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易少傅這句話,當然是好說,不過,本宮憑什麼相信你們?」朱麗穎雖然帶著質疑的口吻,但是她臉上的笑意,流露著她內心的滿意。
易呈墨猶豫了一下,看得出朱麗穎對他的條件很是心動,所以他只要能拿出些實際行動,想必就是把朱麗穎忽悠過去。
「這是微臣出沒太醫院禁地的令牌,有勞夫人替微臣保管。」易呈墨沒有實際行為,能讓朱麗穎滿意,只有將隨身的令牌,取下遞在朱麗穎面前。
他是太醫院的一把手,令牌就是他身份的象征,除了這塊令牌,任何都不得進入太醫院禁藥區,所以可想易呈墨的誠心。
「易少傅果然是爽快人,那本宮就不客氣了。」朱麗穎隨手接過易呈墨遞來的令牌,臉上那笑意,正如她心里的滿意和得意。
朱麗穎轉向還壓低著臉,跪在地上的郝若初,擔驚中的她,並沒有明顯的異態,她抱著大不了就拼了的心理。
「你!把頭抬起來。」朱麗穎就算答應易呈墨的條件,起碼她也知道這個小宮女是誰,否則哪天發生意外,她至少還找得到有利的證人。
郝若初眉頭一蹙,以朱麗穎的刁鑽的性子,顧忌是不會被輕易蒙騙,所以索性就豁出去了。
「夫人且慢。」易呈墨直接擋在郝若初面前,他一臉嚴肅的說道︰「老話說的好,凡事交易,都必須講究一個自身利益,微臣已經把誠心交給夫人,夫人是不是也該做出點誠意來?」
易呈墨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輕易把自己的軟肋,任由朱麗穎來掌控,首先不管這個人是不是郝若初,就算是換了旁人,他也不可能讓朱麗穎隨時抓著他的死穴。
朱麗穎勾勒著嘴角,目光中流露著陰沉的笑意,「讓她走吧。」
「還不快走。」易呈墨只是從眼底轉向身後,冷冰冰的發出他的警告。
郝若初還猶豫了一下,為了保她安全,易呈墨不惜被朱麗穎利用,這份情,她以後該拿什麼來還,即便是如此,郝若初還是選擇從一旁兢兢戰戰的退了下去,因為她不能辜負易呈墨的好意。
「本宮做出了誠意,易少傅是不是也該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敢問夫人有何吩咐?」易呈墨沒想到,朱麗穎竟然這麼等不及就想利用他。
「小皇子的病情,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此耗下去,也只會給其增添痛苦,本宮向來仁慈心善,不如就賜他早點解月兌痛苦算了。」朱麗穎早就巴不得蕭沫一命嗚呼,她不僅可以除掉一個爭奪儲君的禍害,且還能借此事,把郝若初徹底打垮,幸運的話,還能處她個死罪,這樣豈不是一箭雙雕。
「夫人如此體恤慈善,乃是我小皇子之幸,不過小皇子現今尚有一口氣,如若就這樣斷送,不免遭人懷疑,再者說,小皇子是由夫人您全權負責照看,萬一有什麼閃失,恐怕夫人也難辭其咎,所以還望夫人三思。」
朱麗穎倒還真的差點把自己給忽略了,她沉思了半響,蕭沫雖然是由她照看,但她照看的,原本就是一個不死不活的廢人,就算突然死了,她頂多也就是受點牽連。
「易少傅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本宮相信,以易少傅的醫術,定能滿足本宮小小心願,否則易少傅又怎稱得上妙手神醫之名。「朱麗穎相信,只要易呈墨真心想助她,這件事對于他而言,也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昏暗的燈光下,易呈墨面如寒霜,冷沉的眼神,更是嚴凜,而他卻能以一副沉重的語氣說道︰「夫人抬舉微臣了,微臣不過只是一介匹夫,何德何能!」
「易少傅不必過謙,本宮相信三日內,定能看到滿意的結果。」朱麗穎得意一笑,她才懶得跟易呈墨討價還價,她就是強勢到易呈墨無可選擇。
「微臣定竭盡所能。」易呈墨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三天雖不長,但是也足夠他在此時間內,找出對付朱麗穎的法子。
「那本宮就不在此打擾易少保美事,祝易少傅早日帶來好消息。」朱麗穎留下譏嘲的話語,便扭動著腰肢,一搖一擺的離開。
易呈墨目送著朱麗穎離開後,他終于暗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下一秒,他的又立馬神經緊張了起來。
只見郝若初又從暗處走了出來,她有點激動的抓著易呈墨斥道︰「易呈墨,你真的要幫她害死沫兒嗎?」。
