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我幫你看看。」易呈墨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又坐下。
郝若初還是深鎖的眉頭,腿腳上那火辣的刺痛,一陣陣襲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肯定是哪個部位骨折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再變成個瘸子吧?
易呈墨輕輕的在她腿腳上尋找傷處,腳腕上的骨骼,明顯有點錯位,所以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應該就是這里。」
郝若初壓根就沒听他說什麼,而是一心擔憂自己會不會變成廢人,所以她膽怯的說道︰「喂!怎麼樣,我不會變成瘸子吧?」
不知道自己的上漆,就知道在這里胡亂猜測,易呈墨真不知道,她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易呈墨冷冷淡淡的說道︰「微臣需要查看一下娘娘的腳腕。」
郝若初只是隨口應了一聲「哦。」
查看傷勢,肯定是要接觸肌膚,難道郝若初不知道一點,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易呈墨看了眼她一眼,以郝若初嘟著個小嘴,好像除了一點擔心之外,並沒有其它表情,看來她是完全沒有想過那麼回事。
易呈墨也懶得去跟她強調,反正郝若初的傷勢,是必須要立馬處理,否則真可能釀成大禍,于是易呈墨也就自顧自的幫她月兌下鞋子。
月兌下郝若初鞋子的那一刻,易呈墨又驚訝了一下,居然就是光著腳穿在鞋子了,他實在是驚訝不能的說道︰「你怎麼不裹腳?」
郝若初不習慣古代的裹腳習俗,而且很麻煩,所以她幾乎都是光著腳穿鞋,她也沒覺得哪里不好,再說腳上很少有人會注意到。
所以郝若初理直氣壯的說道︰「裹腳那麼麻煩了,我才不要。」
易呈墨實在是無語,所以他搖了搖頭,又開始小心翼翼的幫她查看腳傷,他才剛踫到她的腳,郝若初就夸張大聲說道︰「你輕點。」
易呈墨心里那是一個堵,好心冒死救了她,她到現在一句謝意沒有,且還處處理直氣壯的指責他,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這是骨頭錯位了,我要幫你復位。」
「復位?」郝若初一臉驚疑的看著她,她時常在電視上又看到,骨骼錯位,都是硬板板的再去挪回來,每次都是痛的的大喊大叫,她可不要也那麼遭罪。
易呈墨以為她是不懂,所以他耐心的解釋道︰「就是幫你錯位的關節,再恢復到正確的位置。」
「我不要,那個很疼的,我怕痛。」郝若初趕緊忙把腳縮了回來,可是稍稍一動彈,又是一陣鑽心的痛,她心里暗自叫罵,以前骨折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疼。
「那你就等著成瘸子吧。」易呈墨說著便站了起來,寓意要走的樣子。
「喂!你去哪?」郝若初又趕緊忙一把拉住他。
易呈墨也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救了你一命,你總不能再讓我留在這里陪你等死吧?」
「你好歹也救了我一命,總不能又把我扔在這里等死吧?那你還救我干嘛?」郝若初不但是沒有懇求之意,更是句句在理的樣子朝著易呈墨。
易呈墨又看了眼郝若初,隨即便獨自離開,她既然能知道,他拼死救她,定然也能想到,他不至于就這樣扔下她。
「喂!你還真走啊,喂喂」郝若初對著易呈墨大聲喊了幾句,但並沒有得到易呈墨理會,她又是氣急,又是不安的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萬一竄出來一個野獸什麼的,那她豈不是真是等死了。
郝若初猛地打了個寒顫,她窺視著四周,密切的關注著,是否會有異動,越是這般警惕,她內心越加的恐懼不安。
「救命啊救命有沒有人听見」郝若初揚聲大喊了起來,但是好像並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她好不容易拿到身邊的一根樹枝,抱在懷里成了她的武器。
蕭瑾晟和貞嵐相依相偎了一夜,貞嵐細述了她這些年來的一切,又靜靜的聆听,蕭瑾晟對她的思念和深情,在相愛的濃情中,時間總是走的那麼飛速。
「天亮了。」貞嵐對著蒙蒙發亮的窗外,輕輕的說了一句。
蕭瑾晟不知道貞嵐,是不是也有他內心的膽怯,總是害怕時間走得太快,好像在催促他們告別,他還害怕,一別又會是三年,他感嘆,自己還能有幾個三年這樣錯過。
「嵐兒,跟朕上山祈福怎樣?」蕭瑾晟突然輕輕的松開貞嵐,一臉期待的看著貞嵐。
