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樣?為什麼要勾結異國滅自己國家?」郝若初情緒有點激動。
「自己國家!」貞嵐冷‘哼’了一聲,「本宮的國家早在多年前被蕭瑾晟親手剿滅了,本宮之所以要這麼做,不過是奪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而已。」
「你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郝若初眉頭一皺。
「虧得你還是他最信任,最深愛的女人;他居然連這些都沒告訴你,看來他對你的真心也不過如此。」貞嵐一臉譏誚的冷嘲道。
「你並不是南北朝的血統?」郝若初半猜半疑。
貞嵐稍微猶豫了一秒,但還是月兌口說道︰「沒錯!我不是南北朝人,我的國家是早些年被剿滅的貞齊國;但現在更確切的說,是如今的劉夏城。」
反正如今局勢已經基本穩定,而且也根本無法收手,她索性就讓郝若初知道個透徹,以免她那天死了都不知道她貞嵐的真實身份。
「你是說,劉夏城其實就是早些年的貞齊國余黨?」郝若初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不錯!蕭瑾晟他以為我真的會幫他清除所有貞齊國余黨,但他太自以為是了。我貞嵐即便再迷戀他的英俊瀟灑,也不至于喪心病狂到拿自己親人開刀;況且深宮中的勾心斗角,我貞嵐從小看到大;身為一個異國公主,留守在異國他鄉的皇宮中,我拿什麼穩固我的地位,無奈之下,我為今天留了後手;只是沒想到,蕭瑾晟竟如此令我大失所望,所以他也別怪我對他手下無情。」
郝若初震驚在這個驚天的秘密中好一會都不能回過神來,怪不得蕭瑾晟一直說他有愧于貞嵐,甚至這輩子都還不清對她的歉疚;今天她終于明白了,蕭瑾晟所謂的虧欠,應該就是她的國家。
「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的計劃失敗,你將面臨怎樣的局面?」郝若初試圖恐嚇她,雖然她知道對貞嵐可能已經無濟于事;起碼可以試探一下她到底有多少把握。
「我為什麼會失敗?」貞嵐有點激動的湊在郝若初面前,「你知不知道,為了今天,我費了多少苦心;我告訴你,我不會失敗,而且不久的將來,南北朝會重新改姓我貞氏。」
貞嵐不僅是胸有成竹,而且是勢在必得的氣勢。
「為了你的野心,為了你的不甘,你寧可犧牲千千萬萬條性命,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郝若初眉眼間的凝重又加深了幾分。
貞嵐又冷‘哼’了一聲,「我殘忍?那麼我給囚禁在寺院這麼多年,有誰看到我的苦處,有誰知道我所遭受的殘忍?」
「你的怨恨都是來自蕭瑾晟一個人,你應該報復的是他,而非是殃及千萬子民。」郝若初仿佛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怨恨,就如同她被關進冷宮時那樣,載著這些年的怨恨,她選擇重回後宮,但是她選擇了報復蕭瑾晟個人。
貞嵐冷笑,「你錯了,報復一個人的手段有很多種;重要的是直擊這個人的要害,然後看他生死不能,痛不欲生。」
「你簡直無藥可救。」郝若初已經無言以對;她現在唯一的想法是離開這里。
「無藥可救的不是我,而是那些還在送死的人。我告訴你,劉夏城的人已經在途中設下埋伏,只要你們派兵前去迎戰,便會死無葬身之地。」貞嵐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
「你就不怕我去把這些都告訴皇上嗎?」。郝若初隱隱感覺不安,貞嵐跟她說的越多,她越感覺貞嵐不會讓她輕易離開這里。
「你認為你還有機會離開這里嗎?」。貞嵐細眉一挑,很無謂的把問題拋了回去。
郝若初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內心的不安越加的狂躁起來。她從眼底瞟了門口,只要她能逃出這扇門,外面就是她的人。
事不宜遲,她還是先月兌身為好,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朝門口跑去。可不等她邁出步伐,貞嵐飛速的伸手一把將她抓了回來,隨手狠狠的扔在地上。
「啊!」郝若初硬生生的跌在地上,發出一聲尖叫,希望她的叫聲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貞嵐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又揮手一掌朝門口打過去,門結結實實的關了起來。
「你到底想干嘛?別忘了,這里是還是南北朝的皇宮;如果我有什麼閃失,你也別想活著走出去。」郝若初怯怯的往後挪。
「但如果有你在手里,我活著出去的幾率豈不是更大。」貞嵐才沒那麼傻,眼下她的處境她很清楚,蕭瑾晟何等聰明,怎會查不到她跟劉夏城的關系,所以她的身份遲早被捅破,到那時,蕭瑾晟又怎麼留她活口。
