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責都推給熙寧公主,所謂主角為大,你們怪不著我了吧!
蕭槿晟一臉冷色的瞥了她一眼,轉臉又仰頭吩咐道︰「傳新人覲見。」
話畢,他牽著郝若初一並走進殿內。眾人也都緊接著有序的走進殿內。
「新人覲見。」小公公揚著尖細的嗓音喊道。
一陣鑼鼓喧天,鞭炮更加震耳欲聾的想起,處處都洋溢著喜慶的熱鬧的氣氛。
在鑼鼓和鞭炮的喧鬧下,殿門口緩緩走進兩具身影,火紅的喜服,在光線下,顯得更加奪目刺眼。
熙寧公主較小的身姿,在貼身的喜服包裹下,顯得玲瓏有致。一張粉女敕女敕的隻果臉,略施脂粉,像極了初熟的隻果。兩條柳葉眉下,一對眯眯帶笑的杏眸,更是透著水靈靈的朝氣。鳳冠束頂,金簪點綴,將皇家的氣派,盡顯的淋灕盡致。
易呈墨同樣的一身喜服,奪目的不僅是喜服的色澤,而是他俊朗到完美極致的五官。刺眼的也不是他玉樹臨風的姿態,而是他俊臉上,面無表情中的表情。
易呈墨手抓著紅色錦緞,牽著熙寧公主,直到走進正中央,他們紛紛屈膝下跪說道︰「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今日乃是熙寧公主和易少傅大喜之日,按歷代傳承的規矩,今天兩位新人為大,平身吧!」蕭瑾晟一本正經的揚聲說道。
「謝皇上,皇後娘娘。」兩人又雙手起身。
這時兩名宮人分別端上兩束類似花朵的荷包,蕭槿晟牽著郝若初一同起身,走至在易呈墨和熙寧公主面前。
「熙寧公主今後就交給你了。」蕭槿晟拿過一朵荷包,遞在易呈墨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
易呈墨同樣是嚴肅的表情,看著那個象征著白首成約的信物,心頭是千絲萬縷。伸手接過那個沉重的荷包,載著太多復雜的情緒,他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戴在熙寧公主胸前。
「相夫教子,不比金枝玉葉,以後公主辛苦了。」這種正式的場面,興許都比較嚴肅,郝若初也一臉冷沉的說道,隨即把另一個荷包遞給熙寧公主。
「謝娘娘教誨。」熙寧公主接過荷包,洋溢著一臉嬌美的笑意。轉身,也將荷包戴在易呈墨胸前。
這時退下兩名宮人,又上來兩名宮人,手里各端兩杯酒,在旁候著。
「熙寧今後便是易家的人,要懂得遵守孝道。朕祝福你們。」蕭槿晟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隨手也端了一杯酒遞給熙寧公主。這是他對自己家人的一個囑咐和教誨。
郝若初則是換在易呈墨面前,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低垂著眉眼,但有一種靈犀,總是能感受他內心的無奈。
「送你兩個字‘知足’。祝你幸福!」郝若初臉上略顯一味黯淡的說道,話畢,也將酒杯遞在他面前。
易呈墨微勾起嘴角,終于露出了一抹表情,接過酒杯,他抬眸看向郝若初,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復雜的笑意中,摻雜著太多訴不盡的情愫,好似這一刻,她們才真正的認識到彼此。
熙寧公主見他們眉目傳情的樣子,雙眸立馬冒著熊熊火焰。易呈墨,今日你我大喜之日,你沒有正眼看我一下,卻當眾跟堂堂皇後眉開眼笑相互傳情,簡直豈有此理。
「娘娘,您當眾跟駙馬眉目傳情也就罷了,您單指駙馬一人幸福,敢問這又是何意?」熙寧公主臉上雖帶著一味笑意,但語氣卻犀利刻薄的說道。
「駙馬的幸福,自然是由公主給的,除非公主對自己沒有信心,以致不能給駙馬帶來幸福。」郝若初輕抿著嘴角,一臉和善的說道。
不愧是金屋藏著的金貴公主,竟連這點沉浮都沒有,虧得你還活了十六年,腦子還沒修成正果。換做任何人,恐怕都不能在新婚之日,當眾給自己夫君難堪。
熙寧公主眉頭一蹙,本就擦的紅撲撲的小臉,陡然變得更加火紅了幾分,一對怒目瞪了郝若初一眼,還是把怒氣壓制了下來。
「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往有什麼不愉快,今天借此一筆勾銷。皇後還是獨一無二的國母,日後若有人膽敢對皇後不敬,便是對我南北朝不敬,朕定嚴懲不貸。」蕭槿晟冷沉著俊臉,星眸透著厲色的說道。
「熙寧謹記皇帝哥哥教誨。」也算是一個台階下,熙寧公主淺淺的頷首說道。
「好了,把這杯酒喝了,就早點回房歇著吧。」蕭槿晟又恢復一臉暗淡的說道。畢竟是嫁一個妹妹,難免有些不舍。況且這樁親事並非是兩情相悅,他心里也有點後悔,當初不該因為一時之氣,而造成兩個的不幸。
「熙寧攜駙馬,敬皇上、皇後娘娘。」熙寧先舉杯說道。
