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旨賜婚?」君莫離劍眉一皺,「你果真是來真的?」他狠狠的盯著君寧瀾,雙手握拳,早就知道君寧瀾不是個好東西偏生母妃不信,現在這匹白眼狼反過來咬他們了!
雲妃目光復雜,心里快速計算,嘆口氣,問:「寧瀾,你果真要與離兒爭麼?」言語里竟然有些痛心疾首的意思,她自持是君寧瀾養母,十多年情分在那,君寧瀾好歹也得顧念一番,更不論他根本是依賴著她存活的。
「母妃,兒臣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僅此而已。」君寧瀾懶懶的聳聳肩,手下繼續動作,那貓兒舒服的直哼唧,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貓兒看,神色是難得的柔和。
雲妃見僵持不下,臉色也是一變,君寧瀾翅膀硬了想要飛了是嗎?竟然漠視她的話,或許也是她小看了這少年,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懶散少年實則是冷漠無情的,就好比他認定的事定然堅持到底,誰也攔不得。
她眼眸微沉,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溫然一笑,一如既往的溫和語氣,她說:「好了,寧瀾你若是想娶葉蓁,母妃自然支持。」也算是母子情誼一刀斷了,她養著君寧瀾十幾年固然是利用他的心態為主,然而對他也不是全然冷血無情的,不過今日君寧瀾明顯是與她有二心了,只是時候未到她還不想與他扯破臉皮。
君莫離冷笑:「你莫得意的太早,父皇可不一定答應你,也不瞧瞧你的身份!」他高傲的揚著下巴,眼神是一貫的不屑。
君寧瀾手下動作微頓,他笑了笑,很是懶洋洋的勾唇道:「是嗎?」。他說很是漫不經心,只是那眼神卻銳利的若刀,君莫離被他那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全身猶如至冰塊里,第一次他覺得君寧瀾如此可怕,就像這樣冷漠的他才是君寧瀾真正的面孔。
那少年挑眉,嘲諷的看著他:「怎麼,五哥不繼續說了嗎?」。
雲妃攔住君莫離,朝他搖頭,半拉著怒氣沖沖的君莫離出了寢宮,一出門君莫離便惱怒的道:「母妃,你為何攔著我,你沒瞧見君寧瀾那小子囂張的模樣嗎?」。
雲妃則蹙眉道:「本宮自然瞧見了。」她安撫他,沉吟道:「不過君寧瀾今個有些反常,且容本宮觀察一番,你此刻切勿與他爭執,省得逼他去了別派。」
君莫離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君寧瀾本就依附母妃存活,沒有後台離開雲妃庇護他根本在皇宮是寸步難行,就算他叛變自己也不在乎,索性也是個沒用的蠢貨。
寢宮里,君寧瀾起身背著手,目光看向窗外,貓蜷縮在他腳邊乖巧極了,他垂首,睫毛長而卷,手掌修長撫模著腰間掛著的玉佩,那是當時他從葉蓁那奪過來的,玉入手冰涼就若那少女一般,沁人心的冷然。
他捏緊手心的玉佩,懶懶的笑著,恰巧沐子清進來就看他這般笑容,他搖搖折扇,看著面前那位妖冶少年,笑著問:「殿下似乎心情甚好?」
君寧瀾挑眉,一氣呵成將方才發生的事全然都說了,沐子清听罷,有些驚訝甚至不解,他搖著折扇動作停頓,折好扇子,他遲疑道:「殿下,這樣值得嗎?」。君寧瀾多年忍辱負重,曲意逢迎雲妃,扮演著孝子的角色,如今他卻因為葉蓁整個計劃都得打亂,沐子清未免有些氣怒,然而既便如此他更清楚君寧瀾那認定不改的性子。
他只是覺得,實在不值得。
君寧瀾微微挑唇,他神情不變,唇邊笑意盡是微微嘲諷,有些不屑與涼薄,他淡淡道:「沒什麼值不值得,不過是緣分盡了,」他別過身子,背對著沐子清,沉聲道:「這些年我欠雲妃的都還了,幫君莫離擋過那麼多次暗算與陰謀,再者,我在她心里不過是她的一顆棋子而已。」
「所以,說什麼不值得?」
御書房內,聖武帝鷹眸閃爍著復雜的神色,張永海端來茶盞,他合上折子,冷聲道:「沒想到老六竟然也向朕求娶葉蓁,」他看著一旁畢恭畢敬站著的張永海,神色不變,問:「張永海,你怎麼看?」
張永海想了想,就也陪笑道:「六皇子一表人才,葉家小姐氣質非凡,兩人倒也是郎才女貌的。」
聖武帝卻搖頭,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方才君寧瀾竟然像他求娶葉蓁,聖武帝自然是冷著臉的,不免猜測君寧瀾的意圖,不過他卻冷靜的說了句話,聖武帝面色一變,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六兒子,「老六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與其讓他們兄弟幾個爭搶葉蓁,不如就成全老六算了。」
張永海詫異,「皇上,大皇子殿下不是也……」他自然知道點到為止。
「他?」聖武帝不咸不淡的瞥了張永海一眼,聲音听不出喜怒,「你可別忘了誰是你的主子!你那些破事朕都知道!」
張永海心虛的低頭,他的確受了皇後娘娘好處,答應幫大皇子美言幾句,不過他決計沒有背叛皇上阿!
