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困惑的皺著眉頭,接過信件,她心煩意亂的拆開信件,打開一看,她被信件中的內容驚呆了。
「賈公公,這是……?」郝若初對著信件半天,才回過神來,很是不明的看著賈公公。
「姑娘,奴才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您自己琢磨吧。」賈公公並不知道信件內容是什麼,也不知道貞嵐和郝若初之間存在什麼關聯,所以他頷首後,便欲要離開。
「公公,您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我托您辦的事,您還沒給我答復呢?」郝若初連忙跑到他面前,又說道。
「姑娘,您交給小的辦的事,小的已經盡力了;可誰知那小宮人運氣不好,被人給當場抓住了,小的也沒辦法呀!」賈公公一臉赧然的笑道。
郝若初原本托賈公公幫她暗查那場大火的事,而賈公公又把事情推給其它去做,畢竟是冒險的事,他可不能提著腦袋去幫人家辦事。只是沒想到,就在前幾天,他派去的小宮人被人抓住了,所以事情也就一事無成。
「那我給你那麼多的酬金,你不會也私吞了吧?」郝若初為了討好賈公公,可是把這些年攢的積蓄,全部都給了賈公公,但這會事情沒辦成,難不成這些錢也就打水漂了。
听了這話,賈公公臉色立馬拉了下來,「姑娘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難听了點,我們乃是交易辦事,這會我的人已經被抓了,我的人力損失了,自然要收你的酬金;況且你那點破銅爛鐵,變賣了還不夠小的們喝頓酒,你這會還好意思提了。」
郝若初氣的嘴角直哆嗦,原本以為賈公公是個不錯的老實人,沒想到也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貨色。
許是兩人爭執的太激烈,或許是沒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會有人出沒,所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暗藏在不遠處的蕭瑾晟。
其實,蕭瑾晟的行蹤也不算是暗藏,這里本來就是樹木茂密,雖然都是枯枝,可能也不易發現有人。
但此時此刻,蕭瑾晟那雙充滿厲色的眸子,已經透著一股可怕的殺意。
听到郝若初和賈公公爭執的交易,顯然是郝若初雇佣了賈公公去裝神弄鬼恐嚇貞嵐,然後賈公公口中的人被當場抓住,也就是他那晚當場抓到的那個扮鬼之人。
蕭瑾晟的緊攥的大掌,每個關節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只是他萬萬不想接受,這件事居然真的就是郝若初所為。
如果不看在她身懷有孕的份上,他保證現在就沖上去一掌劈死她都不解氣;他已經放下了一個帝王的尊嚴,去祈求得到她的原諒,求她重回自己身邊,許諾給她最好的一切,可到頭來,終究還是換不回她一顆善良的心。
「對了,那這封信件是何人派你送來的?」
蕭瑾晟剛轉身欲要離開,突然又听到郝若初問出這麼一句話;他又停下腳步,眉頭一皺,心里琢磨著,難道這件事中還隱藏著其他人?
蕭瑾晟又突然轉身,嚇得緊隨在身後的小公公連連後退了幾步,因為驚慌之下,踩到了地上的樹枝,再次發出嘎吱的音聲。
蕭瑾晟看了那名小公公一眼,心里怒罵他廢物!
「什麼人?」郝若初循音看去,見是蕭瑾晟,她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第一意識,他怎麼會在這里?
