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明察秋毫,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也好還您和小皇子一個公道。」
郝若初看向蕭瑾晟,像似在問他索對這件事的表態,可是他除了一臉的冷意,似乎並不打算做出任何態度。
所以她氣呼呼的說道︰「不行,我要去找朱麗穎問清楚,我要問問她,她為什麼要置沫兒于死地。」
紫珠一把拉著郝若初,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娘娘,您千萬不可沖動,眼下您無憑無據,又怎能指認麗夫人就是加害小皇子的凶手,您可要三思啊。」
「除了她還有能誰?」郝若初有點激動的說道︰「沫兒出事前,只有她來過,偏偏在沫兒出事時,也只有在旁,難道這些都只是巧合嗎?」。
蕭瑾晟瞟了郝若初,能將事情分析的這麼明確,他完全想象不到,她到底哪里存在痴傻,反而看著眼前的她,完全與從前判若兩人。
紫珠沉思了半響,她好像似想起了什麼,所以她怯怯的說道︰「娘娘可還記得,麗夫人那晚揚言要毒害小皇子的話?」
「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想害死沫兒,不行,我要去阻止她,我去要阻止她」郝若初已經沒有清晰的理智,她說著便要激動的離開。
蕭瑾晟突然一把拉過情緒激動的郝若初,他嗔怒的說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若初許是因為太過擔驚,所以她顯得有些恍惚,看著蕭瑾晟一雙充滿凝重的星眸,她傻傻的沉浸在內心的害怕中。
「回皇上,就在前晚,娘娘半夜驚醒,說是夢到有人加害小皇子,無奈之下,奴婢只有陪娘娘前去偷偷看望小皇子,哪知深更半夜,恰好撞見麗夫人和易少傅說什麼要毒害小皇子之類的話。」
紫珠說道最後,幾乎已經沒有了音聲,她也擔心把事情弄得適得其反,這樣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蕭瑾晟緊咬著貝齒,面情緊繃,太陽穴位的跳動明顯,額頭青筋爆粗,一雙如靈的眼眸,陰冷而深沉,他不確信其中是否有誤,但他必須是親自去證實。
蕭瑾晟推開郝若初,邁著箭步匆促的離開,郝若初這才緩過神來,她看著蕭瑾晟離開的背影,想必他肯定是去找朱麗穎質問。
郝若初和紫珠不約而同的相視了一眼,兩人都輕微的點頭示意了一下,郝若初隨即匆忙的追著蕭瑾晟而去。
朱麗穎每天基本上都寸步不離的守在迎,她不僅是時刻關注著蕭沫的狀況,而且還是在等易呈墨那邊的消息,眼下期限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天,她不相信,易呈墨敢就這樣對她的警告不了了之。
「夫人,來了,來了,來了」只見一名小宮女眉開眼笑的跑了進來。
驚擾了沉思中的朱麗穎,她臉色一冷,嚴厲的嗔聲說道︰「如此不懂規矩,看來本宮對你寬容,已經成了你縱容的資本了。」
小宮女驚慌失措的匍匐在地,「夫人息怒,奴婢只是一時高興,不小心沖撞了夫人,求夫人贖罪。」
朱麗穎只在意小宮女口中那句高興,所以她緩解了冷沉的語氣,又說道︰「說吧,你若能帶來令本宮也舒心的好事,本宮興許可以饒你一命。」
「謝夫人寬恕,謝夫人寬恕。」小宮女連連幾個叩首,後又道︰「夫人您瞧這什麼。」
小宮女將手中的一個紙包遞了過去,朱麗穎雖有不明,但還是隨手接了過來,打開紙包一看,只是一些粉末,沒有色澤,沒有味道,讓她根本分不清是什麼東西。
朱麗穎只能將目光投向小宮女,「這是什麼東西,你又是從何得來?」
小宮女揚眉弄色的說道︰「回夫人,這正是易少傅派人送來的無香散,據說是世間最毒的毒藥,服毒者,下月復則斃命,且可在十日內,沒有任何異常癥狀。」
「易呈墨。」朱麗穎有點若有所思的壓低了眼眸,她原本就懷疑易呈墨的可靠性,所以這會她當然要見到他的人最好,于是她又冷言問道︰「他人在哪?」
「回夫人,易少傅據說不便親自前來,此藥是由他貼身小藥童送來的,應該不會有詐。」
朱麗穎卻並不認為,在這關鍵時刻,她可不敢出一點疏漏,于是她又冷言道︰「你拿什麼保證此事萬無一失?」
「據說,無香散乃是絕世毒藥,世間除了流傳過此毒,但是幾乎已經絕跡,這會恐怕也只有易少傅這等醫術高超之人,才能研制出此等舉世無雙的劇毒。」
朱麗穎倒是听說過這類的劇毒,只是也沒有見識過,所以難免對此毒心存好奇,如果能親眼見識一番,倒是不枉此毒的珍貴,況且又是用在除去自己的禍害身上。
