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也很是惆悵的說道︰「爹,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只是個別人眼中的傻子,我不想去管那麼多,也沒有頭腦去跟她們處心積慮的算計,你就放了我吧。」
「若初,不是爹不想放了你,是現實生活束博著你,這就是你的命,你只能頑強的接受,而非是逃避。」郝元宗好不容易,為郝家奪得這麼崇高的榮耀,他自然是不能讓郝若初放棄,況且郝若初痴傻的性子,不管做錯什麼,想必都不會被處以重罪,這樣當然也有利于他們家的前景發展。
「好了,好了,別說了,煩都煩死了。」郝若初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知道再說下去,郝元宗無非也是勸說她,好好把皇後之位保住。
「好了,爹不說就是了,不過你要時刻提防著那個榮妃,她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如今薛家勢力猛增,薛少保也已經確定回城留在皇宮任職,再加上榮妃身懷皇嗣,薛家可謂是如虎添翼,你萬不能被那個陰險奸詐的榮妃抓住任何把柄,凡事要多留幾個心眼,盡量多去接近皇上,多關心一下朝政大事。」
郝元宗幻想著,郝若初要是能奪得蕭槿晟寵愛,多少打探到一些朝政中的大事,這樣一來,他所不知的國事機密,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郝若初總算是等來郝元宗的真正用意,自古以來,只要是加入皇宮的女子,多少都是存在一定的後台關系,當然,有人能把你送進這座皇宮,自然就有利用你的時候,所以這點並不難讓人想象。
「好了爹,我知道了,咱們也去看煙火吧。」郝若初拉著郝元宗掉頭就走。
郝元宗走了兩步,她又拉住郝若初說道︰「還有若初,你哥哥上次護駕的功勞,皇上一直沒有表態,你要是能暗中提點一下,當然是最好,實在不行,你也可以變相的問一下,知道嗎?」。
郝若初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了爹,你就別再煩了,不然該被人發現了。」
郝元宗也不敢多有逗留,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或猜疑,于是他說道︰「那你先過去,爹過會再過去。」
「好吧,那我先去了。」郝若初留下話語,便現行離開。
郝若初還在模索著蕭瑾晟他們的位置,可找不著西南方位,她四處張望著,突然面前出現一抹黑影,她嚇的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險些還被長長的裙擺絆倒。
仔細一看,竟是慕容太後,郝若初倒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她,所以她驚慌的說道︰「太太後?」
因為剛和郝元宗偷偷見了面,所以她本就擔心被人發現,而慕容太後突然無緣無故出現,郝若初當然是心虛緊張。
慕容太後下意識的瞟了眼郝若初身後,雖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她的用意,並非是想看到什麼,而純碎是試探郝若初的反應。
隨即慕容太後一臉慈和的說道︰「皇後怎麼沒有去煙火?」
「我臣妾不喜歡煙火。」郝若初原本想說的‘我’,又不得不收回來,經過今晚的事情,不管怎樣,她也得試著去習慣宮里的一切,並從中認識到自己的身份,哪怕用她痴傻的行為也可以。
「皇後可見過皇宮里的煙火?」慕容太後倒是第一次听說,有人竟會不喜歡絢爛的煙火,所以她懷疑郝若初所見過的煙火一定有限。
「沒有。」郝若初有些沒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慕容太後依舊是一副溫和的說道︰「那皇後為何會說不喜歡?」
「再美煙火,也只是絢麗在瞬間,那剎那的美,我寧可不去欣賞。」郝若初一時低沉到極點的情緒,讓她差點暴露了自己真實的一面。
所以郝若初沒有留給慕容太後多余的空間去思索,而是又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瞬間的美,也並非不好,起碼容易讓人記住。」
慕容太後將所思中的心神收回,她一邊緩慢的走著,一邊又說道︰「皇後可還在怪罪皇上?」
「他是皇帝,我哪里敢怪他。」郝若初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語氣,明顯帶著勉強和不服。
慕容太後突然又停頓下來,她看向郝若初說道︰「皇後既然知道他是皇帝,那麼皇後就該時刻把他當成皇帝,而非是一時氣急,就可以把一位帝王無視,要知道,他不僅是你一個人的天,他還是這座江山的天。」
