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子榮低聲的月兌口,怒火中燒的厲眸中,盡顯怨懟的厲色。郝若初,看在眾人面前,我不跟你計較,但你最好時刻準備迎接我的報復。
「這位想必就是堂堂丞相之女,當今一品榮妃娘娘吧?」蒙汗適時的又揚聲問道。
听著看似是對她的贊譽,可偏偏前面那句丞相之女,覆蓋了她如今榮妃的身份地位,好像她全憑顯赫的家境,才換來了今天的榮耀。
「多謝蒙汗還記得妾身,妾身有幸能和蒙汗同坐,乃是妾身幾世修來的福氣。」心里雖塞的慌,但薛子榮還是眉目含笑的說道。
「不愧是丞相教導出來的千金,說話就是討人喜歡。」蒙汗先是恭維了郝若初,也不忘把一碗水端平,免得被人落下話柄。
「蒙汗過獎了,妾身慚愧。」薛子榮頗為謙和頷首的笑道。
「皇後娘娘方才說是要玩游戲,不知是真是假?」蒙汗又轉向郝若初問道。
「當然是真的,君無戲言。」郝若初信誓旦旦的說道。但話畢,貌似不太對勁啊。她轉眼看向蕭槿晟,原來是搶了他的台詞。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的台詞。」郝若初一臉憨笑的說道。
蕭槿晟冷著個臉,看都懶得去看她一眼的姿態。
「切!」郝若初窩在喉嚨里發出一聲不滿。這個人還真是善變,剛才還粘著她尋歡,這會跟個冷血無情的冰塊似得。
這時蒙汗又說道︰「皇後娘娘,此次游戲,可否由本汗來出題?」
「當然可以,上次是由我出題,我們總不能欺負遠道而來的客人。不過,游戲也有游戲的規則,勝負總有個賞罰分明吧?」郝若初眉開眼笑的說道。比起游戲,她更加在意其中的獎賞條件。
「獎賞當然有。只要娘娘可贏得本汗其中兩項,本汗便同意供應南北朝戰馬十年,娘娘覺得這個條件可滿意?」蒙汗一開口就給出這麼豐厚的獎賞,可他卻絲毫沒有擔憂,反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征求郝若初的看法。
她還沒有獅子大開口,蒙汗倒是大方的很。一個游戲,便無條件的給他們國家供養戰馬,真有這麼好的事?
懷著不可信,卻又必須相信,而且還要裝作對條件一般滿意的態度,這樣才能顯得,他們非常想跟蒙族做這筆交易。
「蒙汗果然也是爽快人,不過我要加個條件。如果蒙汗同意,我們游戲開始,如若蒙汗不同意,咱們再說接下來的話。」
「娘娘不妨說來听听。」蒙汗依舊是敖昂的姿態。他的條件算是不錯了,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後,居然還不滿意。他瞄了蕭槿晟一眼,也不知道蕭槿晟此刻會不會替郝若初後悔。
「依蒙汗所說,我若能贏得兩局,蒙族在十年內供養我朝戰馬,我朝為蒙族提供南疆邊土。不過,在這十年里,蒙汗必須保證不收取南北朝任何額外的費用,包括糧草。」郝若初也附有一味勢在必得的架勢。反正能不能成,都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能成固然對南北朝大大有利,萬一不能成,想必蕭槿晟也不會錯過
還真是個狡猾的女人!胃口可真大。
「這樣的合作條件,換做是皇後娘娘您,您會同意嗎?」。蒙汗細眸微微一挑,將反問的意味,流露的更加明顯。
「我當然同意。」郝若初絲毫沒有疑慮的月兌口而出,隨即有一本正經的分析道︰「你想想,我只要供應你們戰馬,便能換來你們一塊肥沃的土地,換句話說,這塊寶地,可以供養牲畜無數,而咱們的合約,僅有十年。要知道這塊寶地,乃是終身為我所用,百年,千年,是個不可估算的長久益戰。」
听著貌似有點道理,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不會有掉餡餅這麼好的事。郝若初身為一介女子,去能把利弊分析的頭頭有道,也確實難得。
「一個漫長的遙遠的益戰,本汗為什麼要考慮那麼長遠?」蒙汗又略顯懶懶的反問。
也是!他為什麼要考慮那麼長遠?這個郝若初早已料到的反問。
所以,她理直氣壯的說道︰「因為您是蒙族的天子,你有義務為自己的族人創建更好的生活。」
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女人。說出來的話,雖說不是他所想,但是听著卻舒服。
