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便拭目以待了。」郝若初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始終揚著嘴角那抹深沉的笑意。
貞嵐狠狠瞥了郝若初一眼,她之所以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是因為她還在等外邊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的復國計劃便能開啟了。
郝若初起身,又像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一事,臣妾差點給忘了。關于榮耀皇子的死因,貴妃娘娘確實誤會榮輝皇子了。他確實沒有毒害榮耀,只是他派人給榮耀送去的粥里,被人動了手腳,而他最終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你說什麼?」貞嵐激動的站了起來,臉上又露出震驚的表情。
「娘娘別激動,這些只是其中一點而已。」郝若初嘴角那抹興味佻達的笑意有加深了幾分。
「郝若初,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本宮殺了你!」貞嵐伸手掐住郝若初的脖頸,速度快的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郝若初只是感覺喉嚨一緊,呼吸已經不受控制。讓她更震驚的是,貞嵐居然會武功。
「如果本宮沒猜錯的話,榮耀一直認定是本宮要毒殺他的那碗粥,也是你設計派人送去的吧?」貞嵐在下手的關鍵時刻又松了手,在事情沒有弄清之前,她不能讓她這麼死了。
郝若初並沒有因此感到畏懼,「那又怎樣,在榮耀眼里,你才是那個處心積慮要殺害他的人。」
貞嵐雙手又一緊,怒目充血的瞪著郝若初;她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最後卻栽在自己兒子手里,甚至還打了一個兒子的性命。
她內心的驚滔怒浪,一緊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的掐在郝若初脖頸的手,已經漸漸的用力,郝若初也面色發白,呼吸困難,仿佛只要貞嵐再稍微用力,她便會就此斷了氣息。
最後的意識中,她告訴自己不能死,所以她雙手開始模索可以幫助自己月兌身的東西;但是她手剛動一下,貞嵐便出手制止了她。
貞嵐的動作不是一般的敏捷,根本不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應付。
貞嵐嗜血的眸子微縮了一下,殺意從眼底濃濃涌出;她正準備手上用力了結郝若初的性命,突然一道黑影飛速而來。
「嗖!」的一聲,一個暗器飛了過來,貞嵐身體微微朝後一昂,暗器從她和郝若初中間飛過,重重的盯在屏風上。
她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動作敏銳,那枚暗器肯定是打中在她頭上;這個用暗器的人,顯然是想奔著要她的命來的。
所以她松開郝若初,縱身朝暗器飛來的方向而去;恰好這時一道黑影從窗口跳了進來,來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面具。
在宮里,恐怕只有赤刀會有這樣的打扮。即便如此,貞嵐還是步步緊逼的追著赤刀出招,而去招招狠辣。
赤刀被她逼的只能接應她的招數,但是並沒有出招。
「夠了!」赤刀見她不肯罷休,索性直接控制住她的手,發出一聲怒斥。
「你居然敢私闖本宮的宮殿,本宮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貞嵐怒目惡狠狠的瞪著他。
一來她是想避諱他們之間的關系,二來她是不滿赤刀出現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出現,郝若初這會已經是一具尸首躺在地上了。
「娘娘贖罪,微臣並非有意擅闖娘娘宮殿;微臣是為了匯報榮輝皇子的近期學業,所以不得已而為之。」赤刀松開她的手,退了一步,恭敬的拱手說道。
這個理由面前說的過去,貞嵐從眼底瞟了眼一旁的郝若初;心里雖然不甘,但只能算她命大。
「既然貴妃娘娘有客人,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郝若初在心有余悸中找到借口離開,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機會。
貞嵐沒有阻攔,只是目送著她離開;心里的盛怒絲毫不減半分。
「你是故意選那個時候出現的?」貞嵐又將冷眸轉向赤刀。
「只是巧合。」赤刀冷冷的道。
「你最好能在短期內做出點實際行動讓我看到,否則本宮不會再輕信你的花言巧語。」貞嵐的語氣中透著明顯的警告。