郝若初一臉楚楚憐人的說道︰「我只是不習慣他突然凶我,我會害怕。」
慕容太後畢竟是過來人,不管一個女人是痴還是傻,當她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她那種小女人的天性,會在她不知不覺中流露,所以慕容太後相信,郝若初在乎蕭瑾晟,起碼她在意他對她的態度;
以郝若初的絕色,加上她和蕭瑾晟心目中的摯愛,神韻那麼相像,如果想得到蕭瑾晟的歡心,絕非不可能,如果郝若初真的能代替蕭瑾晟心目的那抹影子,慕容太後不惜走一步險棋。
所以慕容太後又說道︰「皇後喜歡皇上嗎?」。
「不喜歡。」郝若初機會一秒的考慮時間都沒有,便直接吐出這三個字,雖然回答的干脆,但是也凸顯了她敏感的感觀。
「那皇後為什麼在意皇上對你的態度?」
郝若初無謂的說道︰「我只是看不慣他對別人好。」
「既然如此,那麼皇後為何不主動去討皇上歡心?」慕容太後溫婉淡和的說道︰「只要能攏獲皇上的心,皇後不就無需再擔心,皇上會對別人好。」
郝若初一副不以為然的說道︰「男人有幾個不花心,更何況這美女如雲的皇宮,換做是我,我也見一個愛一個。」
「皇後錯了。」慕容太後又一邊緩慢的走著,一邊慢悠悠的說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其實這句話,純屬表面之作,不管一個人多麼濫情,他始終只有一顆心,也只會為一個人跳動。」
郝若初一心在受益慕容太後的話意,一邊已經低沉的說道︰「可是他可以愛很多人。」
「什麼是愛?」慕容太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愛不是相濡以沫,也並非是默默守候,愛永遠都是心底那道驚鴻,它也許不易被人發現,但是卻永遠不會失去那道光澤。」
郝若初不知不覺中,腳步已經落在慕容太後的身後,所以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慕容太後,她不知道慕容太後跟她說這些的用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慕容太後確實是個資歷深厚的女人。
突然空中綻放起絢爛的煙火,五彩繽紛的火花,點亮了被迷霧籠罩的天空,一朵朵火花,在空中散開,賽過艷麗的花朵,勝過一片星空。
郝若初仰頭瞭望著無數煙火,她不知不覺的朝煙火的方向走去,雖然煙火的種類,不比現代煙火那麼精致,但是在古老的朝代,能制造出這麼美的煙火,確實是出乎意料。
有人歡呼煙火的絢麗,有人禁不住連連拍手歡呼,也有人指著不同的煙火,欣賞不同的美景,唯獨郝若初一人,獨自仰望著四十五度的天空,那完美精致的輪廓,在煙火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分明。
當蕭瑾晟無意間掃視到那瞬間的熟悉時,他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郝若初,盡管只是一張側臉,他就是能感受到熟悉的神韻。
在不知不覺中,蕭瑾晟已經來到郝若初身旁,他依舊是怔怔的看著她,也許是感受到熾熱的目光,所以郝若初將空中的目光收回時,看到的卻是蕭瑾晟的身影,她還記恨他剛才的責罰,所以她扭頭就走。
蕭瑾晟一把將她又拉了回來,但郝若初還是轉臉不去看他,于是他淡淡的說道︰「新年了,許個願吧。」
郝若初低垂著眼眸,掩去了她神情中的波動,她又看向綻放的煙火,仿佛真的能看到願望在里面,于是她雙手合掌緊扣在胸前,又微微閉著美眸,默默的許下她心中的願望。
蕭瑾晟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隨即也將眼神投向空中那多變的煙火,但是他看不到任何心願,而是空洞的沒有任何神思。
郝若初許下心願後,又轉眼看向蕭瑾晟,這才發現他並沒有許願,所以她好奇的說道︰「你不許願嗎?」。
「朕的願望已經滿了。」蕭瑾晟已經不敢再奢望所謂的願望,所以他又看向郝若初說道︰「要不你幫朕許一個吧。」
郝若初有些低落的說道︰「願望是自己的,別人怎能代替呢。」
蕭瑾晟倒是想哄哄郝若初,于是他又說道︰「朕允你這個權利,快許吧。」
郝若初還有些質疑的看著他,蕭瑾晟勾勒出一抹迷人的淺笑,差點讓郝若初沉淪,她適時的收回目光,又對著絢爛的煙火,許下最真誠的心願。
郝若初收手之後,蕭瑾晟好奇的問道︰「許了什麼願望?」
郝若初認真的說道︰「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我不告訴你。」
「你不是許了兩個嘛,就說一個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