他們倘若雙雙出現在別人的眼球中,且不說蕭瑾晟後宮的妃嬪,個個都是毒舌惡婦,就連上山的僧人,恐怕都不會放過,對他們一番議論,這件事也會很快被傳言出去。
貞嵐如若答應跟蕭瑾晟去祈福,就等于直接公開了他們重聚的關系,她不能因為一時動情,而不顧彼此安危,起碼現在還不到時候。
所以貞嵐淡淡的說道︰「還是等下次吧,況且你已經祈過福了,一次可不能祈福兩次,這次對佛祖的不尊重。」
蕭瑾晟知道貞嵐還心有顧忌,可越是知道她心中的苦,他越加的心痛,所以他沖動的說道︰「那你跟朕回宮,朕要將這些年欠你的,全部都加倍的彌補給你。」
貞嵐這麼多年,可以說是,就在等蕭瑾晟這句話,不管事到最後,結果是否能如願,起碼他還記著她,這樣其實就足夠了。
「瑾晟,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要知道,現今我們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我還背負著郡主的身份,太後也絕不會容許我們走到一起,更何況你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比如你的江山,你的後宮,你能保證我回到你身邊時,這一切還能如始如終的發展下去嗎?」。
貞嵐在多年的沉寂中,早就把一切都看的透透徹徹,所以此時此刻的她,比蕭瑾晟更加理智,或者說,這就是她多年沉靜中的心境。
蕭瑾晟冷靜下來的理智,也理會到貞嵐所說的關鍵,在這種時候,他只能拋去對她的愛戀,因為他還給不了貞嵐一個安定的以後。
所以他一臉暗沉凝重的說道︰「那你可願意再給朕一點時間,只要朕把朝政把控到位,太後那邊遲早會松口,至于那個後宮,也不過是一時的擺設,她們沒有一個人可以跟你相提並論,如今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貞嵐將帶有所思的眼眸垂下,在這些年的冷靜中,她把世事看淡了很多,也清楚的知道,不僅是世事在變,她自己也在變,所以她對蕭瑾晟堅定的話語,並不沒有感動,反倒是覺得太過于輕率,當然也許只是她個人的感觸。
「凡事不要把話說的太死,容顏即逝,我對自己可沒有足夠的信心。」
蕭瑾晟勾勒起嘴角那抹極美的弧度,溫柔的說道︰「你是怕自己老了,朕會不要你了?」
貞嵐帶著一味嬌羞的說道︰「後宮三千佳麗,個個賽比天仙,何況你還有個絕代風華的皇後,你怎知道自己不會動心?」
蕭瑾晟握著她的手,一副鄭重其事的說道︰「朕要以皇嗣為重,所以不得已而為之,但問真心,朕只對你貞嵐一人動心,再無可替代之人。」
「那你為什麼要找一個,與我神似相像的皇後?」貞嵐不管郝若初生死,她還是過不了心里的那一絲妒忌,盡管蕭瑾晟一再的只對她有情,可是她卻真切的感受到,郝若初對蕭瑾晟並非無意。
蕭瑾晟垂眸的瞬間,眼底閃過一道莫名的異常,但是想到郝若初瘋瘋癲癲的一面,他立馬打消對她所有的念頭,而是又淡淡的說道︰「那只是個巧然,況且一個痴傻之人,根本不能跟你相比。」
「如果她不痴不傻呢,你是不是也會對她動心?」貞嵐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前一句,而是一心琢磨著,如果郝若初是個正常人,蕭瑾晟是否也會為她心動,畢竟她是那麼完全到無可挑剔,竟連她自己都有點感到不安。
蕭瑾晟並沒有意識到,貞嵐真正的問意,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她是個正常人,朕就不可能封她為後。」
之所以封郝若初為後,就是看在她痴傻的特別上,不然他又怎敢封一個丞相的女兒為後,只是想到這里,他突然才意識到,郝若初還是下落不明的狀況。
對于貞嵐而言,蕭瑾晟並沒有直接面對她的問意,是故意的回避也好,是他內心真實的回答也罷,起碼蕭瑾晟表情中,沒有摻雜任何的情緒,這點讓她也看不到,他對郝若初存有任何情絲。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上山了。」貞嵐說著,也已經起身。
「嵐兒。」蕭瑾晟一把拉住她,又是一臉深情的說道︰「等朕回來接你。」
貞嵐不知道,這一等,又會不會是個三年,但她還是笑顏說道︰「我等著你。」
蕭瑾晟手上一個用力,將貞嵐帶在懷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去,又會是多久,所以他戀戀不舍的看著貞嵐,心底也默默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努力爭取可以早點征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