在這麼多事情後,她已經不敢再輕信任何人。
「你在忍耐幾天,我已經聯絡好劉夏城那邊,只要時機成熟,他們隨時可以對這里舉兵。」
「那蒙族那邊是否願意出力自助咱們。」
「當然,據我所知,蒙族已經調動了五萬精兵在邊境,只要劉夏城一有動靜,他們便直擊這里。」
「我一定要踏平這座皇宮,否則我誓不為人。」貞嵐一掌狠狠的打在木柱上,木柱‘砰’的一聲,瞬間折為兩截。
赤刀窺視了她一眼,他收回目光的瞬間,將異樣的神思掩于眼底。
郝若初從驚魂未定中離開後,一路上都找不到方向;走了半天,她發現自己竟然還在嵐菱殿內。
想要在嵐菱殿找個宮人問路都成了難題,就在她四處張望時,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居然是那個赤刀。
「赤將軍……」郝若初走近後,喚了一聲;說到救命恩人,剛才還真是多虧了赤刀及時出現。
赤刀循音看去,眉頭一皺,心想著,她怎麼還在這;他下意識的朝貞嵐所在的宮殿瞟了一眼,千萬別再被她發現才好。
為了安全起見,赤刀故作沒听到她的叫喊,而是邁著箭步,把郝若初帶引到安全的方位。
「娘娘怎麼還在這?」赤刀走近後,不明的皺眉問道。
「剛才多虧了赤將軍出手相救,否則本宮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跟赤將軍道謝。」
「娘娘言重了,微臣只是湊巧撞見,並非特意前來救駕,所以娘娘不必客氣。」赤刀的態度異常的冷漠。
郝若初抿了抿嘴角,還是溫婉的說道︰「不管怎樣,你救本宮一命,本宮雖然不能以命抵命,但本宮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本宮能做到,赤將軍大可開口。」
「既然娘娘這麼說,那微臣便把這個條件先寄存在娘娘這里,待微臣需要時,自然會向娘娘提及。」有個這麼好的條件,赤刀當然不會放過。
「這樣也好,那本宮就安心了。」郝若初總算是覺得還了這個人情。
「此地不宜久留,娘娘還是早點回去吧。」赤刀提醒道。他搞不懂,剛從死神手中逃出來,她居然還不趕緊離開,難道就是為了等他還人情。
「多謝赤將軍提醒,那咱們就此別過。」郝若初心情已經好多了,而且在和赤刀的幾次接觸下,她並沒有因為赤刀的冷漠而排斥他,反倒覺得他身上有種說明的親切感。
隱約中,他似乎很像她腦海中一個人,可她又怎麼都想不起像誰。
「告辭。」赤刀頷首示意了一下,轉身欲要離開。
「哎~」郝若初突然‘哎’了一聲,因為發現他腰間露出一塊別致的玉佩,而且看著非常眼熟。
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起拿過來看看,但是赤刀卻非常警惕的避開了她的手,而且退後了一大步。
「赤大人別誤會,本宮只是覺得那塊玉佩非常漂亮,別無其他想法。」郝若初有點尷尬的解釋道。
「娘娘如果沒什麼事,微臣先告退了。」赤刀的神色有點緊張,甚至沒等郝若初開口,他已經匆促的離開。
郝若初察覺到他的形色不太對勁,剛才對那塊玉佩的保護欲也非常的強,可想那塊玉佩對他一定很重要;可越想那塊玉佩,越覺得在哪里見過似得。
蕭沫自從郝若初回宮以後,時常陪在她身邊,跟她說說宮里最近的近況,以及他利用榮耀對付貞嵐的計劃。
郝若初不得不承認,蕭沫絕對是個聰明的孩子,將來必成大器。
進入煩躁的夏季,朗庭是選擇閑聊家常的最好地段;母子倆正聊得其樂融融,不遠處一名小宮人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一看就知道是蕭瑾晟身邊的人,只是這麼匆忙,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宮人走近後,壓低著音聲,一臉凝重又焦急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郝若初的第一預感也非常不好。
「劉夏城昨夜開始對我朝發起進攻,這會數萬兵馬已經進入我南北朝境地。皇上得知消息,連夜派大軍前去鎮壓;可不想大軍在半途中便失去了聯絡,今日午時才得知,是派出去的大軍是一批叛黨;現在我軍是損失慘重,軍營中更是無一得力戰將,皇上正準備要御駕親征呢!」小宮人越說越著急的樣子。
「什麼!」
郝若初震驚的站了起來,只是對付一個小國家便要蕭瑾晟御駕親征,要是讓其它國家得知他們南北朝連個像樣的大將都沒有,豈不是都要趁機攻打他們。
「娘娘,您先別著急,朝臣們還在全力勸說皇上改變決定;只是眼下燃眉之急,皇上實在是不敢在輕信旁人,要是薛將軍在就好了!」說到這里,小宮人長嘆了一口氣。
不管什麼時候,薛子沐都是郝若初心里的一塊心傷,提到他,她臉上也流露出傷感和悵然。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她眼下必須面對現實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