耳光了。
「你,你怎麼可以打人!」
從門口傳來了驚詫而惱怒的聲音。
丁芝芝扭頭看過去,是王艷艷正站在門口。她簡直想要扶額長嘆了,這都什麼事兒啊,怎麼狗血言情劇所需要的角色全都到齊了呢?不過,場景設定在洗手間,這也太不上檔次了吧。
王艷艷在宴會廳里等了一陣子,總不見高宇回來,在場的人她又大部分都不熟悉,等來等去終于坐不住了去找高宇。哪想到剛到洗漱間門口,就听見里面「啪」的一聲脆響,再走進去一看,高宇正捂著臉瞪著丁芝芝。
這還用問麼?
「丁芝芝,你這樣也太過分了。」王艷艷上前幾步扶住了高宇,見高宇臉上出現了三道細細的傷痕,心里更加氣惱,瞪著丁芝芝呵斥道,「你們有什麼矛盾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才行?再說了,你們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我記得你上個月就已經結婚了,你既然結了婚,那就應該和你的老公好好過日子,還想另外那些沒用的事情做什麼?」
是她的語文不及格麼?丁芝芝听得雲里霧里,為什麼王艷艷的每一個字她都听得懂,可一組合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
「好了,別說了。」高宇擺手制止了王艷艷,搖頭道,「走吧,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那怎麼行,她都這樣了,你還忍氣吞聲?」看著高宇臉上的傷,王艷艷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抬手指著丁芝芝警告道,「你都已經結了婚了,再這樣糾纏他,我真的會報警的。到那時,丟人的可就是你了!」
「……等,等等,我這才剛有點搞懂——你的意思是,我糾纏他?而且,我一直糾纏他,連結了婚都還不安于室的想要勾搭他?」丁芝芝覺得自己簡直是听了個天大的笑話,望望屋頂,她無比遺憾的說,「為什麼洗手間這里就不裝個攝像頭呢?」
王艷艷還想再說什麼,可高宇用力一拉她,低吼道︰「走,我說走你听不見啊?在這里費什麼時間!」
矮油,拿自己媳婦撒氣,哥們你好有男子氣概,果然是純爺們啊。丁芝芝沒好氣的靠在洗手間門上,不緊不慢的提醒︰「高先生,麻煩你消停點,以後別再來糾纏我,否則,我還是會報警的。」
回到宴會廳,掃視一圈,已經不見高宇和王艷艷的身影了。丁芝芝略一打听,才知道那兩人說家里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看他們兩個臉色不對,不是吵架了吧?」李慧敏滿心的疑惑,「那個王艷艷來的時候還挺高興的呢,剛剛出去一趟和高宇一起回來,臉色就難看了……咱同學里頭,應該不會有誰沒事找事去跟她說你們之前的事情吧?」
丁芝芝聳聳肩︰「應該沒有吧。」
旁邊湊過來一個趙玉芳笑嘻嘻的說︰「那可說不準,也許芝芝你自己不小心說漏嘴……說來也是啊,你們當初打得那麼火熱,說不準是這猛的一見面,眼神表情上露了什麼讓人家王艷艷給看出來了也不一定。」
「說起來,剛剛芝芝你去洗手間的工夫,高宇也跑出去了,他不會也去了洗手間吧?」
「我哪兒知道他去哪兒?」丁芝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還跟我眉來眼去呢……我就想不出這齷齪的事情來,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趙玉芳撇撇嘴,惱羞成怒的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