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謝過祖母關愛。」葉蓁溫聲細語,不驕不傲。
文嬤嬤也向她頷首示意,這四小姐倒是知曉分寸了,也變得大氣很多。
「你們表兄妹許久未見,定是有許多話說吧,祖母年紀大了,先回去歇歇了。」
老夫人有眼力勁的便讓文嬤嬤扶著她回去,這個孫女到底是變了,這般恬靜泰然自若,倒是有幾分貴氣,與她處著總覺著低人一等的感覺。
她身上隱約顯現出的端莊高雅的氣息,大抵是自己的錯覺罷,老夫人搖搖頭,人老了,腦子都有些糊涂了。
林氏與王氏也不多留,便隨著老夫人一同走了,她們重心本就不在葉蓁身上。
不過一個是來看葉蓁死了沒,一個假慈悲關心葉蓁,體現自己大度而已,都是有其他心思的,不值一提。
人都是自私的,她們始終關心的不過是自己的利益得失。
她們都走了,魏長陵也站起身信步走至葉蓁面前,有些擔憂的皺著眉:「表妹,我看這葉府二夫人倒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可要小心對付。」
「多謝表哥今日相救,我自是會注意的。」少女莞爾一笑,泰然處之,似是自有對策,無須擔心。
魏長陵擰著眉思索半晌,須臾,眉目舒展開來,拍了拍手,便有一人倏然不知從何處而出,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跪在地上抱拳恭敬的道:「少爺,有何事吩咐屬下?」
魏長陵這才開口解釋:「此人乃是我的貼身侍衛魏成,平日躲在暗處保護我,不過,我見表妹是更需要保護的,此後,讓他來保護表妹吧。」
那叫魏成的男子身著黑色勁衣,臉望著倒是很沉穩。听主子吩咐自己保護葉蓁,他也不出言反對,僅是又對著葉蓁謙恭的開口:「魏成,拜見葉小姐。」
葉蓁得了個暗衛保護自己,自然是先謝了魏長陵,又伸手扶起了魏成,淡淡一笑:「快起來吧,以後麻煩你多多關照了。」
少女面容恬靜,他抬眼快速的瞧了眼,只覺著少女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貴氣。
那俯身看著自己的雙眸似是可以洞悉一切,他不由得肅然起敬,這少女不與平常貴門小姐般嬌氣,他心頭突的就浮現這句話。
「是,屬下定當盡心盡責保護好小姐。」魏成抱著拳頭,誠心誠意。
「表哥,多謝你割愛了。」葉蓁笑道。
「妹妹可是得了大便宜。」葉樺朗聲一笑,便伸出手溫柔的模了下她的頭,打趣一句。
魏長陵也展顏一笑,看了看外面,發覺時辰不早,便不多留,起身要回魏國公府。
想著,他腳步一頓,又溫聲道:「表妹,祖母也甚是想念你,若是得空,便來魏府看望祖母罷。」
葉蓁早就想去魏國公府看望外祖母,一直苦于各種事情的繁忙下,暫且推遲了日程,听得魏長陵的邀請,忙不迭的點頭,淡淡一笑:「我早就想去看望外祖母了,表哥,改日定當上門叨擾。」
魏長陵啞然失笑:「那好,我先回府了,不必相送了。」
葉蓁執著禮數,硬是讓葉樺送了魏長陵出了葉府,自己坐在檀木椅子上,等著葉樺回來。
妙藍也用熱雞蛋敷了臉蛋,葉蓁放她半日假,讓她去屋子里休息一下,畢竟她今日也是嚇壞了。
坐在椅子上,思緒便漸漸飄遠,低垂的睫毛若蝴蝶的翅膀,微微顫抖,掩住一雙烏黑的眸子,縴細白女敕的手指輕輕抵在唇邊,像是陷入了思考中難以自拔。
林氏不會輕易停手,這次沒有成功殺了她,就會有下次,而自己終究是防不勝防的。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見招拆招,等時機到了,一舉反擊林氏,讓她永遠難以翻身。