既然已經被發現,蕭瑾晟也只好走了出來。
「皇上,您怎麼來了?」郝若初迎了過去,看著蕭瑾晟的表情,目光,她心里泛起不安和膽怯。
「朕如果不來,豈不是錯過了一場好戲。」蕭瑾晟雙手負後,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過來,那張英俊的臉上,依舊是冷的隨時可能滴出水來。
郝若初眸子一低,雖然不明蕭瑾晟所指何意,但一听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息怒,都是罪女不好,罪女不該私下勾結宮人幫罪女暗查那場大火的事,請皇上要罰就罰罪女,千萬不要連累了賈公公。」郝若初說著,便跪了下去。
蕭瑾晟眸子一深,郝若初所言,和他所理解的事情,貌似完全不在一個邏輯中,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再也不敢私下與人做交易了,求皇上贖罪。」賈公公兢兢戰戰的匍匐在地,叩頭的時候,腦袋幾乎都邁進了積雪中。
「朕問你們,你們為何神神秘秘出現在此,你們究竟有何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了弄清真相,蕭瑾晟又冷言問道。
「回皇上,罪女自從遭人大火暗殺後,便私下請賈公公幫罪女調查其中的線索;今早罪女收到一名宮人傳話,說是賈公公查出了火源線索,並約罪女在這里見面,于是罪女便一大早趕來會面,沒想到罪女得知的並非是線索,而是得知暗查此事的宮人被抓了,且還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件,請皇上過目。」郝若初說著,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蕭瑾晟。
蕭瑾晟的突然出現,讓她有點意識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可能並非是有人想算計她,而是有人想幫她洗清關于嵐菱殿鬧鬼的那件事。
蕭瑾晟接過那份信件時,內心積壓的盛怒,也消減了不少,再加上郝若初的解釋,也徹底澄清了剛才他的理解有誤。
「先起來吧。」蕭瑾晟雖然語氣不佳,但是態度總算是好的轉變,他可是考慮到郝若初懷著身孕,萬不能傷了寒氣。
郝若初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在小公公的攙扶下起身;一旁的賈公公以為蕭瑾晟赦免的也有他,于是也想跟著起來,沒想到他才剛動了一下,便被蕭瑾晟的一個陰冷的眼神嚇得又埋頭在雪地中。
蕭瑾晟瞄了眼手中信件的內容,簡單的幾個字,‘裝神弄鬼,不得好死。’
他眉宇一皺,這句話顯然是跟前一陣子嵐菱殿鬧鬼的事件有關,可這句話送到郝若初手中,又是什麼意思呢?
詛咒郝若初?可又像似在證明郝若初並非這件事的主使者;不然她不至于傻到自己詛咒自己不得好死吧!況且貞嵐並不知道郝若初還活著。
這件事,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明著看來,這封信很可能是貞嵐一氣之下,詛咒郝若初對她的恐嚇;但是在貞嵐不知郝若初還活著的情況下,這封信只能證明郝若初不該是那個裝神弄鬼中的主使。
「咳咳……」
就在蕭瑾晟苦思冥想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賈公公突然發出幾聲猛咳,本來以為他是被悶在積雪中嗆得,可卻發現他身體抽縮的倒在地上。
「賈公公……賈公公……」郝若初想上去查看,但是被蕭瑾晟攔住了。
因為此時的賈公公,已經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渾身抽縮,顯然是中了劇毒的癥狀。
「別過去,他中毒了。」蕭瑾晟扶著郝若初退後,看著賈公公遭受折磨樣子,他眉頭凝的更深了幾分。
「可這信是他給我的。」郝若初其實更想問清楚,這份信件到底是來自誰人之手。
「問他這份信件的來源。」蕭瑾晟轉眼對一旁的小公公吩咐道。
小公公頷首示意,走到還在抽縮的賈公公身邊,他蹲下來問道︰「那信件是誰人給你的?」
但賈公公已經全無意識,雙眸無神,翻著大白眼,樣子極為恐怖。
「說,信是誰派你送來的?」小公公揪著他的衣襟,又嚴聲的問道。
賈公公張合著嘴巴,嘴角抽了抽,腦袋一歪,斷了氣。
「啊!」
郝若初嚇得驚恐的尖叫了一聲,不敢直視賈公公的死狀,蕭瑾晟把她臉埋在自己懷里。
小公公伸手在賈公公鼻息下試了一下,手明顯抖了一下,他趕緊又起身來到蕭瑾晟面前說道︰「皇上,斷氣了。」
「嘔!」
因為賈公公的死相太恐怖,且還口吐白沫,郝若初嘔心的捂著嘴,開始忍不住的連連作嘔。
「別怕,朕先送你回去。」蕭槿晟眉頭一皺,把她護在臂膀里,扶著她轉身離開。
郝若初雙腿發軟,在借著蕭槿晟的攙扶下,她才勉強能走動。
「皇上……」後面那名小公公輕聲的喚了一聲,這留下個死人,叫他可如何是好。
「把這個人送去太醫院,找易太傅仔細檢查,有結果立刻報到宣明殿。」蕭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話,便扶著郝若初離開。
嚇得失魂落魄的郝若初,回到宣明殿便一直發呆,似乎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蕭槿晟也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他知道易呈墨一時半會抽不開過來,所以郝若初這邊,也只能由他來照顧。
「初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蕭槿晟擔心她會悶出問題來,于是輕聲細語的問了一聲。
郝若初回神,看了他一眼,神色中依舊透著心有余悸的恐懼感,其實她也並非是真的害怕到這個程度,而是需要時間思索這件事的發生和用途。
「皇上,你說賈公公為什麼會好端端的就死了呢?他為什麼要把我騙到那里,還給了我一封這樣莫名其妙的信,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這樣對我?」郝若初故作出一幅嬌弱的撲在蕭槿晟懷里,委屈有彷徨的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