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才剛打算開口,榮輝卻搶在他前頭解釋了糖果的來源;他可不希望有一天被人識破糖果被動過手腳,自己成了最終的嫌疑人。
榮輝思索著,現在他主動承認是他給榮耀拿來的糖果,證明他心中沒鬼,但如果是被查出來是他給榮耀的糖果,萬一出什麼事,他肯定逃不了被懷疑。
「榮輝皇子和榮耀皇子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居然這點小事都記掛在心上,實在是令人羨慕不已。」郝若初一臉燦爛的笑道。
這個榮輝的腦子還真是夠機靈,事事都搶在前頭澄清,就等于把瞄在自己的嫌疑事先給撇清了。
「讓郝妃娘娘見笑了。」榮輝頷首說道。
「听說榮輝近來學了一段不錯的武術,不知可否當眾舞一段讓大家見識一番?」郝若初依舊是眉目含笑的說道。
「只要父皇和諸位娘娘不棄,兒臣很榮幸能為大家展示。」榮輝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里卻一直在好奇,郝若初不該跟他死對頭嘛,這麼這會還幫他宣揚他的優勢了。
「好,那就由輝兒展示一段吧。」蕭瑾晟也非常滿意的說道。
「兒臣獻丑了。」榮輝拱手謙虛的說道。
隨即,宮人呈上來一把短劍,榮輝接過短劍,很麻利的展示了一段精彩的武術。
除夕的晚宴,榮耀無疑又成了最出眾奪目的人物;蕭瑾晟一時高興,封了他少皇小將軍的爵位,在場的人,可謂是羨煞不已。
楓兒自從從冷宮里放出來之後,對人對事,一直都是不溫不冷的態度,和從前看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但是這樣整天悶悶不樂的他,郝若初每每看著同樣是擔心。
「楓兒,過來喝點甜湯暖暖身子吧。」郝若初手端著一碗湯,朝正在殿內發呆的楓兒走來。
楓兒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聲音,顯得有點反感的起身要走。郝若初放下手中的小碗,又喚了一聲「楓兒……」
楓兒在不耐煩中,只能又停了下來;但是依舊是沒有好樣子,氣呼呼的坐回軟榻上。
「告訴母妃,你都在想什麼?」郝若初坐到他身邊。
楓兒把臉別了過去,壓根就不打算理郝若初的樣子。
「你是不是還在埋怨母妃?」郝若初耐心的又問道。畢竟被關了那麼久,她只是派人去冷宮看望,楓兒對她存有怨言也是正常事。
楓兒不語,他承認,他心中存有怨尤,不管是對郝若初還是蕭瑾晟,他心里都有怨言。
郝若初見他不動聲色,想來是說到他心里去了,于是她又悠悠開口,「母妃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生在皇宮,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人心險惡,你如果沒有足夠機智,便只能任人宰割;不光你是這樣,母妃也一樣。」
這些話,她已經不需要楓兒言語,只要能把這些道理讓他理解,相信他遲早會明白她的苦衷。
郝若初跟楓兒講了很多關于皇宮中類似于她們母子之間的事情,也講了一些她從前的遭遇,以及被打入冷宮的原由,作為郝家的一份子,她認為有必要讓楓兒了解的多一點,畢竟他的人生只有那麼一小段,她不希望給他留下遺憾。
嵐菱殿——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又在吵著要吃糖果了。」小草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道。
貞嵐正在和榮輝一起用膳,听聞了這話,是眉頭一皺,手中的筷子也頓了一下;自從除夕宴之後,榮耀表現大大時常,貞嵐便把他關在殿內,戒了他吃糖果的惡習,並每天親自監督他學習。
貞嵐並沒有第一時間理睬小草,而是下意識的瞟了眼榮輝,他倒是跟個沒事人似得,自顧自的夾著自己喜愛的美食。
看著他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貞嵐心里怎麼總覺得那麼不舒服呢!