葉樺抖抖袍子上細微的灰塵,看了葉蓁一眼,納悶極了,妹妹自從磕破了頭後,總是覺著變了許多。
懂了人情世故,心思也縝密了些,有些話也埋在心里,表情也看不出一絲破綻。
卻也少了幾分嬌蠻,少了幾分天真,這樣的轉變,他說不清楚是好還不是不好。
葉蓁回過神來,瞥見自己哥哥也看著自己,一副欲語言休的窘迫模樣,被他逗的破顏一笑:「哥哥,你看你。」
葉樺便有些惱羞成怒,漲紅了俊臉落坐在椅子上,賭氣道:「妹妹,你為何也不讓祖母查真相?」
葉蓁搖搖頭,道:「哥哥,現在不是時候,若是我與祖母說是林氏派的殺手,她非但不會信,還會懷疑是我陷害林氏,畢竟有二叔在其中周旋,祖母始終偏向二房,到時候你說會是誰得意?況且現在與二房撕破臉,與我們並無半分好處,還會使我們處于劣勢。」
听了自家妹妹這般冷靜細密的分析,葉樺也是一怔,了解了利弊,有些頹然的又道:「作為哥哥,無法保護妹妹,我實在是該死!」
葉樺羞愧的伸手握拳便要往自己臉上揮去,葉蓁眼明手快,攔住了他,有些好笑的開口:「哥哥莫自責,我並無責怪之意,況且,我也沒打算讓林氏好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葉樺收回拳頭,又有些懷疑:「妹妹,你莫要做傻事,二房不是好對付的。」
葉蓁到底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家,哪有林氏這般的心機與閱歷,萬不可做以卵擊石的傻事。
「哥哥放心,還有,哥哥我有事與你商量。」葉蓁想起鋪子一事,便詳細的與葉樺說了。
葉樺听完,頗不贊同的皺眉,便要勸阻道:「妹妹,斷沒有貴冑小姐去做商人的道理,傳出去了,怕是對妹妹的名聲也不大好。」
葉蓁無奈的搖頭,自家大哥就是人忠厚且有些迂腐了,為何女子不可從商?
現在她在葉府的情況必須要有轉變,光依靠討好老夫人是沒用的,不過是權宜之計。
真正的是她要有自己使用的銀子,可以打賞下人,吩咐辦事,又不驚動林氏。
「不過,妹妹既然這般說,我便是有了法子了。」葉樺狡黠一笑,便又賣了個關子。
葉蓁卻也不燥,悠然自得的品茶。
比耐心,自己還是有些定力的,畢竟寂寞後宮,自己常獨自一個人坐在偌大的空蕩蕩的鳳坐上發呆,現在這算點什麼?不過是皮毛罷了。
葉樺眼觀四路,見葉蓁淡然神色,有些沉不住氣,敗下陣來,認命道:「妹妹,你可知天下第一樓?」
「天下第一樓?」葉蓁慢慢咀嚼這幾個字,這不是卞京城最大的酒樓嗎?
听聞天下第一樓每年盈利甚多,扣除上交給國庫的稅銀,還剩得不少銀子。
且天下第一樓的主子的倒是個有心思的,不僅涉及酒樓這一種營生,他還陸續開了賭坊,青樓,布店,糧店,藥鋪子等行業他都有涉及。
這也是在君承軒當了皇上,下令徹查天下第一樓才得出的消息,只不過當時他才登上皇位,國庫空虛,想掌握天下第一樓的把柄,威脅拿出銀子,卻不想查出了天下第一樓不少事兒。
最後,天下第一樓被他勒令關閉營業,隨之,也不了了之。
「妹妹,你想這天下第一樓的老板若是幫了你,這不是個好事?」
葉樺這是讓葉蓁知難而退,明眼上給她出計謀,實際是告訴她,這天下第一樓的主子是不會輕易幫她的。
「是極,哥哥,勞你送個帖子與天下第一樓的老板,明個我們去拜訪他。」說完,葉蓁便開始算計著怎麼使那人幫助自己,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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