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天穹下(因為是水下)是五個石制圓台。不遠處的橫幅上撰寫著「水宗築基弟子大賽」。
提起這個比賽,就得提起秘境迷蹤。
大概每隔33年便會開啟一次的秘境之地‘秘境迷蹤’,坐落于夢蝶谷和忘憂峽之間。據說該秘境是從時間的長河中遺落下的一個篇章,在里面有著無數大能的傳承與先輩的遺留,珍惜鍛材,極品靈藥,珍貴的丹藥,靈器法器乃至玄器,各種功法,珍獸,應有盡有!但如此秘境,卻有著天道法則的庇佑,它每個三十三年開啟一次,而且僅限築基期弟子進入!
如果不是築基期弟子,根本就無法進入!縱使你是化神期修為,照樣也會被阻攔與外。這是天道的規定,是不和逾越的鴻宇!
除此之外,入秘境,還需要一枚令牌。
恆古時期,這入境令爭奪平凡,常有門派為了搶奪而大打出手,生靈涂炭。
後來隨著年代的變遷,天道酬勤,都界的局勢形成。到現在,真央國每隔三十三年便會從‘天諭山’的祭天台中取得百余枚‘秘境求索令’,只有擁有該令,又是築基修為的修士,方才能夠入內。
作為名義上都界的管事,真央國自不會獨吞這些令牌,它采用了一種相對較公平的方式——將令牌以一定比重進行分配給各門各派,然後
由各門各派分時段進入秘境迷蹤,求取機緣。
像水宗這種大宗門,也只不過領到區區十枚‘秘境求索令’。
而水宗里的築基弟子,何止千百?這意味著要從這數千人中,抉擇出十名築基修士前往。
這些修士,代表著門派的臉面,也射影出門派的未來。一旦在秘境之中得到那位大能的傳承,那便意味著門派中又要增加一位潛能無限的修士!
不論是早已遺失的玄妙功法,還是珍惜罕見的靈丹妙藥,亦或者各色兵器道具,飛禽珍獸,哪一個得了,對修士本身,對門派都有極大的幫助。
水宗的十枚令牌是這樣分配的——拿出五枚來,進行全宗門築基修士海選比賽,另外五枚,內定。
後五枚就別想了,基本都是被各大長老瓜分了。
但還有五枚,只要在比賽中勝出,便能獲得!
比賽規則很簡單,只要是水宗的築基修士就能報名,然後抽簽上台,把對方打下台就算贏。打贏了接著抽簽,再打,再抽。直到最後剩下五位為止。
這個比賽方式是不是有點不公平?是不是有點踫運氣?畢竟築基後期跟築基初期差別大得很。
對!不公平就對了!踫運氣就對了!連這種千人海選都過不去,還尋個屁的機緣!
黑壓壓的人群將五個石制圓台包的死死的,築基修士們鼓足了勁,想要一把奪籌,進軍秘境。
緋摩拳擦掌,剛剛築基成功的時候葉飆就跟他說了這檔子事,這不就相當于隨機副本嗎!一般這種隨機副本都能掉好東西,所以緋想都沒想就應下了。隨後又在葉飆的指導下練了一段時間的水系法術和御劍術,緋這會兒正信心滿滿,準備大殺四方,弄枚‘秘境求索令’,參加‘秘境尋蹤’。
「喲~」水瑤對緋招手,緋也報以微笑,回了一個中指。
隔了這麼久才見到水瑤,緋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想念的。
畢竟是假冒的小師弟,談不上什麼手足之情。
「師傅」葉飆對水瑤行禮「小師叔已經準備好了,大概」「恩,不錯!阿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水瑤裝模作樣的夸了葉飆幾句「你自己也許努把力,爭取能進階金丹」「是,謝師傅鼓勵」葉飆再次彎腰行禮。
「能開始了嗎?」。緋見石台上的兩個藍衣女子法術對轟,手早就癢了了。
水宗弟子妹子佔大多數,所以現在五個石台上都是女子對戰。
緋打起人來從不講男女老少,該出手的時候下手絕對不含糊,所以他沒有一丁點心理壓力。
「開幕式剛剛結束,現在是正式比賽」水瑤看著石台「瞧這個陣勢,少說也得打上一個星期」「啊!要那麼久?那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緋蔫了「難道就這樣傻站上一天?」「不用啊,等會兒我們就走,還傻站這兒啊」「走?哦,要上場的時候有人通知是吧」緋點點頭,也是,在人群堆里面傻站著,不是有病嗎。
「上場?」水瑤糊涂了「上什麼場?」「上去打呀!」緋朝著石台努嘴「不打怎麼贏?」「你要打什麼?」「打比賽呀!」「你打比賽干嘛?」「我打,打比賽,得名次,賺獎金——這不廢話嗎,不打,怎麼得‘秘境求索令’?」緋覺得水瑤在逗他。
「你,你要上去打?」水瑤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緋,緋回敬‘你才是白痴’的眼神「不然呢?難道我不能參加?我現在築基了」
水瑤看葉飆「你沒和他說?」
葉飆吹口哨看天。
水瑤扶額「阿飆,得虧你大爺死了,不然你看我怎麼罵他!小師弟啊,那個,你不用上去的」「為毛?」緋叉腰,女乃女乃個腿的,還不讓人參加比賽了?怎麼著,搞區別待遇呀!