「你怎麼還在這里?」易呈墨謹慎的看了眼外面,心底有股壓制不住的怒火。
郝若初還氣沖沖的說道︰「如果我不在這里,又怎麼識破你們的詭計。」
「你瘋了嗎?」。易呈墨壓低的氣惱的語氣,「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易呈墨一臉冷沉,深邃的目光中,流露著明顯的怒意,他為了保她安全,不惜把自己交給朱麗穎掌控,可她不但沒有一絲警惕的意識,居然還理直氣壯的找興師問罪。
郝若初一臉憂重的深鎖著眉眼,她怎會不知易呈墨的用意,只是听到朱麗穎要他加害蕭沫,她還是不能壓制內心的激動。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但是要用沫兒的命換我的安全,我寧可我去承擔一切後果。」
易呈墨一把抓起她的雙肩,也依舊是激怒的說道︰「你以為這是承擔後果就能解決的事嘛?我告訴你,麗夫人抓的就是我們yin-穢後宮,這點足以讓你郝家從此滅亡。」
「所以就就答應幫她?」郝若初也有點激動月兌口而出。
兩人都帶著怒氣沖沖的眼神,直勾勾的怒視著彼此,就這樣僵持著,似乎又沒有要示弱的意思。
「娘娘,出什麼事了嗎?」。明月聞音模索了進來。
易呈墨忽然郝若初又敏感的各自退了一步,明月看著氣氛不對,所以她也不敢多問,于是她又說道︰「娘娘,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郝若初看了床榻上的蕭沫,依舊是一臉擔憂和惆悵,收回目光的時候,她已經是一臉冷意的說道︰「如果沫兒有何不測,我絕不會放過你。」
郝若初留下冷冰冰的話,便隨明月一起離開,剛走至門口,卻隱約听聞匆促的腳步聲,她驚慌的退了一步,她回頭看向易呈墨,正好不約而同的目光撞到一起,都帶著明顯的緊張。
「娘娘,快躲起來。」明月趕緊拉著郝若初躲進暗處,因為腳步的靠近,她們根本沒有機會離開這里。
易呈墨又走在殿門口,昏暗的月色下,竟又是朱麗穎領著幾名宮人,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來。
「你們肯定,是鳳鑾宮的宮女?」朱麗穎一邊快速的走著,一邊冷言的詢問。
一名小宮女在旁,舞眉弄色的說道︰「奴婢敢保證,方才看見那人,就是鳳鑾宮的人,而且還行跡還非常可疑,否則奴婢也不敢深夜驚動夫人您的美夢。」
朱麗穎回想到方才跪在蕭沫床榻邊的小宮女,這才想到為什麼看著眼熟,如果她沒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郝若初,或者就是她身邊的宮人。
「郝若初,看你這次往哪跑。」朱麗穎勾著嘴角,一臉陰險得意的表情。
易呈墨走出殿內,正好故意撞上朱麗穎走來,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態度去應對,而是最基本的頷首說道︰「夫人這麼不睡,可是不放心微臣?」
「本宮何止不放心易少傅,而更不放心自己的眼楮。」朱麗穎說著便直接朝殿內走去。
「夫人既然不放心微臣,方才又何必跟微臣談條件,這樣不顯得太多余了嘛?」易呈墨一步擋在朱麗穎面前,他此時能做的,除了拖延時間,他根本沒有機會阻止。
朱麗穎惡狠狠的說道︰「要本宮相信你也可以,除非你把殿內的抖出來,否則本宮這就去稟告皇上,就說堂堂易少傅勾搭正宮皇後,且還做出yin-穢之舉。」
易呈墨臉一冷,他也沒有示弱,倒是頗為鎮定的說道︰「夫人說話可要注意分寸,微臣身份低微,倒是不要緊,萬一沖撞了哪位娘娘,恐怕夫人也不好交代吧?」
因為易呈墨的強勢,朱麗穎更加氣憤,「你少在這里跟本宮裝蒜,本宮早就听宮人說了,方才那個宮女,分明就是鳳鑾宮的人,否則你為何處處維護,甚至不惜拿你太醫令來收買本宮,你以為你和皇後在寺院那點事,本宮都不知道嘛?」
「哼!」朱麗穎一臉譏諷的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清者自清,微臣不怕夫人誤會,但凡事都要有個真憑實據,夫人空口誣陷微臣和皇後娘娘,若是告到皇上那去,利害娘娘自行考慮。」
「是不是空口無憑,進去不就知道了。」朱麗穎一副得意洋洋的勾勒著嘴角,她剛想朝殿內走進,只見郝若初從一旁走了出來。
朱麗穎臉色頓時大變,臉上的得意,也被驚疑所替代,她轉頭瞟向那名小宮女,明明是說人在殿內,為什麼會從殿外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