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鳳儀萬萬不想,薛子榮竟把全部罪責都推在她身上,眼下是一個小荷包,萬一真被查出是出自她之手,恐怕她全家跟著陪葬都不夠。
既然橫豎都是死,她索性就死不承認,于是她又一臉委屈的說道︰「皇上,如果單憑臣妾的女紅出眾,就認定這個東西是出自臣妾之手。那麼敢問,宮里那些繡娘們,是否也具有嫌疑?」
「皇上,繡娘們跟皇後娘娘無冤無仇,甚至素未平生,她們根本沒有暗害娘娘的動機。倒是廖鳳儀卻不同,不僅三番五次嫉妒娘娘身懷龍嗣,且還有意制造皇後娘娘和薛少保見面,最終引得冰璇公主對她們產生誤會,以致達到對付娘娘的目的。」薛子榮沒有留給蕭槿晟言語的機會,而是又接口說道。
反正她所言都事實,大不了找冰璇公主前來對證。
「你血口噴人!」廖鳳儀激動的喊道,轉臉=.==又對蕭槿晟說道︰「皇上,臣妾絕沒做錯任何加害皇後娘娘的事,求皇上明察。」
這個惡毒的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居然把這件事都拖出來,看來她是打算拼個魚死網破了。
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蕭槿晟冷沉的俊臉上,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一對深邃的星眸,卻略顯懶懶的低垂著。
郝若初在旁算是听明白了,合著她和薛子沐的幾次巧遇,都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且還是為了別人而安排,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皇上,如若臣妾一人的片面之詞,確實不可全信,但皇上大可以召見冰璇公主前來對證,臣妾保證絕無半句虛言。」薛子榮一臉嚴肅的說道,語氣也頗為鄭重。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就算不能幫到薛家,起碼也拉個墊背的。
廖鳳儀一臉緊張的看向薛子榮,心里的惶惶不安,更加明顯起來。冰璇公主為了薛子沐,本就有意討好薛子榮,萬一讓冰璇公主得知薛子沐被關,她肯定義無反顧的幫薛家,那麼她將面臨對危險的處境。
蕭槿晟已經不想再發言,用他慣用的眼神,朝一旁的萬福看了一眼。萬福立馬會意,頷首退了下去。
一件本不算大的事情,卻鬧的沸沸揚揚,且還牽連出那麼多人,可想人心的險惡。
冰璇公主到來時,天色已經接近了深夜,這個時候召見自己,以常人的思維,肯定是沒什麼好事。
剛走進殿內,一屋子沉悶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冰璇公主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心里那種莫名的不安,也隨之明顯起來。
走進殿內,冰璇公主已然恢復一臉溫柔甜美的笑意,只是見到殿內狀況,她故作出一臉驚訝的表情,但只是瞬間,她便恢復無奇的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冰璇公主盈盈欠身說道。
「這麼晚把公主找來,公主可知是因何事?」蕭槿晟面無表情,一臉冷沉的說道。
「冰璇不知。」冰璇公主下意識的看了看都跪在地上的薛子榮和廖鳳儀,隨即又搖頭說道。
「公主,您告訴皇上,是不是每次皇後娘娘和薛少保在一起,您都有看到。」薛子榮很是迫不及待的先說道。好歹也要先給冰璇公主打個預防針,也好讓她知道該怎麼決定性選擇。
「放肆!」蕭槿晟俊臉一繃,一臉怒色的斥道︰「朕在問話,豈有你說話的份。」
「皇上贖罪。」薛子榮兢兢戰戰的壓低著臉說道。
「皇帝哥哥,這是出什麼事了嗎?我怎麼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冰璇走在蕭槿晟面前,微蹙著小眉頭,一臉無知怯怯的說道。
「璇兒,你告訴朕,近來有沒有什麼陌可疑之人,指示你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蕭槿晟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且很是溫和的問道。
冰璇公主低眸回憶了一下,眼下的局勢,還不太明確,為了先自保,還是先保留一點。
「皇帝哥哥要是不問,我倒真是忘了,前不久倒確實會出現陌生人,說是誰人找我去哪里,結果我去了,卻什麼人都沒有見到。」冰璇公主思索了一下後,依舊是一臉無知的說道。
蕭槿晟低眸,瞬間又微微勾勒了一下嘴角,這件事看來真有內幕,于是他又問道︰「那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其他人?」
「有一次踫到了陌麗人,有兩次是巧遇了皇後娘娘和薛少保,其它倒是沒什麼異常的發現。」冰璇公主一邊回想著,一邊說道。
蕭槿晟聞言,原本還算是柔和的表情,瞬間陰沉了下去。有人故意撮合郝若初和薛子沐見面的事情,肯定是事實,至于薛子榮和廖鳳儀隨的話可信,那就要看她們的辯詞了。
「廖鳳儀,你還有何話說?」蕭槿晟轉臉,為昂著下顎,低眸中滲著寒意,一臉陰冷的說道。
「公主,我可從來沒有誤導您誤會皇後娘娘和薛少保,您要替我作證啊!」廖鳳儀一時慌了神,轉向冰璇公主,一副心急的說道。
你個笨蛋,這不是明擺著不打自招麼!
