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穎索性不去跟她們理論,所以她又轉向郝若初說道︰「皇後娘娘,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雖然四寶的長像,確實和畫像中的人,有幾分相像點,但是臣妾認為,單憑這點,不能定論就是四寶所為,況且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以廖鳳儀一個人空口無憑的結論,臣妾不服之。」
郝若初想想也是,廖鳳儀一直說她見到有那個,形跡可疑的人,可誰也不能為她作證,所以這件事,確實存在不公,所以要怪只能怪朱麗穎倒霉。
所以郝若初也很是為難的說道︰「我倒也希望能多找出一點證據,可是偏偏這件事,就廖鳳儀一個目擊證人,我也是沒辦法。」
朱麗穎有些氣惱的說道︰「娘娘的意思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要不麗夫人再找個更好的法子,不然這人贓俱獲的,我也只能上報了。」郝若初以朱麗穎的態.+du.度,好像確實不太像是她所為,如果一個人,真的心里有鬼,多少也會露出一點馬腳,可朱麗穎卻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既然皇後娘娘這麼,臣妾也不妨去找皇上討回公道。」朱麗穎氣勢洶洶的朝殿外走去。
郝若初又及時拉著她說道︰「哎~你這麼急干什麼,只是說查獲是你宮里的宮人,又沒人說一定是你指使,你這麼激動干嘛。」
朱麗穎听這話,情緒又稍稍緩解了許多,但這時薛子榮又頗為不樂意的說道︰「皇後娘娘,臣妾認為,一個小小宮人,臣妾與他無冤無仇,他根本沒有暗害臣妾的動機,所以其中一定是有人唆使,否則他一個小宮人,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
郝若初猜想薛子榮也不會就此,把罪責定論在四寶一人身上,于是她又好奇的說道︰「那照你這麼說,你認為他是受誰人指使?」
薛子榮得意的勾了下嘴角,「俗話說得好,僕隨主,主隨心,做人都講究個原理。」
「榮妃娘娘此言差矣;」朱麗穎又急切的說道︰「雖說是僕人隨主,但是也好什麼樣的撲,四寶初進迎當差,于臣妾是素不相識,他又怎會輕易,為臣妾做出這種殺頭的大罪,依臣妾看,其中定是有人故意想誣陷臣妾才是。」
薛子榮反正是證據在手,她才不管朱麗穎怎麼狡辯,所以她氣沖沖的說道︰「人證物證在此,麗夫人還能如此強勢,看來不利用刑罰,麗夫人是不會招認了。」
薛子榮又轉向郝若初這邊說道︰「皇後娘娘,臣妾認為,只要把這名宮人和麗夫人關押用刑,臣妾相信定能逼問出實情。」
「你要打她們啊?」郝若初一臉驚訝無知的看著薛子榮,好歹朱麗穎也是慕容太後的人,她可不想因為薛子榮的事,去把慕容太後給得罪了。
薛子榮一臉陰狠的說道︰「只有嚴刑拷打,方才能逼問出真相。」
郝若初驚詫的說道︰「我可不敢打,要打你自己去打。」
薛子榮眉頭一蹙,一臉氣惱的表情,那完全是來自郝若初的無知,踫到這樣的沒主見,沒威信的主子,她實在是無語至極。
但是薛子榮還是心平氣和的說道︰「娘娘,臣妾的意思是說,把她們交給刑部處置,不勞您親自動手。」
「皇後娘娘,嚴刑拷打,多半會產生冤情,臣妾不贊同榮妃娘娘的建議,除非皇上或太後娘娘親口要定罪于臣妾,否則臣妾絕不服眾。」朱麗穎也一副威信十足的架勢,她首先確實是被誣陷,其次她利用慕容太後來護衛自己,想必她們也不敢無視慕容太後。
「自己做了虧心事,竟還有臉用太後娘娘來嚇唬咱們,莫非麗夫人是真沒把皇後娘娘放在眼里。」
「誰做了虧心事,誰人心里有數,臣妾無愧于任何人,就不知有些人,在深更半夜,會不會遭惡魔纏身。」
「你」薛子榮又嗔怒的一時語塞,好在郝若初適時的說道︰「好了,好了,好了,你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犯得著在這里像個潑婦對瘋狗一樣撕咬嘛。」
郝若初看她們也斗的差不多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她也不得而知,不過以眼下的情勢,貌似並不難定論結果,所以她又說道︰「這件事,目測與麗夫人月兌不了關系,但是也不能因為四寶是迎的人,就認定他是受麗夫人指使,好歹咱們也該審問一下那個當事人。」
