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中,傳蕩著一對男女曖昧的歡愉聲。
夜色中的一道視線,如深夜中的一抹孤魂,無形中的一雙,詭異的美眸,默默的注視著,那間彌漫著愛意的屋子,聆听著羞人的情話,那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中,始終帶著太多太多訴說不盡的情懷。
次日天色剛剛蒙蒙亮起,蕭瑾晟等人都已經起身,用了簡單的齋飯,眾人都以盛裝上山,因為是以祭祀來此,所以他們都必須以整裝出行。
蕭瑾晟依舊是他獨有的龍袍,郝若初則是難得一身暗紅色宮服,鳳冠束頂,金釵妝飾,瓖滿了各種寶石的項鏈,長長的垂在胸下,可謂真的是難見的盛裝。
其它妃嬪,也都是各自精心挑選了各色的服飾,一個個也都不失華麗奪目,郝若初匆匆忙忙的從屋里走出來時,眾人已經都在此等候。
郝若初沒有理會眾人的不耐煩,而是直接走至蕭瑾晟面前,並一邊說道︰「朕,你幫我看看,這樣還可以嗎?」。
蕭瑾晟詐眼差點又被她的百變所迷住,郝若初總是能給他不同的驚喜,不管是盛裝,還是簡約的裝束,或者是隨意的普通衣物,都有她完全不一樣的風韻。
蕭瑾晟打量了郝若初一下,卻發現她頭上的發釵,並沒有佩戴,他突然有種慶幸的念頭,不過他還是好奇的問道︰「你的發釵呢?」
郝若初愣了一下,「哦,不是說要盛裝嘛,我就沒帶。」
蕭瑾晟點了點頭,「趕緊走吧,別讓大師們等久了。」
郝若初也點了點頭,隨即又挽著蕭瑾晟一起離開,眾人也緊跟在後,但是每一個有郝若初那副好臉色。
其實白天看看,這座山並不高,但是眾人走到半山腰時,都已經是精疲力盡,只是沒有人敢先建議休息,所以都只能硬撐著。
郝若初是一邊看風景,一邊向上攀爬,所以她倒是沒有感覺到明顯的倦意,直到蕭瑾晟身旁的萬福公公揚聲說道︰「此處正是半山,皇上準備大家在此休息片刻,也可欣賞一下此處的風景。」
眾人聞言,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都紛紛原地朝地上一座,個個都叫苦連天的揉按和酸脹的小腿,此時此刻,恐怕不會再有人慶幸來這一趟。
唯獨郝若初一個人,還是精神抖擻的瞭望著山下的景色,她在一個峰石上,有感而發的說道︰「哇~這里真美。」
蕭瑾晟只是站在她不遠處的一塊石壁上,對著一片秀麗山色,悠悠然然的釋放著內心的負重。
郝若初原本也沒打算有人會理她,但是真的遲遲沒有言語時,她又感覺特別沒勁,于是她又小心翼翼的來到蕭瑾晟身邊,並好奇的說道︰「朕,你在看什麼呢?」
郝若初順著蕭瑾晟的視線看去,雖然這邊有著不同的景色,但是角度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可以看到山水交加在山脈中,時而還能傳來悅耳的溪流聲。
蕭瑾晟瞭望著遠方,他淡淡的說道︰「你知道這座山脈的那邊是什麼嗎?」。
郝若初下意識的去瞭望了一下,她以前登山的時候,看著延綿不斷的山脈,她也會常常問自己,大山的那一邊,又是怎樣的一切。
郝若初隨著幻想中的樣子,她有些沉浸在憧憬的說道︰「我猜還是山水交疊美景。」
「那是別人土地,屬于另一個國家。」蕭瑾晟像似在強調什麼,但是對于他自己而言,卻是一種提醒,一個目標。
「這麼近啊?」郝若初一臉憂心的說道︰「那要是打仗的話,豈不是一下子就打進皇宮來啦?」
蕭瑾晟冷眼瞥了她一眼,原本只是想告訴她,那是別人的領土,但是他想據為己有,沒想到郝若初說出這麼無趣掃興的話。
「啟程。」蕭瑾晟轉身離開。
郝若初還沒來得及反應,所以她也趕緊忙追著蕭瑾晟,許是過于慌忙,她腳下一滑,身體朝後仰去,看著懸崖就在腳下,她驚恐的喊了一聲「啊」
蕭瑾晟敏捷的反應,他轉身時一把抓住她,才避免一場慘劇的發生,眾人都提到嗓子眼的心,卻遲遲不能復位。
「好險,好險。」郝若初連連拍了拍胸口,不然她那顆心,怕是真的會跳躍出來。
「沒事你爬那麼高干什麼?」蕭瑾晟嗔怒的語氣,面容也是凶巴巴的看著郝若初,因為一時也不能緩過被驚嚇的情緒,所以他只能沖著郝若初發火。
「我不是看你在哪里嘛;」郝若初一臉無辜的說道︰「誰讓你不管我就走了。」
蕭瑾晟懶得去理她,所以他氣惱的拂袖離開,郝若初也緊巴巴的跟在他身後,眾人都開始賣力的朝上山攀爬。
