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對易呈墨情有獨鐘,希望皇帝哥哥能實現熙寧畢生夙願,賜熙寧下嫁易呈墨。」熙寧公主說著,便屈膝跪了下去。
蕭瑾晟臉色陡然又變得深沉,有關熙寧愛慕易呈墨的事,早已經不再是宮里的秘密,只是易呈墨從未表態,不免讓人對這份單相思感到遺憾。可熙寧卻偏偏看不到這點。
「熙寧可征求過易呈墨的意向?」蕭瑾晟猶豫了半響,他才一臉嚴肅的問道。
「他是臣,我們是主,我沒有必要去向他征求意見。」熙寧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件事,朕會自做定奪,你也回去再好好想想,畢竟是一輩子大事,朕不希望看到你們遺憾終生。」蕭瑾晟一臉淡然的說道。
熙寧自小嬌生慣養,對于男女情愛之事,卻被灌輸在她獨一無二的地位之中,完全不明白感情和身份根本就是兩碼事。
「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非易呈墨不嫁。」熙寧一臉嚴肅堅定的說道。總之這件事遲早要被落實,語氣一次次承受易呈墨和別人直接的不解傳聞,我倒不如先下手。
「朕答應你,會挑個適當的時候下旨,不過你一定全听朕的安排,且不可操之過急。」蕭瑾晟見她意志這般堅定,總不好跟她硬來,索性先穩住她再說。再者說,要是真的湊合她們倆,興許就能徹底覆蓋那些有關易呈墨和郝若初之間的不潔傳言。
「那好吧。」熙寧一臉黯然低落的說道。雖說結果並不如意,但是邁出了第一步,就算是一個有利的開始。
熙寧離開後,蕭瑾晟又回到一個人的情緒中,只是再也不能專心致志的批閱奏折,而是忍不住拿出那副,他已經很久都不敢去回憶的畫像。
每當感情泛濫,卻感到盲目時,他只能把情感寄托在思念中。
廖鳳儀和王婕妤以及冰璇公主、熙寧公主,幾人一道走著,看似是在散步,卻是有心潛伏在鳳鸞宮附近。
易呈墨提著幾幅藥包,恰巧正朝鳳鸞宮走來,待他走至院門口,幾人紛紛都走了出來。
「喲~這不是易少傅嘛,可是又來給皇後娘娘送藥了。」王婕妤一邊走了上來,一邊笑臉揚聲的說道。
易呈墨本沒有注意太多,對于出現這麼一幫人,情緒頓時低沉到谷底。看她們一個個趾高氣昂的架勢,一猜就是來者不善。
「參見兩位娘娘,兩位公主。」易呈墨也不敢怠慢,連忙迎上來頷首說道。
「易少傅不必多禮,您如今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咱們以後不定還要都指著您呢。」王婕妤眉開眼笑的說道。
不愧是一幫毒舌婦人,就連語氣都這般刺耳。
「婕妤折煞了微臣了,微臣不過是奉命行事,豈有紅不紅之說。」易呈墨耐住性子,嘴角微揚,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既然少傅如此謙虛,咱們也就不為難少傅了。只是不知,皇後娘娘休養了近一個月,這會可好些了。咱們這些人見不著娘娘,可都掛念的緊。」王婕妤洋裝一臉擔憂的說道。
「回婕妤,娘娘如今已基本痊愈。只是還伴有眩暈嘔吐,微臣還需給娘娘配幾幅良藥,待癥狀消失,便可無礙。」自從上次被冰璇發現郝若初伴有嘔吐癥狀,想必一定會引起猜疑,他索性借此解釋過去。
「喲!娘娘莫不會是有喜了吧?」王婕妤杏眸一亮,一臉似驚似喜的說道。
「娘娘若有喜,皇上自然會昭告天下,微臣只負責為娘娘看診。」果然是反應激烈,易呈墨表面淡然無奇的說道,心里卻暗自覺得好笑。
這話回答的,跟沒回答一樣。還是話里暗藏玄機,又沒有給她們留下追問的空隙,看來確實有隱情。
「既然如此,不知本宮可能前去看望看望娘娘,也算是以表咱們對娘娘的掛念了。」廖鳳儀又適時的說道。
「幾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有旨,沒有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對娘娘進行探望,幾位娘娘的好意,微臣定轉達娘娘,還望娘娘們見諒。」易呈墨淺淺頷首說道。
「易呈墨,你處處拿皇帝哥哥來壓咱們,你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不想讓咱們饒了你們的好事吧?」熙寧公主上去一步,一臉冷色的厲聲說道。
那句‘你們’听的是讓人心生惱火。要不是顧著她皇家的顏面,我定不惜跟你翻臉。