「你,你是內定的」水瑤壓低聲音。
「不可能!」緋鼻孔噴氣「什麼時候令牌分配由你說了算的?你丫別拿我尋開心」「我尋你女乃女乃個孫女兒!我好歹是水宗宗主,連一枚令牌都分不到,我干脆不活了!」「就算你有,你也不可能給我」「為什麼?」「你難道沒有親傳弟子?」「你是我師弟啊!」「得了吧,葉飆還是你的小佷子呢」「我不是」葉飆插嘴「而且我已經是結丹期修為了」
就在此時,石台上分出了勝負,勝出的藍衫少女緩緩飄來。
「哼!」勝出的藍衫少女見到緋後,居然表現出強烈的敵意!
緋打量一下少女,長得還不錯,柳眉杏眼,八分,身材也湊合,八分,整個就是個八分美女。
「她誰啊」緋問葉飆「我怎麼感覺她好像對我有意見?」「她叫姜夢綰,也是師傅的親傳弟子」葉飆解釋道「算是我的小師妹吧」
姜夢綰落地後先後給水瑤和葉飆行禮打招呼,還惡狠狠的甩了緋一記眼刀。
「她和我有仇?」緋問葉飆,葉飆點點頭「你的那枚‘秘境求索令’本來是她的」「噗」緋噴了「不是吧,那這麼說,我真的不用上台了?」「你還以為我唬你啊」水瑤單手叉腰「也該阿綰倒霉,幾年前我就跟她說,求索令是她的,結果誰知道你憑空蹦出來,只好讓她去參加海選咯~」「師傅請放心,我一定會‘憑自己的’‘實力’去拼得一塊令牌的!」姜夢綰把‘憑自己的實力’咬的死死的,借此諷刺緋是靠關系走門後沒實力沒本事的。
也不是不能理解,遇上這種事,多少都會有些心里不爽。
緋模模鼻子「也就是說,我真不用上去打了?」「你要是想上去也行啊,給我再弄塊牌子來,那時候我就多一塊令牌的分配權,那幫孫子還不搖著尾巴過來找我!」水瑤拍拍自己的**。
「咳!宗主,自重」水瑤旁邊的一個妝容端莊的中年婦女輕咳一聲,提示水瑤注意自己的形象。
水瑤咧嘴「嘖!」
緋滿腔的熱血,瞬間被澆滅「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會那麼好心把名額給我?而且還沒人阻止?要知道我可只是個下品真靈根的廢物~」「小師叔說笑了」妝容端莊的中年婦女露出示好的笑容「僅用一年的時間從練氣到築基,小師叔要是廢物,那整個水宗,不都沒人了嗎」「這有誰啊」緋指著她。
「奴家柯慧瑞,是宗主府的管事」柯慧瑞自我介紹道。
「哦,跟班的」緋點點頭,幫柯慧瑞定位「你怎麼也叫我小師叔呢?」「您是老水宗主的徒弟,自然是我的師叔」柯慧瑞並沒有因為緋的出言不遜而惱怒,反而十分尊敬的樣子「這常理輩分不能亂,亂了,那就要鑄成大錯的」「誒行了行了行了,別在這兒嘰嘰歪歪的」緋擺手,對這種嘴上說好話心里在罵娘的小角色,緋沒那個心情去記住。
水瑤想笑,卻不敢笑。
葉飆搖搖頭,這個小師叔,倒是和師傅一樣,臭味相投。
柯慧瑞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言語。
水瑤死勁拍自己的大腿,她怕自己笑出聲來。
「既然不用比賽,那叫我來干嘛」緋雙手抱頭「我能回去嗎?等出發的時候再叫我吧」「叫你來,是想讓你知道知道,這件事有多麼重要!」姜夢綰沒好氣的說道「讓你懂的珍惜和感恩,上台的那些修士,她們要強過你千百倍!但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前往••••••」「喂,我不說你,你可別來勁了」這娘們是吃嗆藥了吧「我看你長得還湊合不和你計較,別給臉不要臉」「你!」姜夢綰大怒「你別以為仗著身份我不敢動你!」
緋放下手「你動著試試,馬上教你什麼叫霜葉紅于二月花」「哼,不知天高地厚,只不過剛剛築基,就敢口出狂言。要不是看你是師傅的師弟••••••」「這有意思嗎?就知道耍嘴皮子,不爽我你來打我呀~」緋一拍胸口「不打得你眼珠子流血,算我沒本事!」
姜夢綰握緊拳頭,惡狠狠的瞪著緋。
水瑤小聲問葉飆「你不阻止一下?」「應該給她個教訓」葉飆面色平靜「心高氣傲不是不好,但太過于自負,卻是阻礙」
讓蔣林來看比賽,就是姜夢綰要求的。她在得知本來屬于自己的令牌給了蔣林後,當即找到葉飆,要葉飆帶蔣林去看看比賽,好讓蔣林知道知道,令牌的珍貴性。
對這個小師妹,葉飆並沒什麼好感。的確,下品水系天靈根,又很勤奮刻苦,但太過驕傲,總是一副‘我不一定是正確的但你絕對是錯誤’的樣子。干脆,他瞞著小師叔內定的事兒把他帶下來,準備給姜夢綰一個教訓。
「別逗了,她可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早就能沖擊結丹了,只是因為惦記著秘境,所以才耽擱著在」水瑤一臉不信。
葉飆也不急于解釋,有些東西,親眼所見效果最好。他想起在不久之前,同小師叔的一次對話。