蒙汗無謂一笑,「如若本汗把你們南北朝的兵馬養肥了,你們回頭反咬蒙族一口,本汗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朝是誠心跟蒙族結盟友好,否則也不會邀請蒙汗千里迢迢來我朝做客。當然,蒙汗為自己族人著想,也乃人之常情。不如這樣……」
郝若初轉向蕭槿晟又說道︰「皇上以十年為期限,我朝與蒙族結盟友好期間,各方確保不起戰事,且在外界侵犯各方時,各方需做到第一時間援助,不知這樣可行?」
蕭槿晟畢竟是一國之君,郝若初已經越了規矩,定奪大權,當然要留給一國之君來審定。
如果能得到蒙族提供戰馬,對于南北朝而言,已經算是如虎添翼。蕭槿晟當然求之不得,郝若初竟還提出無理要求,萬一將到手的肥鵝嚇跑,他絕不輕饒她。
「皇後的提議甚好!如若能有幸跟蒙族結盟友好,乃是我南北朝萬千子民的福氣,不知蒙汗可否願意將這份福祿,賞賜于我南北朝子民?」
「皇上言重了。本汗蒙族子民,遠遠不足南北朝一小半,要說福分,也是我蒙族沾你們南北朝的恩惠。只是皇後娘娘提議的條件……」
蒙汗稍稍猶豫了一下,顯然是不太滿意。當然,也只是做個樣子。因為首先是要郝若初贏了他的游戲,一切才可能兌現。
「怎麼?蒙汗對自己具備的游戲,就這麼沒有信心啊?」郝若初半開玩笑的打趣道。
就算知道郝若初故意使激將法,蒙汗還是不敢示弱于一介女子。于是他又說道︰「讓娘娘見笑了。此次游戲參與者,只可一對一。我方派出兩人,娘娘也可以選一人陪同。」
「那我就選皇上跟我一組,可行?」郝若初眉梢微揚了一下,一個很是俏皮的詢問。
「當然。」蒙汗比起郝若初的輕松,他更加顯得無束。
「那就開始吧。三局兩勝。」郝若初有點迫不及待的說道。她倒是想見識一下,他們蒙族人擅長的游戲,當然貪玩是一部分,要是能為南北朝做出一點貢獻,她也算是沒有白來了。
「好!第一局,鼓上舞。」蒙汗揚聲說道。一臉等著看好戲的笑意。待會有你洋相百出的時候。
「啊?還有這種舞?」郝若初小眉頭一蹙,有點完全不能想象的苦惱。
「娘娘只要在本汗準備的三架鼓上跳完一段完整的舞蹈,那麼就算娘娘得勝。」
「這麼簡單就算贏啦。」郝若初眉開眼笑的開心說道。她暗自在心里得意。不就是跳一支舞嘛,你們怕是沒想到,我可是個專業的舞蹈熱愛者吧。
不過,熱愛舞蹈者,跟會不會跳舞有什麼關系!
小瞧我蒙族的絕技。還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皇後。
「娘娘先別開心的過早,待本汗準備好之後,娘娘再開心也不遲。」蒙汗傲氣十足的笑道。
你越是囂張,我就越要大方對待。看你還好意思一直囂張下去。
于是,郝若初洋裝謙和的笑道︰「既然蒙汗這麼說,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蒙汗今天為我準備的鼓舞。當然,此次只是一個促進蒙族與南北朝友好的開始,不管勝負如何,我都希望友誼為上。」
一個人人心目中的傻子,竟能說出這麼一番富有慧智的話,讓個外人听著心里都暖洋洋的,更何況是蒙汗這個局內人。
詫異的目光,將郝若初籠罩著,在余光中,見那些都以同樣的目光看向她時,她依舊是若無其事的姿態。讓你們看不起我,我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皇後娘娘這句話,听得實在是暖人肺腑啊。」話畢,蒙汗仰頭爽朗的長笑出聲,笑聲中透著他此時此刻的滿意心里。
「蒙汗千里迢迢此來,咱們當然不能冷落了蒙汗。」郝若初依舊是眉目含笑的說道。
「好說!來人,伺候皇後娘娘下去準備舞衣。」蒙汗仰頭對著一旁的蒙族侍女吩咐道。
「還要換衣服啊!」郝若初有點大驚的說道。但是一邊說著,一邊朝蕭槿晟看了一眼。隨即跟隨那名侍女一起離開。
在郝若初準備舞衣的這段時間里,蒙汗已經安排人將三個大鼓準備好。幸好園子夠大,不然三個大鼓,還真擺不下。
蕭槿晟和蒙汗都同坐在最上位,兩旁分別是薛子榮等人,以及蒙汗一起來的同伴。眾人都在緊張的等候中,有人期待欣賞一場華麗舞蹈,也有人等著看一場好戲。
還有人深思不定在擔心中。比如蕭槿晟,他曾經拜訪過蒙族,對鼓舞稍有了解。通常跳鼓舞的舞姬,需要一定的技巧,鼓舞震動力相當大,如果拿捏不好,可能導致內髒器官受損,嚴重可將人震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