緊接著易呈墨也舉杯,敬向蕭槿晟和郝若初,四人都仰頭意思了一下,禮節也算是過了。
「送公主、駙馬回房~」小公公在旁又揚聲喊道。
隨即,熙寧公主和易呈墨一同離開大殿。
簡單的一個環節,算是皇家正式把公主送嫁出門,也可以算是禮成了一半,接下來便是一切繁瑣的鬧喜環節。基本上都是由雙方親朋好友為主角。
蕭槿晟和郝若初一直都在和一些重要的朝臣招呼,時而兩個人避開人群,找地方清靜一下。
郝若初離開殿內,在園子里找了一個歇腳的地方坐了下來,無心的應酬,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理。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蕭槿晟在她身邊坐下,難得溫柔的詢問道。
郝若初轉眼看向他,莫名的低落,情緒總是徘徊在最低谷。無力的靠在他肩上,尋求片刻的安逸。
「讓我靠一下,就一會。」放心,她將整個身體都交給他的肩膀來支撐。
蕭槿晟伸手把她攬在懷里,此時此刻,有種感覺像似一對平凡夫妻。
「要是太累了,朕送你先回去吧。」蕭槿晟擔心她身體不支,于是又淡和的說道。
「來都來了,還是再持會吧。」郝若初有點懶懶的說道,她其實倒是想早走,不過半途而廢的事情,她向來不喜歡這麼做,既然來了,哪怕是撐也要撐到底。
蕭槿晟也不再多勸,反正提醒離開,也確實不太好。只是郝若初地落到的情緒,總是讓他很難跟易呈墨撇清關系。
「你是不是在為易呈墨感到不平?」寂靜了片刻,蕭槿晟淡淡的說道。
「不是不平,是遺憾。」郝若初也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一丁點猶豫。
「你覺得熙寧配不上他?」蕭槿晟竟沒有想到,她會回答的這麼干脆。倒是自己心理作祟,以為她會對易呈墨這個名字會心生敏感。
「是他高攀不上公主。」郝若初說的依舊平淡,畢竟人家是公主,即便蕭槿晟說的不假,她總不能也跟摻和吧!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蕭槿晟有點低沉的說道。他和易呈墨可謂是發小,對于他的秉性喜好,他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別說易呈墨接受不了熙寧的刁蠻任性,恐怕換做任何人都不能接受她的這個脾氣。
這一點,他心里對易呈墨,也是抱著歉疚和無奈。因為換個角度,他是熙寧的哥哥,當然是希望自己的親人,能有個美好的未來。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公主,交給誰,他又能放下呢!
只有他信任的人,他才放心把熙寧交出去,正好熙寧又一直愛慕易呈墨,陰差陽錯,這也是易呈墨命該如此。
郝若初轉臉看著他,從他平時的眸子中,看不出他的喜怒,甚至是少見的淡然。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郝若初擔心他會是誤會,她是心系于易呈墨,所以她很想借這個幾乎,解釋清楚。但蕭槿晟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朕不想懷疑任何人,因為朕不會給任何人背叛的機會。」蕭槿晟打斷她的話,一臉深沉的說道。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有關她和易呈墨之間的那些流言蜚語,哪怕一切根本就不復存在,他也不想去沾染。
「我不會背叛你,無論何時,不論何地。」郝若初又靠近他臂膀里,輕言輕語的說道。
蕭槿晟低眸看向她,這樣一句鄭重的承諾,她竟說的那麼輕淡無味。他能相信嘛,他又敢相信嘛!
閉眸,一聲長長的暗嘆!
「皇上,駙馬爺出來敬酒了。」沒過片刻,一名小公公跑來匯報道。
郝若初從他懷里挪了出來,蕭槿晟看了她一眼,隨即才冷冷的說道︰「朕知道了。」
小公公退下,他又轉向郝若初說道︰「走吧,駙馬敬酒,咱們必須在場。」
郝若初表情略顯黯然的點了點頭。不愧是落後的古代,禮節實在是繁瑣。
剛回到殿門口,便听聞殿內熱鬧的歡笑聲,以及熱情的歡呼和喜悅。可想里面熱鬧的氣氛和場面,在宮里能見到這種場面,也算是難得了。
走進殿內才看見,幾名年齡相仿的男子,正圍著易呈墨敬酒。看似應該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的關系,易呈墨也是今天剛剛開始露出他平時一貫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