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人不得不低頭臣服,而他那盛氣凌人的威信,更是讓人望而卻步,加上那專屬的明黃色鑾駕,整個架勢宛如天尊下凡,眾人紛紛頷首致敬,甚至大氣不敢殘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紛紛下跪叩首在地。
蕭槿晟單手懸空抬起,並扯著渾厚的嗓音說道︰「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眾人再度起身恭候。
蕭槿晟又盡顯帝王風範的揚聲說道︰「今日乃是我朝三年一度的紅楓節氣,紅楓因火紅而象征著,我南北朝江業紅火興旺,所以朕特此御駕親臨,借此為我朝祈福萬年盛世。」
眾人齊聲說道︰「皇上聖明。」
蕭槿晟點了點頭,這樣的氣氛,未免有些過于拘謹,于是他起身說道︰「今日雖是朕御駕親臨,但還是要以紅楓節為主,所以大家不必過于拘禮,朕只需在旁觀賞便可。」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從為首的排列中走至中間的位置,他拱手說道︰「皇上體恤愛民,乃子民們之福,臣等定竭力辦好紅楓節,決不有負皇恩浩蕩。」
此人正是此次紅楓節主辦者,也是當朝另一名輔佐新帝的丞相,薛世仁,他和郝元宗年齡相仿,權勢也不相上下,所以他們是朝中人人皆知的死對頭,紅楓節的操辦,也是由他們二人輪流主辦,只是正好這次輪到了他。
蕭槿晟抿了抿嘴角,算是一個滿意的回饋,他並不清楚紅楓節的順序安排,于是他又說道︰「那就有勞眾愛卿做引,朕倒是想先一睹為快。」
蕭槿晟說著便走了過來,薛世仁緊忙的上前迎接,並奉承的說道︰「老臣有幸為皇上做引,乃是老臣之幸,皇上請。」
薛世仁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手示,蕭槿晟昂首挺胸,單手負後,一副帝王架勢的行走在前,薛世仁緊隨在旁帶引。
郝元宗根本沒有表現的機會,所以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其它一些要臣都尾隨在後。
郝若初一路跟著那對拿著彩帶的侍女,早已經忘記了跟了多遠,只是覺得她們手中的彩帶好看,所以她好奇的追隨著。
一對侍女,大約十幾人,她們來到一扇石門前,門前擺放著幾塊山石,她們將手中的彩帶,彩紙之類的東西,都整齊的擺放好,然後便各自退了下去。
郝若初終于月兌離了自家人的眼線,所以她也沒必要再裝瘋賣傻,看著侍女們離開後,她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看著五顏六色的帶紙帶,她隨手拿了一條起來。
只是普通的彩帶,除了顏色鮮艷一點,花式也極為精致,不過她並看不出來,這些東西的用處。
郝若初對彩帶沒了興趣,卻在無意間發現,彩帶上好像隱隱約約的寫著什麼,只是字跡太小,又是古文,所以她琢磨了半天,也沒有認出幾個字來。
「什麼人在此?」突然一聲怒嚇,郝若初驚嚇的扔掉手中的彩紙,並向音聲傳來方向看去,只見一名中年婦人,一副凶巴巴的走來。
郝若初比劃著手,愣是不能以正常狀態來對話,所以她只能傻乎乎的直笑,而在別人眼中,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比手畫腳已經夠不得體,卻還一副女人樣的傻笑,真是讓人不能接受。
婦人貌似很不待見郝若初的娘娘腔行為,所以她又是凶巴巴的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郝若初話出口,不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且意識到自己音聲不對,于是她又壓低音聲,盡量用喉嚨來發音,她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特地來看看你們把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听說是來查看事務,婦人也不敢再無禮,所以她立馬態度大變,並一臉笑道︰「原來是大人前來督查,老奴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大人贖罪。」
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殷勤款款的拉著郝若初的胳膊,郝若初莫名的顫栗了一下,因為婦人的速變,實在是讓她不能接受,那名婦人見她顫栗,也莫名的看著她。
郝若初一臉不自然皮笑肉不笑,她抽出手臂,又鎮定的說道︰「沒事,你忙你的去吧,我隨便看看。」
郝若初的不自然,實在是明顯至極,但婦人也不敢多疑,于是她頷首說道︰「大人請自便。」
郝若初點了點頭,那名婦人退下後,還滿是質疑的回頭看了看她,因為怕被看出破綻,郝若初先匆匆忙忙的溜之大吉。
那名婦人更加懷疑她的來歷,于是觀察了她逃離的方向,而後也行色匆匆的離開。
郝若初在那名婦人離開後,她又從假山石後面冒了出來,好在自己反應夠快,不然準備抓個正著,而她之所以沒有離開,是因為她看出那些彩帶的用意。
每條彩帶上,都寫著不同的字跡,想必這就是那些祈福求願的人,所寫的願望,她看著這麼多的彩帶,難道把願望系上紅楓樹,就真的能實現嗎?
