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公主,奴婢先送你回去吧。」小宮女上前小心翼翼攙扶著她。
熙寧勉強的點了點頭,雖然秦太醫的做法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一會他請脈的時候,不愁沒有機會暗示他。
當然,他要是能理解的清楚,這會直接去找易呈墨過來,那就更好了。
「公主,奴婢這就去稟報娘娘。」這時另一名小宮女又急切的說道。
「哎~慢著!」熙寧趕緊阻止,因為情緒有點激動,她緊張的轉身,差點暴露了自己在裝病,于是她又弓起身子,一臉痛苦的說道︰「本公主已經好一點,還是先不要去驚動娘娘了。」
「我看也是,你們還是先扶公主回去再說吧。」秦太醫也適時的說了一句,以熙寧的反應,他更加確定熙寧肯定有要事要說。
「那好吧。」小宮女這才折回來,繼續攙著熙寧。往她的住處走去。
熙寧回到殿內,便找事支開了小宮女,秦太醫也借請脈不宜有人在旁打擾,這才說服小宮女在外候著。
小宮女剛走出去,熙寧立馬變得謹慎起來,她看了看四處的門窗,都是關閉著,她蔡放心。
「公主,您這是……?」秦太醫見她神色不太正常,所以很是困惑的問道。
「秦太醫,看在易呈墨的份上,你能否幫本公主一個忙?」熙寧抓著秦太醫的胳膊,一臉嚴肅的說道。
「公主言重了,能為公主效勞,乃是秦某的榮幸,公主有何吩咐,但說無妨。」秦太醫也頗為嚴肅的說道。
「你可以幫我轉告你們太傅一聲,就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務必要在晚間回來一趟,情勢緊急,恐怕要勞煩你跑一趟。」
「既然事情這麼急,公主為何不親自去找易太傅?」秦太醫眉頭一皺,表示不能理解。
「這些事以後再跟你解釋,你現在只要招我說的去做,此事若辦成,我熙寧絕不忘你此次大恩。」熙寧一邊說著,還要一邊觀察著門口,擔心會不會有人偷听,或者沖進來。
「公主言重了,微臣立馬去轉告太傅。」秦太醫頷首說道;不敢怎樣,熙寧好歹也是堂堂公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沒有不幫的理由。
「哎~等一下。」熙寧又急切的說道︰「待會貴妃娘娘那,可能還要秦太醫幫我敷衍一下。」
秦太醫可不能光顧著去傳達消息,而忽略了貞嵐這邊,不然事情還是要穿幫。
「公主放心,微臣絕不漏出任何破綻。」秦太醫頷首說道。
「那就有勞秦太醫了。」熙寧這才安心的露出一絲笑意。
秦太醫頷首退出去後,在外和守著的宮女交代了幾句,以回去為熙寧配藥為由,最終順利的離開了嵐菱殿。
雖然熙寧一再要求不要把旁晚時的事情告訴貞嵐,但是貞嵐安插在她身邊的心月復,還是一五一十的把所有詳情都匯報到貞嵐耳中。
「那麼公主現下有無大礙,可要本宮親自去走一趟?」貞嵐窩在床榻上,蓋著厚實的被褥,一副懶懶的說道。
許是因為天氣太冷,即便是殿內染著煤爐,但絲毫敵不過外面大雪紛飛的寒意。
「回娘娘,秦太醫已經開了藥方給公主服下,據說公主也已經睡下了。」小宮女如實回答道。
「繼續觀察著,有何異常速速來報。」貞嵐依舊是慵懶的語氣,表情也沒有太大波動。
「喏。」小宮女頷首退了出去。
正好這時小草又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娘娘,剛才宮人來報,說是看到易太傅匆匆朝公主殿里去了。」
貞嵐這才抬了一下眼眸,不過並沒有過分復雜的神色,易呈墨想必是從秦太醫那里得知了熙寧的狀況,所以才會趕回來看一眼,好歹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罷了,讓他們輕松一晚吧,單憑一個無腦的黃毛丫頭,量她也做不出什麼大作為來。」貞嵐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既然貞嵐都這麼說了,小菜也不敢再多言。
「對了,冷宮那邊有無進展?」貞嵐又問道。
「回娘娘,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冷宮那邊把守十分嚴格,不僅進入要手令,且還要一一做登記,奴婢還尚未找到可趁之機。」小菜有點怯怯的說道。
貞嵐眉頭一皺,如果裝神弄鬼這件事不趁熱把事情栽贓和郝若初有關,恐怕蕭瑾晟不久便能查出破綻。
「既然人進不去,就想法子把人引出來,務必要趕在皇上下手之前把事情擺平,否則你們通通不用再回來見本宮了。」貞嵐微閉著眸子,語氣不溫不火的說道。
小草眉宇凝著更深了幾分,貞嵐說的倒是輕巧,可想引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又豈是件容易的事;關鍵還下了這麼狠的後果;這不明顯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嘛!