「想吃就給多拿點過去,這點小事還需來問本宮嘛!」貞嵐語氣有點微冷的說道。
小草一愣,不是打死也不讓榮耀再吃糖了麼,怎麼這會又變卦了。
「喏。」不過小草還是很機智的就領會貞嵐的用意,頷首退了下去。
「母妃,皇弟不是不能吃糖嘛,您怎麼還慣著他胡鬧呢。」榮輝終于放下了筷子,關心的問道。
其實榮輝心里也很好奇啊,榮耀不能忌糖,貞嵐平時都小心不帶小心他的飲食,這會怎麼突然反常了,難道寵著他,連他的健康都不顧了。
「輝兒不是也偷偷給耀兒送了不少糖果嘛,當初也沒見輝兒擔心耀兒的身體健康。」貞嵐一邊冷不丁的的說道,一邊夾了一塊菜送在嘴里,表情極為冷淡。
「兒臣說了,兒臣給皇弟送的糖果都是低糖,不妨礙健康。」榮輝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很清楚,貞嵐這是在怪罪他的行為。
「輝兒,以你的聰慧機智,應該知道一句最簡單的成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貞嵐放下筷子,轉眼看著榮輝。
她一直都忍著不去揭穿榮輝那點小心思,希望他可以自己領悟她這位做母親的包容。但是以這段時間的觀察,榮輝似乎並沒有絲毫改進,反而他那不良心理還在不斷延伸。
「母妃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過深奧,兒臣根本听不懂。」榮輝拿了錦帕擦了擦嘴,態度雖然冷冷淡淡,但明顯是裝不懂。
貞嵐面色一沉,又冷言道︰「你可以說自己听不懂,但母妃不得不提醒你,千萬不要玩火**。對于榮耀,母妃希望你能適可而止,別忘了,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榮輝嗤之一聲冷笑,「母妃還知道他是兒臣的一母同胞弟弟,但是母妃有沒有自問過,您何時待我們一視同仁過?」
「你……」貞嵐眉頭一皺,一臉的怒色,不過她很快壓制內心的惱怒,又道︰「那是因為他是你弟弟,你有義務讓著他,遷就他,這樣你們才能攜手贏下這個江山;可你倒是好,你不但不讓著他,反而還處心積慮的陷害他,你難道不怕遭天譴嘛?」
貞嵐越說越克制不住內心的氣憤,所以情緒顯得有人激動。
「母妃為何不想想,有自己親生母親詛咒自己兒子遭天譴的嘛?」榮耀也非常氣惱的說道︰「您敢說在兒臣和榮耀之間,您一點偏心都沒有嗎,您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嗎?」。
「放肆!」貞嵐氣急,怒拍桌子,「這是你跟本宮說話的態度嗎?」。
「母妃息怒,兒臣沖撞母妃,自願下去領罰,兒臣告退。」榮輝留下氣沖沖的話,毫不畏懼的起身拂袖離開。
貞嵐此刻已經氣的上氣不接下氣,自己辛辛苦苦的養出來的兒子,本想著沾他們的光,迎來一個美好的前景,可沒想到他們兄弟之間會鬧出如此嚴重的不和。
明明知道榮耀精神失常是跟榮輝有關,可是她卻不能去揭穿榮輝,畢竟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哪一個能不疼。
榮輝從殿內氣沖沖的離開後,正好在後院踫到蕭沫正朝這邊走來,但是埋頭氣沖沖的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蕭沫的身影。
「輝兒弟弟,這是氣沖沖的去哪啊?」蕭沫主動先打招呼。
榮輝聞言停了下來,看了眼蕭沫,他沮喪的嘆了口氣。
「這是怎麼了,誰人敢惹咱們小將軍生氣,告訴皇兄,皇兄讓他好看。」蕭沫半開玩笑的說道。
「皇兄就別取笑臣弟了,這宮里還能有誰敢惹皇弟生氣,還不是皇弟那位好母妃。」榮輝板著一張小臉,氣呼呼的說道。
「呃……那皇兄就愛莫能助了,不過皇弟可以說出來讓皇兄听听,看看皇兄能不能幫皇弟解解氣。」蕭沫好奇的說道。
榮輝一邊走,一邊將剛才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跟蕭沫講了一邊,還順便發泄了一下內心的怨氣。
「原來就是為這點小事,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听聞詳情後,蕭沫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笑道。
「皇兄當然是不以為然,可臣弟卻沒那麼大度。」榮耀不高興的瞥了他一眼。
「好了皇弟,現在父皇最看好的是你,你只要這樣一直保持下去便可;況且小皇弟現在是精神失常,根本不具備任何擔當,皇弟大可不必擔心。」蕭沫笑著說道,還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拍。
「可是母妃現在已經把他關起來,還請了最好的太醫為他救治,我擔心用不了多久,皇弟便可恢復如初。」榮耀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
「皇弟所擔心的倒也是個問題。」蕭沫也故作一副愁眉不展的說道。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小皇弟一直痴傻下去,只有這樣,咱們兄弟倆才能獨霸江業。」榮輝一對眼眸微縮出一道冷凜的神色,目光中透著一股狠戾之色。
蕭沫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禁的一寒,虧得他們還是一母同胞的手足,榮輝居然能想出這麼狠的法子,不過將計就計,他又好奇的說道︰「那麼皇弟可有較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