直到山頂,眾人都已經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像除了蕭瑾晟,大氣不喘,其次就是郝若初的狀態比較好一點,因為她純屬是繃著游玩來的。
數名都是以僧人裝束的大師,都已經在寺院門口等候,蕭瑾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卻莫名的停頓了腳步,好像腳下有種沉重的擔子,讓他沒有力氣邁出去。
郝若初本是和蕭瑾晟平行的腳步,已經走出去了好幾步,當她發現蕭瑾晟沒有走上來之後,她好奇的回頭看著他,見他有些發愣時,她又折回頭拉了他一把。
郝若初好奇的說道︰「你干嘛呢?走不動啦?」
蕭瑾晟沒有理會她,而是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又走了過去。
為首的一面大師,行俗家子弟的禮數,對蕭瑾晟說道︰「貧尼攜眾子弟,在此恭候皇上,皇後娘娘。」
「大師有禮了。」蕭瑾晟很是紳士的頷首示意了一下,郝若初在旁也傻呵呵的笑了一下。
「貧尼已經備好了祠堂,皇上和諸位娘娘可以進去了。」
「有勞各位師太。」蕭瑾晟又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便隨著師太的引領,朝寺院走去。
但是蕭瑾晟在路過數名僧人時,他下意識的在里面掃視了一下,卻並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無知的郝若初,見蕭瑾晟有點心不在焉,所以她偷偷的拉了他一把。
蕭瑾晟回過神來,又朝祠堂內走去,由于郝若初是正宮,所以她和蕭瑾晟在一座祠堂祈福,其它妃嬪,都分別在另一個祠堂。
朱麗穎幾個人,被累的愣是緩不過勁來,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卻還不能好好坐下來歇息,幾個人跪在祠堂內,沒一個人能靜下心來祈福誦經。
朱麗穎看著手中的佛經,越看是越來氣,所以她氣沖沖的說道︰「你說皇上也真是的,從來沒听皇上說過要祭祀祈福,這會怎麼還親自來了。」
廖鳳儀一副淡而無味的說道︰「麗夫人怕是有所不知,此次祭祀求福,哪里是皇上的意思。」
「哦?」朱麗穎驚奇的說道︰「那是何人的提出來意思?」
「還能有誰啊!」廖鳳儀也頗為嫉妒的說道︰「除了咱們那位獨一無二的皇後,恐怕是無人能使皇上如此百依百順。」
朱麗穎更加是怒狠狠的說道︰「真不知道那個傻子有什麼好,皇上竟對她言听計從。」
「什麼叫傻人有傻福,想必就是咱們皇後這樣。」廖鳳儀說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態度,但是心里也不比朱麗穎的嫉妒少幾分。
「要不是靠著她那丞相老爹,本宮才不信皇上會這般獨寵她。」朱麗穎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她只恨自己沒有個堅硬的後台,不然她也不至于活在寄人籬下的卑微中。
「那也不見得,人家隨智商有限,但是一張美若天仙的絕色,恐怕換做任何人,也不見得能抗拒,況且那床笫之事,在表現的到位一點,皇上不愛才怪了。」
朱麗穎相信郝若初平日里,那副瘋瘋癲癲的白痴樣,她一臉譏笑道︰「就她那樣,還指望在床榻上留住皇上,真是笑死人了。」
「這個麗夫人恐怕就不懂了;」廖鳳儀又頗為精深的說道︰「試問天下間,有幾個男人,能對一個楚楚動人的單純女子抗拒,又有幾個男人,會對一個彪悍女子動情,男人都是感性的動物,不怕你無知,就怕你不會裝無知。」
朱麗穎瞥了眼廖鳳儀那副無謂的樣子,她也想表現的若無其事,但是內心的狹隘,又做不到,所以她又故作譏嘲的說道︰「喲~廖鳳儀倒是懂不少,就是不知,精深這麼多,怎麼就沒抓住皇上的心呢?」
廖鳳儀冷色立馬沉了下來,原本她想激怒朱麗穎去和郝若初暗斗,哪想被她反擊了一下,所以她牽強的笑道︰「臣妾生來低賤,沒有雄厚的家境勢力,也沒有德高望重的靠山,又怎去異想天開跟娘娘您爭寵呢。」
朱麗穎不是傻子,她不難听出廖鳳儀話中,對她靠慕容太後的暗諷,但是她還是氣勢洶洶的說道︰「還能認識到自己身份高低,多少還有的救,就怕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還想有望上位,那種人才死的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