原本不太相信迷信的她,卻又不想失去這次難得的機會,好歹回到這個古老的朝代也不易,起碼也該留下點屬于她的痕跡,可是她沒有彩帶,也沒有筆,該怎麼才能找到一條沒用過的彩帶呢?
郝若初靈機一動,她四處看了看,在無人經過的同時,她隨手把將里面的腰帶拉了出來,雖然顏色比較明顯,但總比沒有要好。
她又四處看了看,沒有筆墨,也就沒辦法寫字,她又安唉聲嘆氣的繞著手中的腰帶,無意間將手指纏住,疼痛感一陣傳來,她才想到可以當筆的苦肉之法。
因為怕疼,所以她猶豫了很久,為了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她一狠心將食指咬破,鮮紅的血跡隨著傷口滲出,她發出嘶痛的一聲,為了減少疼痛,不浪費資源,她用出血的食指,在雪白的腰帶上,簡單的寫了一句‘你不來,我不老’。
「什麼人鬼鬼祟祟在這里?」又是一聲怒嚇,郝若初趕緊收起腰帶要逃,可驚慌中沒有分辨出來音聲的方向,所以她一頭沖在來者面前,此次前來的還不僅是一人,而是一小隊官兵。
「啊我」郝若初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首的一名官兵,見她緊張的抓著手中的腰帶,他伸手說道︰「手里拿著什麼,交出來。」
郝若初緊張的將腰帶藏在背後,她見來人凶神惡煞的態度,她也鼓起勇氣說道︰「這是我的,憑什麼給你。」
「大膽;」來者嗔怒的說道︰「私自潛伏進紅楓聖地,還不快快下跪領罪。」
郝若初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聖地是什麼意思,但一定不是一般隨便能進入的地方,所以她料想肯定不易逃過責罰,于是她索性再裝瘋賣傻,他們總不至于治她一個傻子的罪。
「哇~這是什麼?」郝若初突然迅速的拔出那名官兵的佩劍,她一副痴傻的舉著鋒利的長劍,自顧自的玩耍起來。
幾名官兵都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嚇的連連後退,而她卻擺弄著長劍,完全沒有招數的擺弄著,幾名官兵擔心被無故刺傷,所以都謹慎小心的退在一旁。
「大膽賊人,還不快快放下兵器受降。」另一名官兵,也拔出自己的佩劍,並指著郝若初,貌似打算隨時向她攻擊。
郝若初暗自責備自己,什麼東西不好拿,非要拿一把長劍,這下要是被人當做刺客,就地處死,她豈不是死的冤枉。
幾名官兵都一副無知的面面相視,丟失佩劍的那名官兵,趕緊撿起自己的佩劍,要知道身為護駕官兵,丟失兵器可是殺頭的大罪。
一名小兵見郝若初瘋癲之狀,郝若初見機不妙,她又隨手把長劍月兌落出手,長劍落地,發出‘ 當’刺耳的音響,她又搖著手中的腰帶,一蹦一跳的哼著歌謠,完全鼓足勇氣的自娛自樂起來。
他走在為首的那名男子身旁,低聲的說道︰「老大,這人好像不正常。」
「管他正不正常,先抓起來再說。」男子說著便朝郝若初走去。
幾名官兵一同圍堵上去,郝若初暗自叫苦,看來這些人不吃她裝瘋賣傻這一套,就在她無計可施時,不遠處前來一隊人,她也管不了來者是什麼人,她突然揚聲驚叫道︰「啊你們干嘛救命啊」
幾名官兵還沒有踫到她,郝若初就這麼嚎啕大叫,他們也愣是沒有法子,其中為首的那名官員,有意強行壓制住她,但郝若初一驚一乍中,還不停的胡抓亂繞。
這時一名官兵發現,正前來的一隊人,正是蕭槿晟的鑾駕,他惶恐的說道︰「老大,薛丞相引領皇上過來了。」
「什麼?」為首的官兵,顯得更加驚慌,他看了眼蕭槿晟的鑾駕,已經近在眼前,也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舉動,于是他擔驚的說道︰「快、快、快,快把她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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