皇宮里的事瞬息萬變的,就如天氣一般多變,身處葉府里的葉蓁卻也是輾轉難眠,這幾日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夜不能寐,她翻個身對著屋子里搖曳著的昏黃燭光,楞楞的發呆。
窗戶處傳來熟悉的聲響,然後一個紅色身影快速的躍進屋子,他拍了拍大氅上的薄薄白雪,帶著一身冷氣,他英俊的臉在燭光下顯得無比柔和,他挑眉,似笑非笑的說:「葉蓁,可是想本殿下了?」
葉蓁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猛的做起身子,便沒好氣的道:「殿下莫不是做慣了采花賊,每每半夜來此,真把我這當自己寢宮了?」
許是屋子里暖氣太足,葉蓁臉被悶的有些微紅,就像是臉紅,她只著單衣,方才起身有些粗魯,隨著她的大動作起伏著露出一方白皙柔女敕的肌膚。
君寧瀾自知不是聖人,故而他很干脆的別過眼,然後葉蓁就感覺臉被外裳蓋住,險些透不過氣,她惱怒的扯下衣裳,看著始作俑者,怒道:「你做甚?」
君寧瀾理所應當的挑眉,笑的惡劣極了,滿眼的揶揄,他說:「你要是不介意本殿下看的話。」說著,他眼神漸漸往那個部位看,葉蓁後知後覺,連忙躲進被子里,囫圇只露出一個腦袋,君寧瀾瞧她異于往常的疑似嬌羞的模樣,挑逗道:「你莫害羞,反正早晚都是本殿下的人了。」
葉蓁道:「……」
君寧瀾坐下,自行倒了杯冷茶慢慢啜飲著,「葉蓁,如今你可是塊肥肉,君臨楚等對你虎視眈眈,本殿下救了你,你可得怎麼謝我?」
「聖武帝答應你了?」葉蓁蹙眉,聖武帝決計不會輕易的答應賜婚,除非君寧瀾拿出什麼誘人條件或者是威脅聖武帝的事情。
君寧瀾一笑,道:「你不必多想,只要好好的待在府里繡你的嫁衣便可。」
繡嫁衣?葉蓁無語望天,她上一世本不擅長女紅今生亦是如此,她很干脆的回絕:「不,我不會。」君寧瀾說的這般斬釘截鐵的,倒也不像是假,他到底拿什麼與聖武帝交換的呢?
君寧瀾不可置信的盯著葉蓁看,一個少女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不會女紅還不臉紅,葉蓁怕是第一人,他搖搖頭,眼楮一眯:「听說你府上一人對你殷勤極了?」那日麒麟回報葉府里有個叫做孫晉年的小子對葉蓁極為殷勤,想來也是傾慕她的。
葉蓁在听見孫晉年名字那一刻眼中閃過的厭惡被君寧瀾快速的捕捉,他皺眉問:「你討厭他?」他說:「若是討厭,除了他便是。」他總是覺得事情很簡單,甚至是他想做就可以做到的,總是狂妄的語氣,但是葉蓁卻覺得的確如此,他天生就該如此霸氣。
她搖頭,淡淡的道:「不過是小角色罷了,我自己能處理好,你不必插手。」
君寧瀾看著她,挑唇一笑:「無所謂,你若是想親自處理他,本殿下自然由你,」他笑了笑,「不過你也不必害羞,讓本殿下幫忙就是那句話的事。」
他仿佛只是為了來說幾句話,說罷便離開了屋子,葉蓁的心卻奇異的平靜下來,她知道君寧瀾不會騙她的,夜漫長。
翌日,葉蒙回來是一身怒氣,路上踫到葉樺也是沒好臉色,直至葉老夫人再三追問這才吐出,他怒道:「今日听著皇上意思想給珍珍賜婚。」
葉樺率先就沖動的大聲道:「不可能,妹妹的婚事怎麼可以由著陛下決定。」他憤憤的握緊雙拳,臉色由于激動變得通紅,老夫人攔住他,斥道:「樺哥兒,你瘋了,那是皇上的決定。再說皇上並未說把蓁丫頭賜婚給哪個皇子,你著急也沒用。」
葉樺焦急的道:「可是,祖母,那些個皇子豈有一個好的,妹妹性子不適合進宮,我就一個妹妹,舍不得讓她吃苦。」話音方落,一個拳頭擊腦,葉蒙拍拍他的肩膀,堅定的道:「我葉蒙的女兒,哪能任人揉捏!」
葉樺點頭,咧嘴一笑,眼神篤定,隨即面色也是遲疑,「爹,妹妹那……」
「暫先瞞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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