「我又沒說是你,你干嘛這麼緊張啊!」冰璇公主微揚著小眉頭,等著圓溜溜的雙眼,一臉無知的說道。
「公主有所不知,有人那是做賊心虛了。」薛子榮得了空子,她微勾著嘴角,瞟向廖鳳儀露出一臉譏笑的說道。
「你……」廖鳳儀怒目一瞪,卻愣是駁不出話來。
「咦~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冰璇公主無意中看到地上的那個小荷包,隨手去撿起來,還一副很是好奇的說道。
糟了!廖鳳儀驚惶的看了冰璇公主一眼,心里暗叫不好。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個像似的小荷包,冰璇公主身上也有一個,正是她當初沒當回事,就送了她一個。萬一這會她把一切抖出來,那自己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公主莫非認得此物?」薛子榮最為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我也有一個。」冰璇公主說著,拿起系在腰上的一個小荷包,除了大小不一,花紋、繡工、款式,幾乎都一致。
蕭瑾晟隨手接了過來,緊張的廖鳳儀恨不得沖上去把那小荷包搶回來。又是萬萬不想,本想討好冰璇公主信任,親手幫她做了個荷包香囊,卻沒想到會成為自己不利的證據。
蕭瑾晟隨手拿著她那個小荷包看了一下,即便是不懂繡工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兩個荷包的繡工一致,初步可以斷定這兩個荷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璇兒這個香包是哪來的?」蕭瑾晟淡淡的問道。
「是鳳儀娘娘親手為我做的,且還送了我一盒香粉。」冰璇稍有猶豫的瞄了廖鳳儀一眼,隨即才恢復正常的說道。廖鳳儀,你可不能怪我,為了自保,為了薛子沐,我只能這麼選擇。
要怪就怪你貪心不足,害了郝若初還解恨,還異想天開要把薛家整垮,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蕭瑾晟俊臉一沉,厲目輕瞟向廖鳳儀,渾身散發著王者尊威。特別是那對厲目中的寒意,足以把人凝固。
「皇上,公主手中的那個香包,確實是臣妾相贈,但是皇後娘娘身上這個小荷包,絕不是出自臣妾之手,求皇上明察,千萬不能被惡人所蒙蔽。」廖鳳儀深鎖著驚惶的眉眼,一臉擔驚表情,語氣頗為急切的說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敢抵死不承認,朕看你們都越混越膽大包天了!」蕭瑾晟玩弄著手中的那個小荷包,低眸一臉冷淡無奇的說道。嘴角微勾,那一抹滲人的冷笑,讓人渾然一顫。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廖鳳儀更加心急膽怯的說道︰「都是榮妃娘娘,都是她指示臣妾做的一切,她還和冰璇公主達成條件。說是只要公主幫她除去皇後和龍嗣,她便保證讓薛少保對公主死心塌地,這些都是她們的詭計,臣妾是被人利用了,皇上!」
廖鳳儀指著薛子榮,一臉可憐兮兮的哀求哭訴道。
「皇上,您不能听她滿口胡言。」薛子榮當然不能給蕭瑾晟絲毫猶豫的空間,于是她又接口說道︰「臣妾對皇上一心一意守候多年,豈會去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薛子榮怒目看向廖鳳儀,又怒氣騰騰的說道︰「都是這個廖鳳儀嫉妒皇後娘娘有孕,所以利用公主對薛少保的情意來陷害娘娘,最終卻把一切罪過都推在我薛家頭上。這一箭雙雕的手段,恐怕也只有廖鳳儀這種毒婦才能想的出來,求皇上為薛家做主。」
這件事,蕭瑾晟寧可相信她們都是主謀,也不會去相信,一切都是廖鳳儀一人所為。但是,廖鳳儀最終敗在她沒有實質性的權位上,所以她注定是這件事中的犧牲者。
「來人,把廖氏帶下去,賜白綾一條。」蕭瑾晟半垂著星眸,面無表情,語氣低沉的說道。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是被冤枉的,皇上!」廖鳳儀跪著趴在蕭瑾晟面前,抓著他的衣角,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