但如果有郝若初在手,蕭瑾晟多少顧慮郝若初的人生安全,那麼利用郝若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就輕松多了。
蕭瑾晟幾乎還沒有來得及過問郝若初失蹤的事情,皇宮守門的士兵已經傳來貞嵐挾持郝若初站在城牆上,要挾他們打開宮門的消息。
蕭瑾晟第一時間趕到宮門口,這里已經聚集了里里外外幾層士兵,包括易呈墨等人也已經趕到。
看著高高的城牆上,兩個他都曾深愛過的女人,他劍眉凝著內心五味俱全的滋味。如果可以解開她們心中的怨恨,如果能彌補她們的痛處,他寧願死的人是他自己。
走上高高的城牆,每一個台階都是那麼艱難,每一個腳步都是那麼沉重。終于,他還是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一切。
清晨的陽光,第一縷先照在了城牆上,有點刺眼。但是在蕭瑾晟眼里,更刺眼的是貞嵐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以及她充滿寒光的雙眸。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貞嵐原來也有這樣冷漠的一面。
而在她手里的郝若初,三千青絲凌亂的垂在肩上,面色憔悴而蒼白,衣物完整,應該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她那對噙著擔驚的眼神,看著令人心疼。
「你若敢再往前一步,我就讓她從這里飛下去。」
蕭瑾晟一步一步靠近,讓貞嵐非常不滿,所以抓著郝若初退了一步,正好退在城牆邊上。
面對這樣完全陌生的貞嵐,蕭瑾晟沒有絲毫把握拿捏她的心理,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
「這麼多年,朕第一次認識你。」蕭槿晟看著她。
「怎麼?覺得很晚嗎?」。貞嵐冷笑道。
蕭槿晟低下雙眸,輕輕的嘆了一聲,他雙手負後,盡量讓自己變得輕松一點。
「不是覺得太晚,只是覺得時間太短。每次面對分別,我們都是那麼無奈,無助!」蕭槿晟微凝著眉眼,一臉惆悵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想留住我,哪怕是虛偽的表現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說你無奈。」貞嵐卻冷著一張陰淒淒的臉龐,語氣更加冷凜的說道。
在她眼里,這個世上沒有一個帝王做不了主的決定;從蕭槿晟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出家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選了一條錯路。但是這麼多年,她還一直妄想屬于自己的春天,可殘忍的現實,卻徹底摧毀了她的等待、
「朕確實沒有資格對你說無奈,因為朕虧欠你太多,太多;如果用一座江山能彌補對你的虧欠,朕會毫不猶豫的把江山交給你,只要你肯放了她。」
如果沒有最後那句話,貞嵐也許真的會感動在他真切的歉意中;可偏偏最後那句話的分量,勝過他千言萬語的致歉。
「放了她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從這里跳下去,我立刻放了她。」貞嵐一臉譏誚的冷笑,顯然,她說的是氣話。
他居然這麼鎮定自若的要求她放了一個奪走她一起的女人,而且還肯為郝若初放棄江山;如果當年他也願意為她這麼做,或許一切都不一樣。
既然郝若初對他比一座江山還重要,那她就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為她去死。
蕭槿晟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城牆下;足足幾十米高的高度,跳下去必死無疑。他抬步慢慢的朝城牆邊上走去。
「不要!」
郝若初終于忍不住緊張的開口阻止。她原以為貞嵐只是試探蕭槿晟,因為貞嵐的最終目的是要自己安全離開皇宮;可是當蕭槿晟走過去時,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貞嵐這個時候,應該最討厭听到她的聲音,所以在她開口後,貞嵐用力的扯了一下她的頭發,生怕她會一時沖動從手中逃出去。
郝若初被扯的眉頭一皺,一臉痛苦的表情,但是她還是倔強的說道︰「皇上,她的目的是離開皇宮,你千萬別上她的當。」
貞嵐把她擒在手里,另一手快速的一揮,一個東西飛到蕭槿晟面前,他身體後仰了一下,準確的把貞嵐廳拋來的東西接在手里,原來是一支發釵,而且還是他曾送給貞嵐的定情之物。
「從現在開始,只要她發出一聲,你就拿著這支發釵在身上狠狠的刺一下;或者,你也可以選在她身上刺一下。」貞嵐一臉冷若冰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