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見薛子榮面容瞬間煞白,她愣是不明怎麼回事,看著地上的黃紙,正還是帶有字跡朝上,她低頭去辨認了一下,不是的是因為她不識字,還是字跡用血寫出來,本就不清晰,郝若初愣是轉了幾個方向,都沒能正確的辨認出那幾個字。
郝若初隨手拉了一名宮人過來,「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字。」
小宮人偷偷瞄了眼薛子榮,她哪里敢直呼主子的名諱,所以她擔驚的搖了搖頭。
郝若初氣呼呼的說道︰「就三個字你也不認識,你怎麼混進宮的。」
眾人都黑沉個臉,恐怕都是一致的想回駁郝若初,她一個堂堂皇後,不也一樣不認識這麼幾個字。
郝若初又把明霞拉了過來,「明霞,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字?」
「娘娘,這個」明霞也是一臉為難的瞄了眼薛子榮,當然是希望以+.++眼神能讓郝若初會意。
「你們干嘛都看向榮妃啊?」郝若初一臉無知不明的說道︰「哦,我知道,榮妃一定認得這幾個字。」
郝若初又把紙撿起來朝薛子榮走去,薛子榮是一眼都不想在看見那上面的字跡,所以她急切的說道︰「娘娘不用問了,那上面的字,正是臣妾的名諱。」
「啊?」郝若初更是驚訝的說道︰「你怎麼在上面?」
薛子榮冷不丁的的說道︰「這個娘娘該去問那個死人才是。」
郝若初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死人要能說話就奇了,我也不至于為了你們這點破事,在這里一耗就是一天。」
薛子榮黑著臉,也懶得去理一個白痴,倒是朱麗穎這時說道︰「皇後娘娘,這上面的字跡,臣妾認得,正是出自死者之手。」
郝若初似懂不懂的說道︰「你又想說什麼?」
「不知榮妃娘娘可記得,在年宴前夕,臣妾曾派人給您增援趕工年宴的搭建,當初臣妾所派去的幾名宮人,其中就有一個是眼前的死者。」
薛子榮卻氣沖沖的說道︰「本宮哪里記得那麼多張面孔,況且各個都是一些庸才,本宮不提起,倒還沒那麼生氣。」
朱麗穎卻是一臉傲慢的說道︰「要不此人也不會動加害娘娘的念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薛子榮嗔怒的說道︰「本宮雖不看好他們,但是也沒少發他們一文錢,難道就因本宮的不滿,他就要動加害本宮的念頭嘛?」
朱麗穎又不以為然的說道︰「當然不全是因為您的不滿,想必娘娘應該沒忘記,您曾經刁難一名小宮人,且把那個小宮女清白詆毀,後又送到苦刑殿的事情吧?」
薛子榮輕‘哼’了一聲,「你知道還挺多的,可你知不知道,暗查本宮的私事,可是要侵犯人權的重罪。」
朱麗穎早有密謀,所以她依舊是無謂的說道︰「這點臣妾固然是知道,況且這些事並非是奴婢暗查的您,而是由宮人傳達在臣妾耳邊,只是娘娘您可知道,那位被您毀于一生的小宮女,早在數月前,已經不堪折磨自縊了,而那小宮女正是這個死者的妹妹。」
「你胡說。」薛子榮有些激動的說道︰「宮里素來不準許有親屬結伴進宮,你少在這里利用兩個死人,來掩蓋自己污名,本宮不吃你這套。」
如果不是朱麗穎這麼提起,薛子榮早就忘了,還有這麼回事,不過死于她手中的宮人無數,她哪里會想到,一時惱怒,在一個小宮人身上出氣,竟會引來這麼多後事。
「榮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戶部那邊去查實,但是加害娘娘的罪魁禍首,已經畏罪自殺,所以娘娘您也算是替您的孩子報仇了。」朱麗穎一臉得意洋洋的勾了下嘴角。
「你以為本宮會听信你一片之詞嘛;」薛子榮又是一副趾高氣昂的說道︰「本宮告訴你,這件事,本宮絕不會允許你一人為所欲為,除非你能拿出相應的證據,否則本宮跟你沒完。」
朱麗穎看著薛子榮一臉憤怒的樣子,她心里越加的過癮,但是她隨即又轉向郝若初說道︰「皇後娘娘,臣妾有人證曾親眼所見,死者生前曾有在秋子園當差,而且在年宴搭建完工是,他曾屢次深夜出沒在秋子園,卻並非是為了任務,難道這點不值得懷疑嘛?」
朱麗穎稍稍停頓了一下,又振振有詞的說道︰「還有,廖鳳儀口口聲聲說是看到,四寶曾在秋子園可疑出沒,那麼試問,廖鳳儀是幾時幾分所看到的,當時你為什麼選擇,去找人前來抓獲可疑之人,而非是直接大呼求救,據本宮所知,秋子園自從被設定為年宴場地後,周邊把守的宮人,一直不曾間斷,那麼廖鳳儀是去哪里找人求助了,難不成是去宣明殿?」