不過對于小宮女所知的詳情,朱麗穎也不免感到意外,所以她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知道還挺多的。」
小宮女謙虛一笑道︰「奴婢還是略懂皮毛,實在不足夫人掛齒。」
朱麗穎一臉陰險的勾了一笑嘴角,看著手中的絕世劇毒,她仿佛看到了不遠處的希望。
「娘娘,藥來了。」小宮女將一小杯摻了毒藥的水,遞給坐在蕭沫床榻邊上的朱麗穎。
一碗無色無味的藥,清澈的比溪水還清,干淨的比泉水還透明,讓人不敢想象,這被看似甘甜般的泉露,竟是一杯劇毒。
朱麗穎看著那碗清澈如水的毒藥,也打內線佩服易呈墨的醫術,不愧是神醫的名號。
「這個堅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小宮女嚇得瑟瑟發抖,這種事她跟著摻和也就罷了,還要她親手毒殺小皇子,這等罪名,她可萬不敢當。
「夫人,奴…奴婢…奴婢有手抖的毛病,恐怕不能勝任。」小宮女兢兢戰戰的壓低著臉。
「本宮怎麼沒發現你有手抖的毛病?」朱麗穎冷笑了一下,「那會讓你抽打宮的時候,本宮見你也沒有手抖一下。」
「夫人饒命,奴婢…奴婢…」小宮女嚇得撲通跪在地上,結結巴巴,戰戰兢兢,愣是說不出一個理由來。
朱麗穎杏眸一冷,眼神凶狠狠的說道︰「少廢話,你若敢再拖延時間,本宮就把這杯毒藥賞賜給你。」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宮女嚇得哭哭啼啼,連連叩首求饒。
朱麗穎不但是沒有絲毫心軟,且還是嗤笑道︰「是伺候小皇子服藥,還是留給自己,你自己看著辦吧!本宮沒空在這里跟你浪費時間。」
小宮女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麼說,他死總比自己死劃算,想必任何人都不會選擇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小宮女畏畏縮縮的起身,手端著那碗毒藥,瑟瑟發抖。
「快點。」朱麗穎在旁一聲怒吼。
小宮女更加惶恐不安,由于雙手顫抖,碗中的毒藥,被噴濺在她手上,白皙的肌膚,立馬開始發現變化,甚至發出滋滋的音聲,小宮女看著自己發紅的手,因為沒有疼痛感,所以她只是一臉驚悚的看著手上的變化。
朱麗穎也一臉驚悚的看著小宮女手上的變化,只是被噴濺了一滴水跡,便可以產生這麼大反應,她更加期待,如果喝下月復又是什麼現狀。
「拿過來,沒用的廢物。」朱麗穎奪過小宮女手中的碗,因為害怕被水跡濺到,所以她也格外小心。
朱麗穎直接抬起蕭沫,寓意把藥灌進他口中,但由于蕭沫昏睡太久,嘴角早已經干裂粘在一起,她又轉眼怒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小宮女又戰戰兢兢的起身,就在這時,殿門突然被人猛地踹開,嚇得朱麗穎和小宮女都驚慌失措的跌坐在床榻上,小宮女愣是匍匐在地,沒有勇氣去看向來人。
「你們在干什麼?」郝若初急匆匆的沖了進來,單憑朱麗穎單獨在這里,就可以斷定她絕沒安好心。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朱麗穎也是惶誠惶恐的匍匐在地,她畏畏縮縮手把藥碗塞在小宮女手中。
小宮女嚇得雙手顫抖,渾身發軟,哪里還端的住一個碗,小碗落地,水跡倒翻在地,地上的青石,也立馬發生變化,滋滋的音聲,宛如毒蛇在嘶鳴,滲人心骨。
「你們要對沫兒下毒?」郝若初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們,又看了地上的被融化出一個大洞,可想著毒藥的利害。
「走開。」郝若初沖上去,一把將她們都推開,又擔驚的抱起蕭沫,依舊是沒有生機的蕭沫,起碼還有一口殘喘的氣息。
「沫兒,沫兒。」郝若初拼命的搖晃著蕭沫嬌小的身體,雖然沒有反應,至少知道他還活著。
蕭槿晟矗立在朱麗穎面前,一副威嚴凜凜的垂眸看著她,眼神細眯,他那不可被觸犯的威嚴,將氣氛凝滯在冰穴中。
「皇上贖罪…皇上贖罪…臣妾沒有要害小皇子…」朱麗穎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因為太過驚恐,所以她顯得有點結結巴巴,一張花容月貌的小臉,也全然被驚悚的表情侵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