薛子榮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既然皇後娘娘這麼說,臣妾暫無異議。」
郝若初又轉向朱麗穎問道︰「你呢?」
朱麗穎沒有回答,而是轉向跪在地上的四寶說道︰「四寶,你過來。」
那名小宮人兢兢戰戰的頷首走至朱麗穎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你告訴皇後娘娘,本宮是否有指使前去加害榮妃娘娘。」
「回皇後娘娘,奴才剛進宮不久,迎也是奴才首次差事,奴才絕沒有加害過任何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麗夫人尊容,更別提夫人指使奴才作亂。」
「你是迎的你人,你當然向著你的主子,所以你的解釋,純屬就是在狡辯。」
「榮妃娘娘明察,奴才于您和麗夫人都不曾有隔閡,又談何陷害包庇之說,所以這件事,一定是有誤會,還望皇後娘娘和榮妃娘娘明察。」
「滿口胡言,本宮看你的好日子活膩歪了。」薛子榮一臉陰狠狠的仰頭吩咐道︰「來人,將此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看他還敢不敢狡辯。」
「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四寶又驚慌的連連喊冤。
幾名宮人架著四寶,硬是把他拖了下去,但是四寶還是一臉冤屈的表情,郝若初實在不敢想象,一個身板瘦弱的小宮人,可能受得住五十大板。
「慢著。」郝若初突然又制止了宮人的舉動,「本宮覺得,五十大板也太便宜他了,依我看,起碼也得先餓得他精疲力盡,口吞白沫,然後再把他關進火籠里活活烤死,那樣才過癮。」
眾人都眉頭深蹙著,郝若初把一個人的生死,完全是當做了她個人的玩趣,這讓人又是詫異,又是畏懼,生怕哪天自己也會被她這般殘忍的折磨死。
郝若初折磨人手段,固然是讓人發直,但是對于薛子榮來說,她要的是速戰速決,只有把事情早點解決,她才能高枕無憂,于是她又說道︰「皇後娘娘的法子雖好,但是以您的方式,貌似少說也要等個十天半個月,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那惡人逍遙法外的更久。」
郝若初反倒是不以為然的說道︰「榮妃既然已經確定,此人就是加害你的罪魁禍首,那麼又何必急于一時,反正遲早都是個死,何不好好折磨他一下,也好過把魔鬼的癮。」
郝若初明知道,那名四寶的宮人,很可能只是替罪羊,所以她又怎會任由薛子榮她們,對他狠下毒手,她索性先保住四寶一命,想必朱麗穎為洗清自己的清白,定然會采取行動。
「皇後娘娘既然說,臣妾也別無異議,不過臣妾希望娘娘能早點還臣妾一個公道,萬不能讓那些心腸歹毒之人逍遙法外。」薛子榮話落,她還故意瞟了眼朱麗穎,當然也很明顯是在指她是惡人。
郝若初憨笑的說道︰「這個你放心,你不說我也知道。」
薛子榮也懶得跟郝若初蠻纏,如果郝若初是真的不想輕易用刑,想必以她的智商和手段,也會做出非人類可想象的辦法,所以她懶得拖延時間。
「來人。」薛子榮又仰頭吩咐道︰「把這個宮人帶下去關起來,不準給他任何食物和水,直到他肯開口招認為止。」
宮人在此把那名喚四寶的宮人拖了下去,這次那個四寶沒有反抗,而是用一抹復雜的眼神偷看了郝若初一眼,雖然是偷看,但是郝若初還是巧合的對上了他的目光。
郝若初驚奇的發現,那個四寶投來的眼神中,竟沒有絲毫對她的恨意,而是一抹充滿了堅毅中的勇敢。
薛子榮的事情,在短暫的消停後,各宮終于恢復了暫時的寧靜,唯獨朱麗穎一人,被冷落在迎,因為事情沒有查明,但形勢于她不利,所以郝若初對外說是暫時將她禁足,當然以朱麗穎在後宮的實力,禁足對于她而言,也只是表面之作。
慕容太後得知朱麗穎的處境,她並沒有去設法幫她,因為她知道,薛子榮小產的事,和朱麗穎絕對月兌不開干系。以她對朱麗穎的了解,年宴那晚,她婉拒坐在蕭瑾晟身邊伺候,後是薛子榮遭遇不測,那時她想到的第一個,就是朱麗穎。
梁貴人雖說沒有什麼名分,但她近來卻時常出沒在慈壽宮,而且都是在掩人耳目中前來覲見。
慕容太後由于身體受寒,所以一直都是臥床休養,這日梁貴人又前來問安,並坐在床榻邊,小心翼翼的喂慕容太後服藥,看似頗為細心的舉動,極為適合梁貴人的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