廖鳳儀也算是看出了情勢在變,所以她也不能為了薛子榮,而不顧自身安危,所以她一副猶豫不決的說道︰「臣妾當時也只是路過,所以並沒有格外去關注,至于什麼時辰,時隔已久,臣妾倒還真是記不得了,不過臣妾好像也沒有認定,就是四寶所為,所以麗夫人怕是听岔了。」
廖鳳儀話落,還不忘擔驚的瞄了眼薛子榮,哪想薛子榮正一臉怒顏的瞪著她,那是嚇得她恨不得找個洞穴鑽進去。
朱麗穎更是得勢的說道︰「皇後娘娘,您听听,廖鳳儀並沒有認定,那日所看到的人,就是四寶,榮妃娘娘卻不分青紅皂白,便把迎的人帶走,且還折磨的生死未卜,您是六宮之主,難道您不該表個態嗎?」。
「榮妃的做法,確實存在不合理,但是你們也要設身處地的為人家想想,好歹人家失去的事一條小生命,換了你們,指不定比榮妃還沖動。」郝若初總不能一心向著薛子榮,所以她又很是為難的說道︰「當然,這件事中存在的巧合太多,誰也不能怪誰,要怪只怪你們心術不正。」
「娘娘,您這是什麼話?」朱麗穎很是不贊同的說道︰「什麼叫我們心術不正,難道面臨自身安危的險情,我們還要以一顆若無其事的心態去面對嗎?」。
朱麗穎稍作緩解了一下,她又氣沖沖的說道︰「如果是這樣,臣妾恐怕早已經被人陷害死了。」
「我又沒讓你們都去逃避事實,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要是都能和睦相處,大家相互信任,能出現今天這種誤會嘛?」郝若初反倒是鼓起一副強勢的說道︰「一個個還好意思在這里講理,我要是你們,我就自己找個地洞,鑽進去反省去了,還有臉在這里撒潑。」
朱麗穎哆嗦著小嘴,話音到嘴邊,卻愣是回駁不出一句話來,在場的宮人,以及那些不起眼的妃嬪,都偷偷的掩嘴偷笑,就連廖鳳儀都憋著大笑,愣是一臉僵硬的壓低了臉。
薛子榮雖然被朱麗穎倒打一鈀,但是結果于她還算是有利,萬一郝若初真的,以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的罪行處置她,最少也是罰俸祿半年,當然錢財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影響她的聲譽。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今天的烤人肉飛了,以後我請大家吃烤全羊吧。」郝若初揮著雙手,示意大家都散去,她也想早點把這件事化解,這個結果,雖然對薛子榮不公,但在沒有特別有利的證據下,薛子榮也只能認栽。
至于朱麗穎這個角色,她只能希望,經過這次的教訓,她能吸取其中的利害,沒有人可以護衛她一輩子,她也不會再善良的給她提醒。
眾人都機會都沒有動彈,郝若初驚奇不明的說道︰「你們還不走?還想在這里看熱鬧嗎?」。
郝若初身旁的明霞,輕輕的扯了扯郝若初的衣袖,郝若初原本想隨口拆穿她,但是又意識到明霞的眼色,所以她隨著明霞的眼色看去,蕭瑾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正好只有她一個人背對著他。
郝若初只能把自己的假象,偽裝到底,所以她驚詫的說道︰「朕,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跟鬼似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蕭瑾晟繃著個臉,對于這種無知,又無懼的問題,他素來找不到合適的方式去應對,更何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所以他最好的選擇,就是無視郝若初口中的一切。
「听說皇後正在處理榮妃小產的內幕,不知眼下查的怎麼樣了?」蕭瑾晟一邊說著,一邊走了上來。
朱麗穎急切的想苦訴自己的冤屈,所以她急切的說道︰「皇上」
「麗夫人,你的宮人該抬走了,別把朕嚇壞了,或再發現什麼疑點。」郝若初及時的截斷朱麗穎的話,冷冷淡淡的說道。
朱麗穎立馬相視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她又緊張的仰頭吩咐道︰「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人抬下去。」
郝若初就知道,那個死者的死因,肯定又問題,不然朱麗穎怎會及時找了個替死鬼,替她化解了這次的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