「奴婢遵命。」小草明知貞嵐此時心情不佳,而且她說出來的話,向來說一不二,所以就算是上刀山,她也只能接受硬著頭皮下來。
貞嵐暗自舒了口氣,雖然這件事還沒有定論,但是她有信心利用這件事,把那個藏在宣明殿的女人引出來;她倒是要親眼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易呈墨得知熙寧設計找他見面後,也馬不停蹄的來到嵐菱殿;站在殿門口,遠遠便能看到殿內一個身影在來回走動著,看那身形,並非是熙寧;但不難看出那個此時焦急的情緒。
易呈墨走了進去,心里也一直在琢磨,熙寧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神秘了;而這種現象,對于他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駙馬,您終于回來了,公主可等了您好一會了。」
易呈墨剛剛走到殿門口,那名徘徊在殿內的小宮女迎上來說道。
「到底怎麼了,公主發生什麼事了?」易呈墨看她樣子似乎焦急的很,他以為真的是熙寧出什麼事了。
「駙馬進去就知道了,公主已經在里面等候了,奴婢在外面守著,駙馬如果有什麼吩咐,喚奴婢一聲即可。」小宮女不便多言,只一心想著讓他們見面再說。
易呈墨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幾分,不過想知道詳情,恐怕還只有見了熙寧才知道。
「呈墨,你終于來了。」熙寧在殿內已經听到了易呈墨在外的聲音,所以這會她迎出來,正好易呈墨也走了進來。
「到底什麼事如此急急忙忙的找我過來?」易呈墨見熙寧也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他卻不明詳情,這會他的語氣顯然已經略帶幾分反感之意。
熙寧謹慎的看了眼殿內的門窗,都關的嚴密,她才拉著易呈墨又說道︰「你先進來,听我慢慢跟你說。」
易呈墨眉頭一皺,還是跟著她走了進去;這可是他們自從有了肌膚之親後,第一次單獨見面,沒想到熙寧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那晚的事。
可對于熙寧當初用的手段,他卻一直耿耿于懷。
「到底什麼事,快說吧,我還有事要忙。」易呈墨態度異常的冷淡。
熙寧心里難免失落,本來是想第一時間告知他自己懷孕的事,但是以他現在的態度,她覺得已經沒有告知的必要了。
默默的暗自感嘆了一聲,自己處心積慮得來的一切,終究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
「關于前不久冷宮那邊那場大火的事情,你應該也已經听說了吧?」熙寧收回多余的思緒,已經恢復一臉嚴肅的說道。
易呈墨不明的看向她,「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了?」
「我知道皇帝哥哥一直都在追查這件事,可就是一直沒有進展;現在我知道那場大火是誰人制造的,而且她們的目標就是五年前被廢的郝皇後。」
「你怎麼知道這些?」易呈墨立馬變得異常緊張的問道。
「就在昨天,我本是想去向貴妃娘娘請辭的,可沒想到我剛到主殿外,便听到貴妃娘娘和幾名小宮人在談及這件事,為了安全起見,我便躲在暗處听了一會,才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都是貴妃娘娘一手策劃的詭計。」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們為何又重提這件事?」易呈墨更加好奇了,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且沒有查出任何線索;按理來說,她們應該只字不提才對,怎麼會好端端的在宮里明目張膽的談及這些事?
熙寧想了一下,也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好像是懷疑當時葬身火海的人可能是不是郝皇後,具體我沒有听清楚。」
「那後來呢?」易呈墨更加緊張了起來。
「後來我擔心被人發現,原本想悄悄撤離的,可由于身子不是,又被人發現了,好在她們都沒有對我起疑心,不然她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熙寧有點後怕的嘆了口氣。
易呈墨凝著眉宇,低著眼簾思索了一下,這件事出自貞嵐之手,其實並不出他意料之外,倒是舊事重提,令人很是費解。
以貞嵐的縝密的心思,應該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切必要時,恐怕還會殺人滅口,可為什麼她偏偏還談論起這件事,難道真的是懷疑郝若初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