「公主說話請注意分寸,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如若幾位沒什麼其他事,微臣先告辭了。」易呈墨一臉冷色,語氣也頗為冷沉的說道。話畢,他頷首一示,隨即便轉身寓意離開。
「易呈墨,你這是什麼態度。急著想走,可是被本公主說中了,無顏以對了?」熙寧公主一步擋在易呈墨面前,一副蠻橫的說道。
「公主侮辱微臣不要緊,但皇後娘娘乃是皇家之主,公主口出此言,貌似不太合適吧!」易呈墨低眸避開了去看向熙寧,面無表情的冷意,語氣更是冷沉的說道。
「我說易少傅,你明知咱們熙寧妹妹對你有情,你又何必當面維護皇後娘娘呢!這讓咱們熙寧妹妹顏面何存。」冰璇公主趕在熙寧發飆前,先細聲細語的說道。
看似是好意,卻明顯是在挑撥易呈墨維護郝若初,加度激發熙寧的怒意。
「公主的好意,微臣心領了。可惜微臣生來低賤,萬不敢高攀公主金貴之身,還望公主另尋門當戶對。」易呈墨始終帶著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玩味,語氣卻明顯冷沉的說道。
像她這種刁蠻任性,沒胸又無腦的金枝玉葉,他可駕馭不了。
「易呈墨,是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熙寧公主厲目一瞪,小臉脹的通紅,頓時怒發沖冠的斥道。
易呈墨終于抬眸看了眼熙寧公主一眼,比起熙寧公主的滿顏盛怒,和杏眸中的厲色,他眼神中更是透著滲人的寒意,足以覆蓋熙寧公主的所有怒意。
「什麼事這麼吵吵,還讓不讓人消停了。」
從院內傳來郝若初煩躁訓斥。不然易呈墨怕真的要跟熙寧公主撕開臉了。
只見郝若初從院內走了出來,正巧在院里散步,不想听到她們嘈嘈的對話。又是為了她而來,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參見皇後娘娘。」幾人都紛紛欠身行禮說道。
「都杵在這,等著本宮出來請你們啊!」郝若初冷眸掃視了她們一眼,心里一股氣是發泄不出來,所以她冷不丁的的說道。
「臣妾等得知娘娘鳳體抱恙,一直有心前來慰問,可偏偏皇上下了禁足令,臣妾們也只能在門口等候娘娘痊愈的好消息。」廖鳳儀反應極快的上前,一臉燦爛的笑道。
「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本宮不過就是中了點暑氣,卻搞著人心惶惶,弄得本宮多矯情似得。」郝若初洋裝一臉無奈的說道。居然敢抱怨皇上,那我就成全你。
「娘娘別誤會,皇上也是重視娘娘,所以才這般愛惜著,臣妾們可是求都求不來,娘娘您就委屈點吧。」廖鳳儀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個傻子,什麼時候也學會挑人話中話了。
「都別杵著了,進去坐吧!」郝若初不溫不冷的留下一句,話畢,便自顧自的轉身就走。
廖鳳儀等人本就巴不得見上郝若初一面,這會當然是跑的比兔子還快。
殿內,郝若初盤腿坐在主位上,易呈墨正在旁把脈。廖鳳儀等人分別在兩邊就坐,看著易呈墨給她把脈,個個都不敢吱聲。唯獨熙寧公主瞪著一雙充血的厲眸,直勾勾的怒視著他們。
「易少傅,皇後娘娘的病情可有好轉了?」易呈墨剛收手,熙寧公主便迫不及待,扯著陰陽怪氣的音聲問道。
「回公主殿下,娘娘鳳體已無大礙,再服上兩服藥便可。」易呈墨頷首說道。平白無故表現的這麼好心,貌似不太像熙寧的作風,不知道又想挑什麼事端。
「既然如此,易少傅也可以回去向皇帝哥哥復命了。往後別該來也來,不該來也來,別忘了自己還是單身,莫要被那些不守貞操的狐媚子給迷惑了。」熙寧公主一臉厲色的說道,還故意瞟了眼郝若初。
這個眼神,傻子也能分辨出,她口中所指的狐媚子是在有意指她,這下郝若初豈會讓她。
「你說誰是狐媚子呢!你今天給本宮說清楚,否則本宮讓你踏不出這道門檻。」郝若初立馬來勁,從地上麻利的站起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斥道。
郝若初心里本就慪著一口氣,不想這個熙寧公主竟喋喋不休的出言侮辱,簡直是不可忍。
「我又沒說是娘娘,您這般激動干嘛!莫不是心虛,將自己對號入座了吧。」熙寧公主不但沒有怯意,且還是一副洋洋得意,邊說邊懶懶的起身,用她不屑的眼神,輕瞟了郝若初一眼。
反正我有皇帝哥哥撐腰,且他親口承諾要賜婚,你一個皇後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